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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會讓宋懷瑜當我的劊子手,我會解決這些事情。


    我無微不至地照顧受傷的沈望。


    他醒來的時候神色陰沉,不停地咒罵宋懷瑜,卻礙於宋懷瑜的家世不敢輕易動手。


    我用最溫柔的方式對待他。


    他的脾氣很差,沒辦法找宋懷瑜撒氣,就對我發泄,我就包容地看他,接受他的所有歇斯底裏。


    他和朋友喝酒,喝醉啦我就去接他,刮風還是下雨我都雷打不動,他的那些兄弟調笑著起哄:“嫂子可真賢惠啊!”


    他就得意地摟著我:“我的眼光沒得說!”


    我還給他補過了一個屬於我們的生日,偷偷親手做了一個蛋糕送給他。


    那個蛋糕很精致,上麵還做了一個他的小人。


    他看到生日蛋糕的時候沒表現得很驚喜,但晚上不停地喝了很多酒,然後抱住我,把他的經曆告訴我。


    沈望是個很缺愛的人,媽早死了,爸爸不管他,小時候被保姆虐打,後來性格就扭曲了,不停地找真正隻屬於他的東西。


    他說第一眼見到我,就覺得我應該是他的,又笑,說我現在已經屬於他了。


    他甜蜜地迴憶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你是我的小雀,我的珍寶。”


    我隻是平靜拍著他的背,兩個人就這麽靠著過了一夜。


    沈望,你還不知道吧,溫柔刀,刀刀要人性命。


    你最好能一直沉浸在這份幸福裏。


    那天之後,沈望越來越黏我,把本性展露在我麵前,也越來越小孩子氣。


    他病態地開始管控我的生活,時時刻刻都要看著我。


    有一次我去接水,順帶把杯子也洗了,時間久了點。


    迴到教室他死死地拽住我。


    “你去幹什麽了?怎麽這麽久?”


    “洗杯子,你在鬧什麽?”


    “我鬧?我怕你離開我你說我鬧?”他不可置信地爆發。


    “沈望,我隻是在外麵多待了會,你為什麽要這麽緊張?”


    “我們分開冷靜冷靜吧。”我神色疲憊地抽出手。


    “不行!不可以分開!薑遲,我們不能分開。”


    “我愛你!我緊張是因為我太愛你了,你別再說分開這樣的話。”


    “等你冷靜下來再說吧。”


    他很坦然地接受已經愛上我的事實。


    沈望,你還不知道吧?你的愛,會化為我手裏最鋒利的那把刀。


    那天沈望的生日宴會我沒有去,但第二天也在學校裏聽到他們討論沈望和許願在一起了。


    我當時特別開心,以為一切都可以結束了。


    但許願還是沒放過我。


    她折磨人的手段很多,全憑心情。


    一次毆打結束後,沈望來了。


    他俯視我,神色憐憫地觸碰我的臉:“薑遲,你怎麽這麽可憐。”


    “為什麽?我明明沒有惹你。”


    我沒有力氣再反抗,隻是固執地想要尋找一個答案。


    他笑了,不再故作憐憫:“薑遲,從來沒有人拒絕我。”


    “那天你甩開了我,”他說,“我想看看你的骨頭能有多硬。”


    家常便飯的毆打下,我經常會鼻青眼腫。


    為了不讓奶奶發現,我隻能和奶奶說要補課,每天蹲在家門口等她睡了才敢偷偷迴家。


    沒錢買藥,我的傷口愈合得很慢,留下了很多難看的疤。


    學校裏無處不在的霸淩讓我根本沒辦法學習,隻能在房間裏學習到深夜。


    有時候困得要熬不下去,我就和自己說。


    必須要堅持,馬上就高考了,熬過去就好了,還要和奶奶住新房子。


    每天隻睡幾個小時,卻還是會不斷地做噩夢,淩晨我總是會被反複在腦海裏播放的片段驚醒。


    我開始害怕睡覺,卻又不得不逼著自己睡著。


    我被推進地獄,日夜遭受折磨。


    始作俑者卻輕飄飄地告訴我,隻是因為我拒絕了他一次,所以他來報複我。


    我想尖叫,想大笑,想嘲諷他太荒謬了。


    但我發不出聲音。


    許家很多次想找我麻煩,但沈望看我看得太緊,在沈家這把保護傘下,他們一直沒有機會下手。


    許願更是新仇舊恨疊在一起,恨得我牙癢癢。


    沈望為我直接甩了她,她的弟弟還因為我被拘留。


    我和沈望不歡而散後,我刻意躲著他,也被許願找到了機會。


    又是體育課。


    這次我待在教室裏沒有下去,把針扣攝像頭放在隱蔽的角落裏,許願上鉤了。


    她們反鎖了教室門,又是一場沒完的毆打。


    不夠,證據還不夠。


    我朝許願挑起一個挑釁的笑,喉嚨嘶啞:“你也隻能打我,沈望說了他愛我,會保護我,你弟弟等著坐一輩子牢吧。”


    “你這個賤人!”


    許願被激怒了,她拚命地辱罵踢打我,但還是不解氣,目光一直在教室裏搜尋工具。


    她突然笑了,快步走到一處拿起了一個卷發棒。


    “薑遲,卷發棒的最高溫度有220度,我現在特別特別想卷頭發,但是我沒用過這個牌子的卷發棒,怕它不定型,不如你先替我試試吧?”


    她們都很興奮,上來壓住我的身體說好。


    “好主意啊!我們都想卷,你幫我們都試試吧薑遲!”


    卷發棒被啟動,很快升到了最高溫。


    許願獰笑著,把卷發棒貼到了我的手臂上。


    一瞬間皮肉發出被高溫炙烤的滋啦聲音,產生熱氣。


    巨大的痛苦讓我喪失聲音,人體本能的防禦機製讓我想要掙紮,卻被死死壓住不能脫身。


    太痛了。


    大腦尖銳地報警,我渾身抽搐。


    許願她們在笑,說什麽我已經聽不清。


    沈望來教室找到我的時候,我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


    他雙目充血,掉下來淚來:“是誰幹的。”


    我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急救車把我抬走的時候,他還在流淚,眼神卻狠辣。


    “我會讓她們付出代價。”


    再醒來時,沈望雇人把許願她們綁了,毆打後用卷發棒一個個燙了迴去,被許家找上門時已經麵目全非了。


    他還錄了個視頻,把視頻播放給我看。


    “遲遲,你看,我讓他們都付出代價了。”


    視頻裏的哀嚎傳來,我很平靜。


    這才哪到哪呀?就算付出代價?


    “可是她們害得我好慘啊,”我哽咽著,“沈望,我好痛,會不會留下很醜陋的疤啊?”


    看到我流淚他很心疼:“不會的,遲遲,我會請最好的醫生給你治療。”


    “沈望,我隻有你了。”


    我的淚水一顆顆滑落,勉強伸出包紮得嚴嚴實實的手牽他。


    “你會幫我報仇的,對嗎?那些讓我受到傷害的人。”


    “我會,”他愛憐地說,“我會幫你報仇。”


    在沈望看來,我徹底淪為他手心的雀。


    我連學校也去不了,乖乖地依附於他,全身心都是他。


    他也沒有辜負我的期望。


    他把曾經參與過對我校園暴力的人抓到了一起。


    過程很血腥暴力,是很反刑法的程度。


    視頻的結尾,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扇自己的耳光,鼻青眼腫的樣子很難看。


    然後他們匍匐在地,大聲地喊:“薑遲,對不起,我們錯了。”


    沈望興奮地告訴我:“每一個人都被我懲罰了,你看到了嗎遲遲,我做得好吧?”


    “你做得好嗎?”


    我有些苦惱:“那你怎麽會忘了最重要的人呢?”


    “誰啊?疏忽了誰你告訴我,我去找他。”


    “你呀。”


    他愣住了,不解地問。


    “你說誰?”


    “是你啊,”我一字一句,“沈望,你不會忘了,你才是導致這一切的源頭吧?”


    “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被許願盯上,不會被她們霸淩,我的奶奶也不會死。”


    他為了自己心裏陰暗的獨占欲,折斷我的羽翼後高高在上地旁觀,等我最脆弱的時候再撿起我,想要我成為他的籠中鳥。


    他以為我會感恩戴德。


    怎麽會呢?我恨他,恨他們恨得要死。


    “不是的,”沈望顫抖著嘴唇,“不是這樣的。”


    “沈望,你和他們沒有任何區別呀,你把我丟到泥地裏,然後任由他們來踐踏我。”


    “遲遲,不是的,你不要這樣看我。”


    “我還能怎麽看你呢,沈望,說起來多好笑,一個施暴者竟然愛上了被他施暴的人。”


    “很遺憾,我沒有斯德哥爾摩,所以我不愛你,我恨不得殺了你,和你相處的每一天我都覺得作嘔。”


    “你愛我的,遲遲,求求你別不愛我。”他語無倫次。


    “遲遲,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也沒想到你的奶奶會死,我隻是想讓他們給你吃點苦頭而已,沒有你的愛我會瘋,會死的!”


    “你會死嗎?你沒有愛也會死啊,可是世界上唯一愛我的親人已經死了,這一切都拜你所賜。”


    “現在,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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