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春生耷拉著腦袋,不情不願地從樓梯上退下來,說:


    “爸,媽,我迴來了,我現在可以迴房間了嗎?”


    向聞聲皺著眉毛又問:“你手上提的什麽?”


    “珍珠。”他直接迴答道。


    向聞聲橫了他一眼:“我從來沒見你戴過珍珠,又要送給哪個小妹妹的吧?花了多少?”


    向春生不服氣地嘟囔著:“一百多。”


    “你瘋了!”向聞聲氣得急忙衝過去,杜玉蘭雙手拉住了他。


    “老向,你急什麽!有話好好說嘛!”


    “有什麽好說的?他一天天的不學好,就跟著那些個紈絝學著泡女生,給女生買禮物,一次又一次被騙!這次花了一百多萬買珍珠,肯定又是想要送給哪個小女生的!


    “這要是放在以前,我會說他嗎?現在向家不比以前了!他還這麽揮霍無度!”


    杜玉蘭著急地拉著他,也不知道該勸什麽,隻得對著自己兒子說道:


    “兒子!你快好好解釋解釋,你真是買珍珠送女生的嗎?”


    向春生也怒氣衝衝地說:“是!是送女生的!但我不是為了談戀愛,我是去賠罪的!”


    “賠什麽罪?什麽罪要花一百多萬去賠?你少找那些借口。”


    “我……我懶得跟你說,跟你說不清楚!”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向聞聲氣得臉色通紅,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


    杜玉蘭放下老公的手,又去牽自己兒子的手。


    “兒子,你爸爸最近生意不好做,脾氣大了點,你別生氣了。你這珍珠真的值那麽多嗎?你爸是擔心你又被人騙了。”


    “才不會呢。”向春生苦著臉說道:“上次翡翠被騙,是因為我誤信親戚,又不太懂翡翠。


    “但是珍珠我懂,這是極光澳白,就值這麽多。”


    杜玉蘭又小心問道:“那你到底要送給誰啊?你得罪了什麽人嗎?”


    向春生嘴唇蠕動了好幾次,還是沒有說出口。


    “哎呀!反正這是我要賠罪的事情,你們別問了!”


    向聞聲插話進來:“你要不是我兒子,我還懶得問呢!”


    向春生冷哼一聲,撇下杜玉蘭的手,快步上樓去了。


    看著兒子的背影,杜玉蘭又是一陣歎氣:“老向,你有什麽話好好跟兒子說嘛。


    “你們倆脾氣都這麽大,怎麽溝通啊?”


    向聞聲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麵帶痛苦:


    “你以為我不想跟他好好溝通啊?你看他幹的都是些什麽事?


    “他之前在那個女孩兒身上花了小千萬不止吧?又買車又買包,結果呢?人家腳踏四條船,他還是最末尾那條!


    “我讓他收收心,把心思好好放在事業上,他聽了嗎?


    “你看他現在還在買東西哄女生玩兒!他哪裏有想上進的樣子!”


    杜玉蘭馬上出言安慰:“他不是說了他是去賠罪的嗎?也許這次他真的不一樣了。”


    “你覺得他能怎麽得罪女生?肯定還是把女生弄得不高興了,美其名曰‘賠罪’,實際上,還是小情小愛那些事!”


    杜玉蘭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得一次又一次撫摸他的背,企圖幫他順氣。


    向聞聲看向二樓,無助搖頭歎息:


    “我這個兒子,心思太單純,人又太高傲了,都是我們慣的。


    “如果向家還像從前那樣富裕,他一輩子當個二世祖我也供得起。


    “可現在,生意不好做啊……”


    二樓樓梯口的位置,向春生站在那裏,默默把那些話聽進了耳朵裏。


    他單手握拳,眸色異常堅定。


    ————


    向春生帶著珍珠直達翡翠城。


    他打聽過。


    宋知微在這裏包了一條街,專做玉石生意。


    街道盡頭就是她的廠。


    原石毛料、設計工廠都在那裏。


    找宋知微並不麻煩,隻在門衛的地方報上自己的來意,然後就被引到了一間辦公室。


    辦公室的裝修很簡單。


    隻有一張桌子,兩個沙發,還有……


    滿麵牆的翡翠擺件。


    向春生不由得吞下一口唾沫。


    以他淺薄的見識,就單憑這麵牆,在京海市區拿下一套房,應該不成問題。


    宋知微已經豪奢到這種程度了。


    把這些玉就這麽擺在明麵上?


    他坐在沙發上,看著眼前泡好的茶葉,等待著宋知微的出現。


    辦公室的門從外麵打開,他一個激靈站了起來。


    可進來的人不是宋知微,而是一個男人。


    “你是?”


    男人穿著休閑的中式外衫,到辦公桌後的椅子上坐下。


    “我姓秦,你找知微有事嗎?”


    向春生渾身一震,如果這樣他還不知道對方是誰的話,那他的腦子算是白長了。


    “秦先生,打擾了,我是來找宋小姐賠禮道歉的,她現在……不方便見我嗎?”


    秦書硯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沒有迴答他的問題,反而又問道:


    “你為了什麽事要向她道歉?”


    向春生躊躇了一會兒。


    對麵反正是宋知微的未婚夫,又是地位顯著的秦先生,他隱瞞那些事情沒有任何意義。


    便說道:“那天會展上,我目光短淺,因為宋小姐是個女生就對她出言不遜,所以我專門過來向她道歉的。”


    他把盒子推到秦書硯麵前,“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秦書硯看著盒子中央躺著的一顆大珍珠,拿起來在燈光下看了一眼。


    “極光澳白,這得有14毫米吧?幾乎無瑕,挺好看的。”


    向春生笑得僵硬:“秦先生果然是行家。”


    秦書硯把珍珠放在盒子裏,蓋上了蓋子,說:


    “知微對珍珠興趣不大,她家裏的南洋金珠都是用來裝裱多肉盆栽的。”


    向春生一頓,差點冷汗都下來了。


    “秦先生,我知道宋小姐對翡翠的興趣最大,但我實在不了解翡翠,以前也上過當……


    “我是擔心買到不好品質的東西送給她,所以才挑選自己相對了解的東西來送的。


    “秦先生,能不能讓我見見她,我是真心來跟她道歉的。”


    向春生語氣真摯,讓秦書硯多看了他幾眼。


    向家最近的事情他完全知道。


    上一次是他爸帶著禮物找到家裏來討好宋知微。


    那次沒有成功,難保這次不會又派兒子以相同的方式再來討好宋知微。


    不過現在看來,向春生的表情不像是裝的。


    他認錯的態度還挺誠懇的。


    既然這樣,他沒有阻攔的理由。


    “她在後麵開石頭,你在這等著吧,我去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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