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熱熱的氣息撲在耳邊,身上幽幽的棠梨香氣縈繞,那纖細雪白的脖頸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他都能清楚地看到那跳動的脈搏,脆弱又勾人。


    裴無咎低下頭,咬住了白生生的脖頸,舍不得用力,牙齒輕輕地磨了磨。


    「你、你屬狗的啊!」薛筱筱揚起拳頭,氣鼓鼓地在他胸膛捶了一下,手指摸了摸,摸到了脖子上清晰的牙印。


    裴無咎看著自己留下的痕跡,薄唇勾起一個滿意的弧度,「不是屬咬人的狗,是屬吃人的老虎,總有一天,要將雪寶寶拆吃入腹,骨頭都不留。」


    他意有所指,鳳眸中閃過勢在必得的光芒。


    薛筱筱小臉一紅,這家夥自從學會了紓解,已經越來越放縱了。不止脖子,她身上每個地方都留下過他的痕跡。她橫了他一眼,嗔道:「不是說你這咬人的習性像狗,而是你、你這故意留個印子,特別像是圈地盤的感覺。」


    裴無咎長眉一挑,想了想,突然笑出聲來。原本他還沒意識到,就是壓抑不住地想碰她,想親她,讓她身上都留下自己的痕跡,現在讓她這麽一說,還真的挺像圈地盤的。


    「我可不需要圈地盤,」他嘀咕道:「雪寶寶是我的,誰也不能搶。」


    薛筱筱心頭一動。


    她突然意識到,強大的裴無咎,書裏的大反派,他在麵對她的時候,似乎有些不夠自信。


    「無咎。」薛筱筱攬住他的脖子,仰著臉,烏黑圓潤的杏眸認真地看著他, 「我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她說得十分鄭重,仿佛宣誓一般。


    裴無咎定定地看著她,突然,雙臂緊緊地將她箍在懷裏,仿佛恨不得把她嵌到自己的骨血裏,薄唇也落了下來,深深地吻住了她。


    溫柔繾綣。


    眼看著裴無咎骨節分明的手指勾著了她的衣帶,薛筱筱一驚,她可不想大白天做得太過分,連忙轉移話題:「殿下,過繼的事,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裴無咎將臉埋在她的頸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複一下湧上來的情緒。半晌,開口道:「雖然這件事皇上和太子已經做了決定,但如果問我願不願意,我願意。」


    薛筱筱不是很能理解,在她的感覺裏,裴無咎其實並不喜歡建昭帝。


    看她略有茫然的小眼神,裴無咎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低聲道:「筱筱,隻有我夠強大,才能護住我珍愛的東西。」


    原本他並不在乎,身份、地位、俸祿……全都是身外之物。可自從心裏有了她,他在乎了。


    如果他不是親王,不是建昭帝的親生兒子,隻是一個普通的官員,那他的雪寶寶很可能就被建昭帝密詔入宮,就像當初他的母親一樣。至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他不願意去想。建昭帝那落在他的小王妃唇角小梨渦上的目光,雖然輕描淡寫,卻已經讓他感覺十分刺目。


    如果他不是跟裴琅平起平坐,那在裴琅開始喚她「小雪花」的時候,他就已經失去她了。


    隻有夠強大,才能護住她。


    如果一定要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寶座,才能將她安安穩穩地護在懷裏,那麽,拚盡全力,他也要得到那個位置。


    望著他漆黑的鳳眸,薛筱筱知道他已經做了決定。


    沒過幾天,建昭帝下了過繼安王的聖旨。就像眾人猜測的那樣,這件事十分順利,除了那幾個本來盼著過繼自家兒子的宗族略有微詞之外,誰也沒有反對。


    建昭帝說是安王自幼養在膝下,早就把他當成親生兒子。太子言說安王自幼給他做伴讀,兩人甚至同吃同睡,跟親兄弟毫無二致,現在安王過繼過來,正合心意。


    正主都表示了滿意,自然也沒人再敢說什麽,裴琅的桃花眼裏也滿是笑意,隻是若要細看,那笑意卻不曾到達眼底。


    宗人府裏改了族譜,裴無咎從康郡王一脈成了建昭帝的兒子。


    建昭帝十分歡喜,因為太子遇刺陰沉了多日的臉,終於有了一絲笑容。為了慶祝,他特意辦了個家宴,邀裴氏宗族的人前來,告知族人,現在裴無咎成了他的兒子。


    雖然他就算不辦家宴,大家也都知道這件事,但皇上要高興慶祝,眾人自然也要捧場。


    這算是過繼後正式見父母,裴無咎穿上了親王服,肩上的四爪金蠎映著陽光,將他的臉襯得更加俊美。


    薛筱筱也穿上了一品命婦的冠服,頭頂九樹花釵,身穿繡了九對翟鳥的大袖翟衣,比之平時自然多了幾分威儀。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薛筱筱歪著小腦袋打量裴無咎,笑道:「這親王服,還是我家王爺穿著最好看。」裴琅剛剛當上寧王的時候,特別喜歡穿這身象征著身份的朱紅色親王袍,不過在薛筱筱看來,裴無咎冷白的肌膚和深邃的鳳眼,配上這親王服才是最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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