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注意到,滿眼睛都是你,險些失神了。”宋隱道,“我私心想著,要是你沒有被賜婚嫁給宋顯允,我那時候求親,皇上會不會答應。”


    人一旦有了軟肋,就難免生出妄念。


    宋隱從迴憶中抽出神,思忖道:“不過皇上防著我……你瞧瞧從前是宋顯允,現在又冒出了二皇子……”


    於景有些意外,忙問:“你和皇上說了?”


    宋隱點頭道:“我和我娘、皇上都說了,定要娶你為妻。”


    上次廣平郡王別院秋宴的事仍曆曆在目,如今宋隱既說了,但是仍舊沒有動靜,要麽就是皇上有疑慮,要麽就是代安王妃不肯同意。


    宋隱見於景有些憂心,勸慰道:“你放心,從前我已經錯過一次了,這一次一定不能錯過了。”


    兩人正說著話,忽見白應卿走來,恭敬地朝著宋隱揖拜道:“下官無意打擾殿下,隻是有幾句話想要說。”


    自從自己和小和尚通信被宋隱知曉後,白應卿也是戰戰兢兢,直至自己婚禮見到了廣平郡王,這才放下了心。但是隔閡尚在,他不能不為自己的前程打算。


    宋隱上前一步,將於景擋在身後,道:“本王今日感謝你們夫婦二人邀約。本王知道你要說什麽,從前你有心也好無意也罷,本王都勸你行端坐正。”


    白應卿恭敬道:“今日也要向趙姑娘賠罪。從前是白某癡心妄想,想要借機攀附。”


    見於景側身站在後邊,白應卿抬頭望向她,接著說道:“但是對於……對於庭桉的事情,我並無虛言,也是想要竭力找出真兇的。”


    宋隱眉頭微蹙,搶先說道:“這件事情頗多蹊蹺,你有心是好,本王也在暗中查著,但是線索斷在宮外了。”


    對於庭桉出事時候出現的內侍,隻有於景和宋隱知道,白應卿聽的一頭霧水,又不好詢問。以前自己一心將此事往戶部尚書秦昭一家靠,結果也沒有找到什麽。


    說到這裏,宋隱又想起一事,雖然帶著些遲疑,但不想再和於景產生誤會,於是向白應卿說:“白應卿,本王有一事想要勸你。”


    “殿下吩咐。”


    宋隱看一眼白應卿,頓了頓,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他不能確定白應卿此時投在誰的門下,有些話不能多言。


    於是轉了話鋒,笑道:“本王希望你真心待沈姑娘,也希望你們白頭偕老。”


    白應卿聽罷,答應著告退了。


    於景有些納悶,抿嘴笑道:“怎麽啦?還吃味呢?”


    她以為宋隱因為白應卿提親的事情介懷,又解釋了幾句。


    宋隱否認,見白應卿已經走遠,於是認真地看著於景,緩緩開口說:“我想勸他不要再煽動禦史台的人再提重查定國公府一案了。”


    於景心頭一顫,有些恍惚,語氣裏帶著焦急和不解:“為什麽?你真的阻止了禦史台的彈劾秦昭,也不願意他們為我家申冤嗎?”


    “我……這件事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


    宋隱的這話等於是承認了於景所述為實情,正要解釋時,又見不遠處一群人簇擁而來。


    宋隱抬眼望去,確是二皇子宋祁。


    宋祁走來,笑向宋隱道:“和塵好興致,居然打起馬球來了。”


    說罷,又朝著恭敬地跟在自己身後的白應卿嗔怪道:“白禦史怎麽邀了和塵來也不叫我,這樣我可惱了。要不是我路過看見和塵的車馬在外邊,還不知道你們這樣享樂呢!”


    宋祁雖是朝著著兩人說話,可眼神還是不禁落在在旁邊的於景身上,他瞧著她臉色不大好,剛才又遠遠地見到她退離了宋隱兩步,心中想二人定是吵架了。


    宋祁已至身旁,於景隻得行禮問安,誰料他卻並不答話,反而向沈姑娘讚起此處的景色不錯。


    宋祁瞧著宋隱臉上有些急切,故意又纏著白應卿和宋隱上了球場。


    拗不過宋祁,場上的宋隱帶著怒氣,宋祁也不好好打球,總是側著臉朝著於景的方向望去。


    “吧嗒”一聲,飛來的球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宋祁的馬腹,宋祁扭頭望去,隻見臉上帶著慍色的宋隱正望著自己,冷聲道:“賽場無眼,得罪二殿下了。”


    宋祁付之一哂,迴宋隱道:“既然上了場,就沒有什麽二殿下,也沒有什麽廣平郡王了。”


    宋隱抽住韁繩,調轉馬頭順到宋祁身側,似笑非笑一揮杆,球飛出去好遠。


    宋祁勒停了馬兒,拍手道:“好球!”


    兩人互有來迴,白應卿和幾個官家公子疲累不堪,有苦難言。


    三局已過,場上該換人了,宋祁有些乏累了,他扔下球杆道:“今兒就這樣吧。”


    說罷,一夾馬腹朝著場外駛去。


    不遠處的宋隱急忙也拍馬追去,叫住宋祁道:“二殿下趁興而來,再來兩局如何?”


    宋祁故意放慢速度,待宋隱追上,朝著他笑而不語,好一會兒才道:“你知道我到底是為了什麽而來。”


    宋隱不搭話,他並不想挑明。


    兩人任由馬兒慢慢走著。


    宋祁一直以謙和作為自己的麵具,眼下這樣攪亂自己和於景,不知道為著什麽。難道是和靖順帝一起以於景為籌碼,逼自己交出手上的兵權?


    宋隱朝著坐在不遠處的於景望去,見她孤零零地坐在小幾邊,頓時有些心疼,懊悔剛才來不及的解釋又一遍刺傷了她,還不知道她身體上的不舒服有沒有緩了幾分。


    宋祁像是看穿宋隱,眼神與宋隱落在一處地方,輕笑道:“既然你宋和塵也有此心,那我們今後就隻是宋祁和宋隱的事了。”


    宋隱無奈,歎道:“二殿下無論如何也是身份貴重的二殿下。”


    宋祁聽出了宋隱的言外之意,皇上對自己有所期待,自己此次議親,不隻是皇家事,更是天下事,無論是正妃還是側妃,都不可能出自趙家。


    “‘雖則如雲,匪我思存。縞衣綦巾,聊樂我員。’[1]”宋祁輕吟罷,歎道:“和塵你既也知道我身份貴重,並應該也能猜到,若我所求,父皇未必不會答應。”


    “你何必要勉強?”宋隱問。


    [1] :出自《鄭風·出其東門》,大意:(這裏)雖然美人眾多,但是沒有我的意中人。隻有白衣綠佩巾的女子,才能贏得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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