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微扯出她嘴裏的毯子,許千畫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


    她這才有功夫仔仔細細觀摩了一下許千畫的臉,雖然已經腫成豬頭了,但是那雙眼睛還是隱約能看出來和自己有點像。


    如果許千畫再深諳化妝的手段,想要在某種光線的情況下以假亂真也不是件難事。


    難怪她會住在這裏。


    這裏除了不用登記身份,還具有天然的光線陰暗的房間,確實適合她偽裝。


    “聽說你想做真正的微姐啊?”宋知微冷漠開口。


    許千畫的身體一個勁地向後挪,試圖和宋知微拉開距離,她也不說話,隻是一個勁警惕地看著宋知微。


    “費盡心思利用秦懷遠來到京海,是想幹嘛?殺了書硯?”


    許千畫還是不開口。


    “你是不是覺得,隻要書硯死了,你就能安安穩穩在緬甸當老大?”


    許千畫還是怔怔地瞪著她,身體慢慢地朝著服務鈴的方向挪。


    她的沉默,又點燃了宋知微心頭的怒火。


    宋知微起身一把抓住她的腦袋,“說話!”


    許千畫痛叫著打了一個激靈,喘著粗氣吼了出來,“他又不是真的死了!我又沒真的做什麽!”


    宋知微眸光泛寒,語氣陰森,“他要是真死了,你現在就是人彘了,許千畫,你接下來還想做什麽?”


    許千畫當場愣住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有人叫她的本名了。


    這麽久以來,她已經習慣了那個不屬於自己,但又讓人很爽的稱唿。


    幾乎已經沒有人知道她原本的姓名。


    可這個宋知微竟然知道。


    她的雙眼難掩震愕,“你知道我是誰?”


    宋知微甩開她的腦袋,“這很難嗎?你以為你演得很像嗎?”


    許千畫甚至忘了衝過去按下服務鈴找來手下,她很不可思議地看著宋知微。


    知道她身份的人除了秦書硯已經不剩幾個了。


    宋知微能知道,隻能是秦書硯親口告訴她的。


    她連連搖頭,無法說服自己。


    “他竟然連這種事都告訴你?他這麽喜歡你?”


    宋知微在她身側的躺椅上坐下,冷冷道:“你昨天不是就在岸邊看著我們結婚嗎?我們是夫妻,他把這些事告訴我,很奇怪嗎?”


    “所以……你也知道真正的微姐已經死了?”


    宋知微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許千畫腫脹的臉上滿是質疑,她堅定地開口:


    “不可能,你們明明是逢場作戲,他不可能告訴你這些事情的。


    “宋知微,你肯定是用別的手段知道的……


    “是秦予川告訴你的是不是?你買通了他對不對?”


    宋知微眼睛一眯。


    許千畫竟然會在這件事上破防,讓她有點意外。


    不過很快,她便想明白了。


    “你和書硯持有相同的秘密,很爽吧?可他卻把這個秘密毫無保留地告訴給我,所以你才破防?”


    “我沒有!”許千畫突然發狂怒吼出來,“你憑什麽知道這件事,他明明讓我們所有人把這件事永遠爛在肚子裏的,不可能告訴你!


    “你明明就是買通了秦予川那個守不住秘密的叛徒,竟然還想在我麵前裝出一副你和秦書硯恩愛美滿的戲碼!


    “嗬,我不會上當的,你們就是逢場作戲!”


    宋知微皺起眉頭,完全搞不懂這個許千畫這麽自信的來源是什麽。


    她努力把怒火壓下去,掏出手機,點開錄音設備,問到正題:


    “我不想跟你廢話,程豔是不是你殺的?”


    許千畫愣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著程豔是誰。


    過了一會兒,她想起來了,很自傲地迴答:


    “哦,那個什麽集團的負責人?是我殺的,怎麽了?”


    “殺她的原因。”


    “她知道的太多了,該死啊。”


    “她知道什麽?”


    “就是你知道的這些。”


    “就因為她知道你不是真的微姐?”


    許千畫陰惻惻地一笑:“她不是還知道秦書硯離開緬甸迴到京海的真正原因嗎?難道她拿這些威脅秦書硯的時候,你不在現場,問我幹什麽?”


    宋知微眉心微蹙,並沒有順著她的話問下去,而是堅持再說了一次,“所以你是因為程豔知道了你是假的微姐,所以才讓人把她殺了?”


    許千畫對著這個重複的問題很是不耐煩,她看到宋知微手裏亮著的屏幕,反應過來。


    “你在錄音?”


    宋知微沒否認,“得讓人知道這些惡事是誰做的。”


    別到時候把這些髒水潑到她曾經的腦袋上了。


    原本的身體都已經死了還要被扣上一口大鍋,也真是夠膈應人的。


    許千畫卻不著急,“宋知微,就算你錄下我承認自己是假微姐的證據,秦書硯也不會同意你把這個消息放出去的。


    “緬甸需要我,那些手下和割據一方的勢力也需要我。你這麽做,是在給秦書硯拆台。”


    宋知微也不那麽著急,默默將手機收好,“你承認就好。”


    至於什麽時候公布這個消息,到時候再跟秦書硯商量就行了。


    她起身扭動著脖子,做了一下簡單的熱身,看了一眼許千畫身邊的服務鈴,問道:“不叫服務嗎?”


    許千畫又是一驚,“你知道這有我的人?”


    “你這麽警惕的人,這麽輕易地就把自己住的地方告訴給秦懷遠,不就是想著讓他把我和書硯帶過來,讓你一網打盡嗎?


    “我已經到了,書硯你是見不到了,要是還不叫人的話,你就得被我打包帶走了。”


    許千畫某種陰狠乍現,一個彈跳起來,雙手合在一起,用力敲響桌上的服務鈴。


    輕輕的一聲“叮咚”響起。


    門邊的秦予川等人頓時做好了準備。


    許千畫沉重地喘氣,“宋知微,你隻帶這麽兩個人,有點太看得起自己了。”


    宋知微冷笑:“是你太看得起你帶來的那些蠢貨了。”


    話音剛落地,門外傳來嘈雜聲。


    宋知微緩緩迴頭,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麵孔。


    是她曾經的一些手下,此時都穿著足浴店的清潔工衣服與秦予川等人打在一起。


    秦予川他們人手不夠,放了幾個人溜進來。


    阿龍看著躺在床上臉蛋已經腫得不能見人的許千畫,驚吼道:


    “姐——!”


    他怒氣衝衝地瞪著宋知微,大跨步飛奔過來。


    “敢動我姐,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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