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


    領主侃侃而談,似是找不到人說話一樣,一旦打開了話匣子就沒完沒了。


    池懷誅隻能時不時走神,或者思考之後的行動,不過終於是,說到了重點,後天就會送池懷誅去王城,勉強算一個好消息。


    領主坐了下來,看向池懷誅,他所想的事情,現在全靠池懷誅了,還好領主夫人早早就抓住了池懷誅的弱點,這樣才好控製。


    池懷誅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接下來也沒說什麽,行禮就離開了,他和領主沒什麽話好講,兩路人,池懷誅向來是用武力壓製,很少文鬥,也不屑於用權勢欺壓,自己有實力的話,殺光就好了,命在自己手上捏著,什麽人都會聽話的。


    領主看著池懷誅離開,先前被領主叫出去的仆從走了進來,乖順地站在領主身後,領主晃了晃杯子,茶水晃蕩:“不愧是我的女兒,夫人好眼光。”


    仆從恭維道:“莫莉小姐確實天資聰穎,不枉費領主大人對她的期望。”


    “好運而已。”領主喝下茶,“事情變得有些過於順遂,我都有點不可置信,你說,王子殿下怎麽就這麽巧,要去找一個姑娘,還是草率得,隻要她能穿上那隻鞋子,可這樣能穿上的姑娘怕是有很多吧。”


    “所以容貌才最為重要,男人都是這樣的,如果那天救王子殿下的,是一個麵目醜陋的姑娘,那位王子怎麽可能願意花費那麽大的精力去尋找。”


    仆人麵上看不出有什麽悲喜,他隻是機械性道:“領主大人說得對。”


    池懷誅出了門,陽光正好灑落屋外的庭院之中,不遠處的花園裏,領主夫人正彎著腰,專注地侍弄著那些嬌豔欲滴的花草,她手持一把精致的鑲嵌著寶石的剪刀,修剪著自己精心栽種的各類花卉。


    那鮮豔的花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似乎也在享受著這溫柔的照料,當領主夫人察覺到池懷誅出來的時候,她微微抬起頭,臉上露出一抹溫婉的笑容。


    她直起身子,將手中的剪刀輕輕地遞向身旁一直隨侍左右的仆從,領主夫人溫柔道:“莫莉,領主和你說什麽了,跟母親說說。”


    領主夫人有著和陽光一樣燦爛的金發,優雅地盤了起來,在光得照射下,金燦燦的,即便已經上了年紀,眉間有了皺紋,還是如同溫潤美人般,和領主登對得很。


    “沒什麽,隻是多囑咐了我一些關於去往王城的事情,母親,你連這種事情都好奇的嗎。”池懷誅淡淡道,本來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是完全虛假的,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領主夫人似是無意,剪下了一朵長勢最好的鮮花,滿含憐惜:“是嗎,那樣就好,我親愛的女兒,希望你能幫你的父親達成所願。”


    她沒去管掉在地上的鮮花,反而是抬腳踩在了上麵,花汁四濺,溫柔道:“王城一路順風,我的女兒。”


    “知道了,謝過母親。”池懷誅柔聲迴道,現在也不屑於裝什麽,他們幾人都心知肚明,其他人在想什麽,反正,都不會是什麽好事。


    薩琳娜朝著領主夫人行禮,然後她就帶著池懷誅迴去了原來的屋子,薩琳娜已經知道了之後會怎麽安排池懷誅,現在走路都淡然了許多,進了屋子,她看向池懷誅:“莫莉小姐,還有兩天你就要去王城了,還要學習什麽嗎,我都可以教給你。”


    “不用。”池懷誅拒絕得很快,他其實已經沒什麽好學的,等到了王城開殺也無所謂,實在是無聊的,招惹幾個npc狂暴就好,反正池懷誅一貫運氣不是很好,先拿那個王子開刀好了,隱忍到現在,都沒有動手,池懷誅都有點膩味。


    薩琳娜沒說什麽,也沒強迫池懷誅,她低下頭:“那我先出去了。”


    屋子裏又隻剩下池懷誅,池懷誅扯下頭上係著的頭飾,裝乖順實在是別扭,天知道剛剛他多想掏出鐮刀,解決了領主,但現在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


    算了,忍兩天,等結束了,把這些人豆沙了,


    很快就到了池懷誅出發的時候,瓦夏和易修遠被禁止出去,即便他們想送,也被人嚴格看守著,池懷誅坐在馬車上,沒流露出半分不舍,領主和領主夫人站在一旁。


    領主看向安靜坐著的池懷誅,語氣輕浮:“不想和你的夥伴告別嗎,這次一去,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池懷誅就像沒聽見一樣,身體晃都沒有晃動一下,他垂下眸:“怎麽,領主大人還能把他們殺了不成,真殘忍。”


    領主臉上笑意漸濃:“知道就好。”


    不過,池懷誅並沒有如領主所想般,露出半點驚慌失措的神情,他也知道,像池懷誅這種人,一定不會把情感外露。


    “不要後悔就行,有些事情做了,可無法挽迴,比如說你們的親生女兒之類的,我走了。”池懷誅嗓音淡淡,說完話就放下了簾子。


    領主還沒明白什麽意思,馬車就已經行駛了,所有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他不能在某個環節出紕漏,所以,莫莉說的是什麽意思。


    領主夫人也聽見了,她皺了皺眉:“他在說什麽。”


    領主沉默了一會,有些無力地往後麵推了推,一個極為不可能的想法在腦海裏逐漸生成:“帶我去看看莫莉一起來的人。”


    “什麽,難道……”領主夫人後知後覺,她是見過的,當時沒覺得有什麽,畢竟易修遠狼狽得很,加上又一副假小子嗓音粗糙的模樣,領主夫人完全沒放在心上,注意力全在池懷誅身上。


    領主顧不得許多了,匆匆讓人帶路。


    還在熱火朝天炒飯的易修遠打了一個噴嚏,他吸了一下鼻子,有誰罵他嗎,很貼心的是,瓦夏從旁邊遞過來一張紙:“擦擦吧,快掉飯裏了。”


    瓦夏的嗓子已經好了不少,雖然還是帶著沙啞的調子,但至少其他人聽得見他說什麽了,易修遠接過紙,擦了擦鼻子。


    廚房外麵四麵八方都守著人,易修遠閑著也是閑著,做鍋飯大家一起吃,省得餓肚子。


    很快飯出鍋了,易修遠讓瓦夏拿著碗,自己一個個盛,很快就都好了,易修遠拿著炒飯的鏟子,這還是他來這裏以後,特別定製,他從門口探出頭,看向守著他們的人:“進來吃飯,別在外麵傻站著了。”


    外麵人也知道,一堆人在房間裏看一個人肯定更好點,於是都擠進來,瓦夏一人分了一碗,所有人坐在地上,吭哧吭哧地吃了起來。


    雞蛋油潤,米飯軟糯彈牙,再加上蔬菜和肉的搭配,飯香得勾的人隻知道吃。


    易修遠做飯好吃已經是傳遍了整個莊園,甚至外麵的人也有知道的,即便對於易修遠來講,就是普通的,湊合著應付一口的飯菜,但在這些成天隻吃麵包黃油奶酪頂多再加個溏心蛋的人來講,好吃不要太多。


    瓦夏吃得最多,拿的碗都比其他人大,用勺子瘋狂進食,易修遠不太喜歡用勺子,他自己做了筷子,慢慢扒飯吃,不過吃著吃著,外麵開始吵鬧起來,真奇怪,明明人都進來了。


    其他人吃飯正香,都不想起身,易修遠拿著飯就頂開了門,順便又吃了幾口,炒飯也挺累的,他隨口道:“誰啊,也來吃飯……”


    易修遠話沒說完,就像是被飯堵住了嗓子,他愣愣看著門外的人,頓住了:“領主大人?”


    門口站著的正是跑得氣喘籲籲的領主,緊緊盯著自己,易修遠不知道怎麽迴事,就聽見在自己身後的仆從紛紛站了起來,飯也不敢繼續吃了。


    現在的易修遠金色的頭發已經留得很長了,他一時不知道怎麽和領主說話,看向了旁邊相對好說話一點的領主夫人:“夫人,有什麽事嗎,我的朋友應該已經送走了吧。”


    一開始誰也沒覺得易修遠和領主、領主夫人有什麽關係,畢竟那個頂著亂糟糟頭發,嗓音粗粗,身形略微高大的女子,怎麽看也和領主扯不上關係,除了臉能看外什麽也不是。


    但現在也不同了,他留長了頭發,人也安定了下來,終於是能看出來他和領主的相似之處。


    這就是,高塔上公主的親生父母。


    領主夫人一下子哭了,她怎麽才看出來,也不嫌棄易修遠渾身的油煙味,哭著抱住了易修遠:“我苦命的女兒,你終於迴來了,我怎麽沒看出來了呢,我怎麽會。”


    領主也後悔了,要不是池懷誅提醒了他一句,不然他是真打算把易修遠和瓦夏丟入野獸出沒的森林,從而殺死的。


    差一點,他就和女兒永遠分別了。


    易修遠懵了,其他人也懵了,最後聽領主夫人斷斷續續講了緣由,他才恍然大悟是怎麽迴事。


    感情自己劇情是套在這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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