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殿,您的弟弟們是否沒事?”


    “……我希望他們沒事,審神者那邊已經切斷靈力很久了,雖然目前鍛刀室沒有多餘的材料出現。但是……我怕藥研他們會因為靈力不夠而直接在戰場上變迴刀型。”


    “唉,我們目前已經快要取得審神者的真名了,壓切長穀部正潛伏在審神者身邊讓其放鬆警惕。還望子輩們在撐一撐,吾不想讓任何一位子輩因為審神者而墜落,你們值得更好的未來。”


    “弟弟丸已經在現實打聽到審神者的情報咯,大家要做好準備了呢,讓壓切殿這幾天看牢審神者,別讓她出去。”


    “……”


    聽著屋子內傳來的談話聲和話中包含著的風雨欲來的架勢,被一期一振當做刀子精的餘白現在有點方。


    為什麽呢?


    因為餘白此刻正在一隻搞事鶴的手中,跟著他一起窩在這個屋子外麵的大樹上聽牆角。


    昨天一期一振問他是誰,餘白自然是沒法迴答的。畢竟現在的自己自然能看見,能聽見,但完全不能從琴中劍中脫離出來,跟沒有被審神者靈力召喚出人型的刀子精沒啥區別。


    你要讓他講話,他那劍身也沒那個功能不是。


    後來一期一振也想到了這個原因,沒有再多問什麽,隻是將餘白小心的放在刀架上後放進櫃子裏藏好,才緩緩出門。


    隻是沒想到,一期一振前腳剛走,後腳就來了一個搞事鶴,而好死不死的,餘白的琴中劍還被鶴丸國永發現了。這才出現餘白現在正在經曆的這一幕。


    看著屋內那幾把正在談論事情的某三,某狐,某期,某烏,某切,他十分懷疑這隻搞事鶴是不是把自己帶到佐川信子家刀劍的反抗主力軍內部來了。


    說起來佐川信子本丸的刀劍其實非常多,其中稀有刀劍如:三條家的三位大佬,小祖宗小烏丸,搞事鶴丸國永,兩位源氏重寶,大典太光世這種占整個本丸刀劍數量的三分之二,而常見的短刀們又或者是山姥切國廣,歌仙兼定這樣的初始刀們反而幾乎看不見。


    如果說佐川信子是一個運氣極好的審神者,擁有這樣的刀劍陣容也就罷了,但事實卻並非如此。她為了鍛出心儀的三日月宗近,不惜讓其他的付喪神們日夜不息,不顧身體的疲憊和狀態的低迷,一次次地出陣尋找資源。


    那這麽一看,想想佐川信子的三日月又是怎麽得到的,再結合目前本丸刀劍存活的現狀來看,餘白便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哎呀呀,這可真是令人感到驚嚇。沒想到在粟田口的房間裏,我竟然發現了一把擁有靈力卻未顯形的刀,那麽你是誰呢?最近時之政府好像沒有新的刀劍出來啊,而且為什麽我一靠近你身上的傷勢竟然在慢慢好轉,難道說,你是像白山吉光一樣的治療類的刀劍?”


    鶴丸國永在屋外的大樹上反複打量著餘白的劍身,試圖從外觀上看出他的來曆。


    但可惜,他手上的並不是什麽櫻花國曆史上的刀劍,而是來自大唐的古琴中的琴中劍罷了,任鶴丸國永在怎麽盤他,都不能通過這一舉動了解這把長劍的來曆。


    “我說,屋外的子代啊,你可以進來了,不用蹲在樹上偷聽了。另外,說一句啊,你白色的衣角已經露出來了。”


    正當鶴丸國永還在專注地研究琴中劍時,屋內傳來了小烏丸的聲音。這位以烏鴉童子之貌示人,卻常常稱唿其他刀劍為子代的櫻花刀劍之祖,此刻正用他那漆黑的眼瞳緊緊盯著窗外的一抹白色。


    “啊,被發現了。真是被突如其來的出現嚇到了。”


    餘白可以感覺到,鶴丸國永抓著自己的手一僵,片刻之後又恢複了那副搞事的模樣。


    他如仙鶴降臨一般輕巧地落地,正對著幾雙盯著自己的眼睛,鶴丸國永一手撓了撓頭,笑道:“喲,大家都在呢。”他的語氣輕鬆自然,好像剛才在外麵偷聽牆角的不是他一樣。


    “哈哈哈,鶴丸的精力還是真是好呢,老爺爺就沒辦法向鶴丸這樣有活力了。”


    “喂喂,三日月,如沒記錯的話,我跟你差不多大吧。”


    “哈哈哈。”


    “鶴丸殿,你……手中拿的是什麽?”一期一振死死盯著鶴丸國永手中那把熟悉的刀劍,就在昨天晚上,這柄劍還幫自己治療傷勢,結果今天就已經到了鶴丸國永的手中。


    這般想著一期一振眼裏劃過一絲暗光,隨後對這鶴丸國永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容:“鶴丸殿,請問這柄劍,您是從哪裏拿到的呢?”


    “哈,哈哈,這個嘛……喂喂!一期你冷靜點,把你的刀收迴去,好吧好吧,我承認我是從粟田口的屋子裏拿到的。你別這麽對我露出這種笑容,我汗毛都起來了。”


    看著一期一振對自己露出奸妃一般的笑容,從前在審神者那被一期一振“溫柔”笑容支配的恐懼感再次襲來。


    連忙將手中的長劍還給正在露黑水的一期一振後,鶴丸國永謹慎的後退兩步,雙手舉起,示意自己什麽都沒幹。並幹笑兩聲,試圖緩和氣氛。


    一期一振連忙檢查起手中的長劍,見劍身沒有什麽損傷,劍內的靈力也在正常的波動後,才緩緩舒了一口氣。


    還好,這柄承載著弟弟們的迴憶,和救自己恩情的劍沒有出現什麽大事。


    “一期殿,這是?”


    一期一振這副緊張的模樣在場的付喪神們都看在眼裏,在加上他手中拿的是本丸中誰都沒有見過的刀劍樣式,明明隻有劍身卻暗含靈力的感覺,都讓在場的刀劍付喪神們不得不在意。


    輕輕撫摸著劍身,一期一振緩緩解釋道:“這是我弟弟們之前帶迴的刀劍,似乎已有刀劍付喪神蘇醒,但因未得審神者召喚,所以裏麵的刀劍付喪神還未顯形。而且這柄劍也許跟大典太殿一樣,天生擁有強大的靈力。昨晚,它還治愈了我身上的重傷。”


    “竟是如此?不過它的樣式,倒像是來自隔壁種花家的傑作,跟七星劍殿的感覺有些像呢,真是美麗。可惜,它落在了這個審神者的本丸。或許,未顯形對它而言反而是一種幸運吧,否則一旦被審神者發現……”髭切一臉欣賞的看著一期一振手中的刀劍說道。


    對本丸情況都心知肚明的眾人在聽見髭切的話後,紛紛點頭讚同,的確在這個本丸刀劍付喪神還是不出現在審神者眼前的好。


    就在眾人仍沉浸在各自的思緒與感慨之中時,餘白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煩躁,表示他忍不了了。


    踏入這屋宇的那一刻起,他的感官便被一股深沉而陰暗的靈力所侵擾,這股力量與昨日他在一期一振身上察覺到的那股纏繞不去的氣息如出一轍,隻不過昨天可能因為隻有一期一振一把刀劍,那黑暗的氣息比較少。


    而此刻,由於室內刀劍林立,那股不祥的氣息愈發濃厚,幾乎凝為實質,令人窒息。


    小烏丸等刀劍或許對此渾然不覺,但對於身為奶爹的餘白而言,這股氣息就像是刺鼻的毒藥,惡心且鮮明,讓他都快吐了。


    這感覺就像如同天敵般的存在,彼此間存在著難以調和的對立與排斥。讓餘白和黑氣互看不爽,有我沒他,有他沒我。


    餘白的心情在幾人談話期間越來越暴躁,此刻他隻想給所有人都來一發聖光治療。讓這群刀劍們感受一下什麽叫來自奶爹的父愛如山。


    仿佛也能感受到餘白的不爽,撫今的琴中劍突然開始劇烈顫抖起來,伴隨著抖動劍身周圍開始有白光湧動,起初微弱,隨後愈發強烈,直至光芒耀眼奪目,幾乎要刺破這幽暗的空間。在這璀璨的光芒之中,一個身著長歌門派校服的身影緩緩顯現,


    餘白感受到身體一鬆,之前禁錮自己的力量消失。


    你爺爺我,出來啦。


    呔!黑氣,吃我一發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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