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遠看見宋知微的第一眼便是震怒。


    在他看來,秦書硯從前遠在國外,一直與家裏斷了聯係,從來沒想過要來爭奪秦家的任何東西。


    可自從認識了這個宋知微以後,就開始迴家與他對著幹了。


    肯定是這個女人挑唆的!


    “宋知微,這是秦家!誰讓你在這裏亂走的!”


    王紫茹邁著小步跑過來,自責地說道:


    “懷遠,是我沒有照顧好宋小姐,讓她覺得不自在了才在別墅裏亂逛的。


    “我也不知道她會來書房,是我沒攔住她,是不是打擾你們父子兩談正事了?”


    秦書硯從激烈的咳嗽中緩了幾口氣,說:


    “這裏是秦家,但很快就不是你們的秦家了。王紫茹,少在這陰陽怪氣,盡快收拾東西走人!咳咳……”


    宋知微拍了拍他的後背,很快發現秦懷遠還死死拽著他的袖子。


    她二話不說,上前一步,一個手劈,直接打在秦懷遠的胳膊上。


    秦懷遠痛叫一聲,迅速撒開了手,吼道:


    “你幹什麽!”


    秦書硯也很震驚地看著她。


    “書硯讓你鬆開他!”


    宋知微毫不怯場,拉著秦書硯,將他放到自己身後半步的位置,說:


    “秦老先生,我想書硯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確了,不要再糾纏他,趕緊收拾東西離開這裏!”


    王紫茹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一邊關注著秦懷遠的手臂,一邊關切地問道:


    “懷遠,到底怎麽了?你和書硯怎麽吵成這樣?什麽離開秦家,我怎麽聽不懂呢?”


    宋知微氣衝衝地說:


    “少在這裝聽不懂了,我和書硯說的不是外語,讓你們搬家,就是讓你們趕緊滾蛋的意思!”


    “我們為什麽要走?”王紫茹很慌張,少見的有些急切,“懷遠,這是我們家啊!”


    秦懷遠陰沉沉地看著兩個人。


    比起書硯,他還是更討厭這個宋知微,“是你挑唆的是不是?書硯從來不會對我說那些話,肯定是你讓他這麽做的!”


    秦書硯想要開口反駁,卻咳得更劇烈了。


    宋知微腦袋一伸,很快看到了房間裏窗子旁邊的香薰爐。


    看來是那個東西造成的。


    再在這裏待著沒有任何意義,得帶著秦書硯走了。


    她拉著秦書硯後退了幾步,對著秦懷遠二人說道:


    “秦老先生與其埋怨我,不如好好反思反思自己吧。如果你是一個慈愛的父親,書硯為什麽還要趕你離開秦家!”


    秦懷遠頓時一愣。


    宋知微挽著秦書硯的胳膊,撐著他下樓往外走。


    王紫茹忍不住上前,想要攔住他們。


    “先別走,把話說清楚……”


    她還沒有靠近秦書硯和宋知微,腳邊突然破碎的一個花瓶頓時讓她停下腳步,發出一聲驚叫。


    宋知微眉眼狠戾,冷聲道:“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要再靠近,下一個碎裂的花瓶一定是砸在你的腦袋上。”


    王紫茹喉頭滾動,吞下一口唾沫,不禁想起了在花園的時候,宋知微砸王紫茵腦袋的場麵。


    宋知微沒有騙人,她真的做得出來那個事情。


    想到這裏,王紫茹迴頭挽著秦懷遠的手臂,不敢上前了。


    宋知微見兩人不再阻攔,撐著秦書硯慢慢離開。


    秦書硯跟著她的腳步,看著她氣衝衝為自己說話的樣子,痛苦的表情也有所好轉。


    屋外清新的空氣舒緩了他肺部的不適。


    一坐上車,前排的秦予川便送來兩顆藥讓他服下。


    秦書硯看了一眼別墅,車子緩緩駛離開,這半山腰的別墅離他終究是越來越遠。


    宋知微見他神色落寞,臉色卻不見剛剛那樣痛苦,稍微安心了一些。


    在緬甸的時候,她從來沒見過秦書硯真正犯病痛苦的樣子。


    今天看到他這副樣子,沒來由地心口泛酸,像是一口氣堵在胸腔裏,上不來,下不去。


    惹得人格外不舒服。


    秦予川迴過頭看著兩個人,問道:


    “發生什麽事了?怎麽搞成這樣?”


    宋知微默默開口:


    “是因為秦老先生書房裏的那個香薰嗎?”


    秦書硯沉聲道:“嗯,大概是吧。”


    秦予川又問:“吵起來了?”


    秦書硯苦笑道:“這還用猜嗎?讓秦懷遠和那個女人離開那棟房子,他們當然不會願意。”


    “最終也沒答應?”


    秦書硯沒說話,像是默認了。


    宋知微看著他的表情,忍不住問了一句:“我以為你是讓王紫茹一家人離開,沒想到你還想讓秦老先生跟著一起走。”


    秦書硯突然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


    “那是我媽住過的地方。”秦書硯的聲音有些落寞,“那個女人一家人不配住在那,秦懷遠,也不配。”


    原來是這個原因。


    宋知微也不再開口多問了。


    她一開始猜到了秦書硯去秦家是為了奪迴屬於他的東西,隻不過沒想到那棟房子對他來說還有別樣的意義。


    今天該說的狠話都說了。


    秦書硯該做的事也都做了。


    雖然結局尚且不明,但目的基本上是達成了。


    “秦先生也不必感傷,今天這次迴家,我們也沒吃虧。”


    聽她這麽說,秦書硯的神色果然輕鬆了一些:


    “我還沒問你,後花園那邊,你怎麽解決的?”


    宋知微肩膀一聳,隨意答道:


    “我把王紫茹的妹妹打了,也把那個哭哭啼啼的小女娃打了,然後她們去醫院了,剩下的人被我趕走了,就消停了。”


    秦書硯的眼中顯出幾分震驚。


    前排的秦予川更是嚇得張大嘴巴:


    “我就說我看見一個女的抱著孩子急衝衝地往外跑,還以為是小孩子不小心摔著了,沒想到是你動的手!”


    “我還嫌沒打夠呢,要不是想著在秦家的別墅不方便見血,我就改用武器了。”


    秦予川連連感歎:“哇,這麽光明正大地動手,你不怕他們群毆你嗎?”


    “我又不是打不過,而且我又不傻,當然是確保我手上有人質,他們不敢動我,才動手的。”


    秦予川很難得的給宋知微豎了一個大拇指,“論狂妄,我還是差你一截。”


    宋知微聽到這誇獎,也輕輕浮現笑意。


    身旁的秦書硯則是入迷一般看著她。


    這言語間的樣子,很難不讓人想起在礦場上意氣風發的她。


    她還是這麽勇猛無畏。


    真好。


    宋知微一轉頭,便看到了秦書硯那複雜的眼神。


    不像是在看自己,倒像是透過自己在看著別人。


    她單手捂著自己的臉,問:“秦先生,我臉上又有東西嗎?”


    秦書硯迴過神來,搖頭:“沒有,我在想,我把你牽扯到這樣複雜的環境裏,給你帶來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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