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豔嬌用眼角餘光,小心的看了看褚青青,發現她完全沒有起身的意思,不由底氣又足了幾分,對著六月充分發揮出她的尖酸刻薄。


    “不是廢物是什麽?連自己走路都不能!”


    劉月身側枯瘦的手我成了拳頭,甚至手心都被指甲刮破,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可是張豔嬌仍然沒有停止輸出:“怎麽不敢承認是你拖累了他啊?”


    說到這張豔嬌還撇了撇原本就因為尖酸刻薄有些歪的嘴:“也是,現在大家都隻能看到你對他不離不棄,你怎麽不宣傳一下他是為什麽變成這樣的呢?”


    劉月好像終於忍不住了,扯著嗓子大聲的對著張豔嬌吼道:“滾!我們之間的事不用你來摻和!”


    以前都是張豔嬌讓別人滾的,她能忍受別人讓她滾嗎?


    當然不能!


    她直接開始往上擼袖子,還沒等她把又厚又貼身的袖子網上去,旁邊突然傳出了一聲清脆的“哢嚓”。


    即將爆發的扯頭花大戰好像突然被人按下了暫停鍵,兩人同時僵硬的把頭轉向聲音發出的來源——褚青青。


    隻見褚青青從嘴中吐出了瓜子殼,還發出了“噗”的一聲。


    看到一半,戲突然不演了,褚青青忍不住在咀嚼瓜子的同時,對兩人比劃了一個清的手勢,並且對她們說:“你們請繼續,可以當我不存在。”


    兩個正吵到興頭上的人被楚青青從中打斷,就再也找不迴剛剛吵架的感覺,所以這場馬上就要從語言衝突,上升到肢體衝突的爭鬥,就這樣戲劇化的結束了。


    張燕嬌仍然是被藏在人群中的丈夫和妹妹聯手拉走的,在她默默的被拉走之前,還不甘心的留下了一聲:“哼!”


    看著吵架的其中一方都離開了,附近看熱鬧的人也收迴了視線,劉月看看自己手中的餅,又往褚青青的方向走來。


    在劉月問自己吃不吃餅之前,褚青青先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反客為主的跟她說:“坐在這裏,我們聊聊。”


    劉月看了看褚青青,看了看手中的餅,又看了看躺著的丁峰,最後默默的把餅重新揣到了懷裏,拘謹的坐到了褚青青的身邊。


    褚青青看著自己身邊坐下的劉月,自己170厘米110斤,劉月坐在自己身邊,卻覺得自己很胖,因為劉月的大腿和自己的手臂差不多粗細。


    劉月受不住褚青青的沉默,所以在坐下之後先開了口:“楚小姐,您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楚青青不禁把自己的疑問問出了口:“你和丁峰是有多久沒有好好吃飯了?”


    一個就算昏迷著,肚子仍然在努力的抗議著,一個就算能正常的賺取物資,但瘦的隻剩皮包骨。


    劉月不禁有些怔愣,難道自己有沒有好好吃飯有這麽重要嗎?值得褚小姐專門過來詢問


    抬頭看到楚卿卿認真看著自己的雙眼,劉月突然有了傾訴的欲望。


    “我們除了最初被隔離在村子裏的一個星期,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的吃過飯了。”


    “災難不僅把我們隔離在村子裏,同樣也切斷了村子與外界的聯係,所以人出不去,物資也進不來,村子裏僅有的存糧很快就所剩無幾。”


    “而我和丁峰這次迴村子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要接奶奶和我們一起去城裏生活,所以我們不但沒有帶自己的口糧,連奶奶那僅剩不多的口糧都沒有進行補充。”


    “可是誰也沒想到,原來隻有四天的行程,卻被硬生生的隔離在村子好幾個月。”


    說到這兒,劉月忍不住看看還躺在地上的丁峰。


    “開始村子的存糧充足,所以我們用身上帶的一些現金,還能夠換到能夠吃飽的物資。”


    “可是,隨著災難時間的變長,村子人自己都自顧不暇,我們就更不可能在他們的手中得到任何的東西。”


    “偏偏在這個時候,奶奶病倒了,而我也病倒了。”


    說到這,劉月對著褚青青露出了一臉的苦笑。


    “所以生活的重擔全部都壓在了丁峰一個人的身上,他隻能努力的做一些村子裏的人不願意做的活兒,換取僅有的一點點生活物資。”


    “他為了讓我和奶奶能夠每天都吃上食物,讓病好的快一點所以他都和我們說謊,說他怕在家裏和我們一起吃飯,會交叉感染自己在外麵已經吃飽了,把所有換迴來的食物都留給我們兩個。”


    “就算這樣,我們三個的身體也都越來越瘦,最後奶奶沒有挺住,離開了。是丁峰親手按照奶奶的遺願,把她屍首分離埋在了村子裏的老院子裏。”


    “可是當他做完這一切的時候,他就病倒了,身體變得很虛弱,吃不進去任何的東西。”


    “這個時候我的病雖然沒有完全的變好,但是已經進入了恢複期,即使有些虛弱,也可以做一些活兒,雖然不能夠讓我們兩個吃飽,但是也能保持在餓不死的狀態。”


    “每次換迴來食物,我都會和他一人一半,在給他的時候都會抱有一絲絲的幻想,幻想著他這次也許就能夠吃得下去了,可是奇跡並沒有出現,就算他在我滿懷希冀的目光中吃下了那僅有的一點點物資,也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吐出來。”


    說到這劉月的淚水已經不受控製的落下。


    “後來村子裏的人越來越少,我們能夠找到的別人不願意做的活兒也越來越少,所以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劉月說完還故作輕鬆的和褚青青聳聳肩。


    聽著劉月的講述,褚青青的心中並沒有多少的波瀾,因為在末世幸福的人都是一樣的幸福,可是不幸的人卻有各自的不幸,劉月的經曆隻是末世幸存者中不幸的一種罷了。


    丁峰現在患的明顯就是心病,他身體上的病痛在空間泉水的修複下,應該已經沒有什麽大問題了。


    但是為了感謝劉月,讓自己聽了一個故事,褚清青最後還是留下來一句話:“心病還需心藥醫,在末世最好的心藥就是生存,如果一個人連活著的欲望都沒有,你做任何努力都是沒用的。”


    褚青青說完就拍了拍自己褲子上有可能存在的灰塵,抬腳準備迴去美美的睡個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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