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府已有了定論,庭桉確是被路上絆馬的細繩害了,可是查了一圈,判定那繩子早有年頭,不知是何年月害人的人拴上的,沒有害死他想要害死的人,反而害了庭桉。


    庭桉的馬兒騎得飛快,喻紅豔沒有瞧清楚人應該也說得過去。


    顧辭因是跟著庭桉的,少不得要去幾趟盛京府。


    這一日,他正失魂落魄走出來時,卻被白應卿叫住了。


    白應卿寬慰了顧辭幾句,然後從懷中掏出一方帕子遞給顧辭,靦腆笑道:“前些日子路遇貴府丫頭青杏出入醉春煙,遺失了這個帕子,凡請小先生代為轉交。”


    顧辭無奈的接過帕子,正想著這白應卿也是奇怪,怎麽三日前去府裏吊唁公子倒是不掏出來,反而今日叫自己轉交。


    他雖疑惑,但此時卻沒有心思細想,托了嬤嬤交給了青杏。


    結過帕子的青杏滿臉疑惑,總覺得白應卿是借故在說什麽,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並悄悄地找到了扶翠。


    “這就奇了,你既沒有丟什麽帕子他怎麽無中生有的還迴來了。”扶翠疑心道:“眼下瞧著咱們府裏這樣子,他倒是有心思搞這些!”


    自白應卿三番幾次登門,扶翠總隱隱約約覺察出他似是一直想要接近自家姑娘,不過這也不奇怪,自家姑娘才貌雙絕,這些個讀書人自然是傾慕的。


    這一次,她也覺得這個白應卿是借著這


    “誰說不是呢!”青杏將帕子一擲,嘟噥道:“虧得少爺拿著他當朋友呢!”


    “朋友……”扶翠細細咂磨著這話,忽然悟了似地抓了帕子就跑迴了屋中。


    於景耐著性子聽了扶翠趴在耳邊聒噪,心裏更加煩悶了,想起庭桉又難免自責傷心。


    扶翠急得團團轉,舉著帕子道,“白應卿這是借著由頭有話跟姑娘說呢!”


    “他不偏不倚地在盛京府外麵找了顧辭,我左思右想都覺著是關於庭哥兒的。”


    “而且他這樣行事,必定是有些不能叫被人知道的緣故,才不得已找了姑娘的。”


    一席話下來,扶翠已泣不成聲。


    於景隻當這毛丫頭和自己一樣自責愧疚,又拗不過她去,吩咐道:“我是不想動了。既然這樣,你替我去一趟吧,別人問起來也好說。”


    扶翠捏著帕子點點頭,抹著眼淚跑了出去。


    不過一兩個時辰後,扶翠提著幾樣小菜迴來了。


    綠蕪見狀,忙親自捧去了薛夫人屋中,煩請嬤嬤勸著薛夫人用些。


    見了於景,扶翠哭得淚流滿麵,道:“庭哥兒是被人害死的。”


    “什麽?!”


    “白應卿此時還在醉春煙,姑娘去吧。”


    扶翠失魂落魄的樣子由不得於景不信。此時,趙府中諸人沉浸在悲傷中,於景不怎麽費事就悄悄出了門。


    於景出麵,老板娘將坐在二樓的白應卿悄悄請到了三樓。


    “白公子,你要是知道什麽就告訴我吧。”於景木然地看著落座的白應卿。


    白應卿嘴角動了動,道,“負責庭桉的仵作和我熟悉,兩天前我就見他和少尹裴大人鬼鬼祟祟的,我留了心眼,瞧是沒瞧出什麽……”


    “白公子,我想知道結論。”於景打斷了白應卿。


    白應卿猛吸了口氣,緩緩說:“庭桉是墜馬了不錯,但是馬兒並不快,人落地的時候也不至於喪命!”


    “你……這是什麽意思?”


    白應卿咽喉一動,望著於景,道:“庭桉摔在地上後受傷不假,可是致命傷是有人趁著他落地後按住他的頭撞在石頭上造成的!”


    “你說什麽?”於景抱住自己的頭,“你是說……是說庭桉是被人砸死的。”


    “是。”白應卿堅定地說,眼神裏流露出難得的心疼。


    於景艱難地將思緒聚攏,咬著嘴唇不令自己發出嗚咽,


    “這麽說來……我……我如果早些過去,庭桉就不會死了。”


    如果說庭桉的死是難以愈合的傷口,那麽白應卿的話就是一把刺骨的鹽,灑向了血淋淋的傷口。


    “趙姑娘,此時不是傷心的時候。庭桉……庭桉他是被人蓄意謀害的。”


    於景重重地捏著拳頭,咬著牙道:“是誰?是秦家嗎?還是……還是喻紅豔!”


    喻紅豔幾次攔住自己的舉動此時清晰的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還不知道。”白應卿暗自捏住了拳頭,“但是我會繼續留心。”


    “庭桉……庭桉……他是個真正良善的人。”白應卿眼裏似有東西融化。


    “好……那我就……”於景泣不成聲,“可是他竟有可能是被自己的良善害死……”


    “我猜想,庭桉被害還是與秦家有些關係。”白應卿前去吊唁時,也是聽過庭桉屍身發現的全過程,因此喻紅豔的舉動也有所耳聞。


    “至於喻家姑娘,”白應卿思索著,“若是裏應外合的害人,真的就罪該萬死了!”


    “溫道塵的案子怎麽樣了?”於景並不想提起這個名字,要是庭桉還在桐州,也沒有認識溫道塵,是不是就能平安終老了。


    白應卿的睫動了幾下,這才開口道:“這是庭桉生前最記掛的事情,我盡力讓那幾個畜生賠命。”


    “可有把握嗎?”


    白應卿冷哼一聲,道:“六成把握。”


    見於景並無反感,白應卿繼續說道:“那幾個畜生家裏一直以畜生們年歲尚小,不懂事情為理由辯駁。”


    “好在我生了一計策。”


    白應卿頓了頓,引得於景問。


    白應卿冷笑兩聲,說:“我出了幾道四書五經裏麵講“仁愛”的題目讓他們答了,這些畜生雖然不學無術,到底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又忙著表現答的都不錯。”


    “答完題目,我又帶著幾人去吃飯,故意不給筷子還撿了幾顆石頭放碗裏,幾個人急了,對著我就是破口大罵,還要去告狀。”


    “這是做什麽?”於景不解。


    白應卿咧嘴一笑,繼續說:“這樣一來,不就證明了幾幾個畜生是懂事的,甚至還讀過聖賢書!”


    於景豁然開朗,點頭讚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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