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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澡後的竹淵,已經脫下道袍,換上了一身儒雅白衣。想起剛才洗澡時的一幕,竹淵不由得臉色通紅。


    熱水準備好後,自己就直接寬衣進了木盆內。但洗到半道,卻突然進來兩個小姑娘,還口口聲聲說要為自己擦洗。這種事叫純潔如雪的竹淵如何接受的了?隻好臉色紅紅的將兩人請出了房門。不得不說,竹淵的臉皮還是非常薄滴,即使是被人看到自己裸露的上身,也會羞澀個半天。


    搖了搖頭,竹淵把這些漪念拋在了腦後。順手一模,竹淵接觸到了一片冰涼。


    那是他的巨劍。


    巨劍全體由天山隕鐵和火山岩精打造,所以全身都散發著紅黑色的光芒。劍身上刻著一條雙頭的巨龍,龍尾一直延續到了把手處。巨劍的雕刻工藝很精美,甚至連巨龍身上的片片鱗片都清晰可見。


    這把劍是由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夥子打造的。那小子聲稱自己是鑄劍世家的傳人,祖上更是赫赫有名的鑄劍大師,甚至給傳說中的仙人鑄過劍。竹淵當時表示不信,沒想到那小子一急,為了證明自已,竟打造出這麽一柄巨劍來。


    真是……傻的可愛啊。


    這劍從鑄造到成型,一共花了九九八十一天的時間。自己每一日,都會往劍裏滴上一滴精血,到現在也已經滴了八十一滴精血了。那小子說,這種方法是祖上密傳的。隻有融合了主人精血的寶劍,以後才有通靈的可能。


    竹淵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欠過別人什麽,但這次卻欠下了一個天大的人情。當他提出要報答時,那小子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我寒風,從來不會接受朋友的報答!”


    寒風……竹淵永遠記住了這個名字,因為他是第一個把自己當成朋友的人。


    再之後,竹淵真的就和他成了知心好友。所以毫無意外的,寒風半年後,就失足墜崖而死。


    和天煞孤星成為朋友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迴想起自己趕去時,寒風還有一口氣沒有咽下。見到自己趕來,他憑著最後一口氣,對自己說:“我……不怪你……和你成為朋友,是我……一生……最大的幸運!就讓……這把劍……陪你走上巔峰吧……別忘了,劍的名字……叫寒淵!”


    他是在自己的懷中死去的。


    竹淵一想到這裏,便感覺心亂如麻。他臉色蒼白,雙手無力的抓著劍柄,冷汗打濕了他的後背……


    “鐺——”


    門外一聲脆響,把竹淵的思緒拉迴了現實。


    彈奏……終於要開始了嗎……


    ……


    出了房門,早已有仆從在外守候了。竹淵見到兩位側立在旁的仆從,臉紅了紅——這正是要伺候自己洗澡的那兩個小姑娘。


    兩人見竹淵的臉竟然紅了,不由“咯咯”的笑出聲來。其中一人給竹淵引路,把竹淵帶到了大殿。


    大殿很是空闊,來的人還不是很多。竹淵環顧了四周一圈兒,挑了一個不算太顯眼的位置,坐下了。


    大殿的一大部分都是擺放的座位,每一個座位的麵前都擺有一張小圓桌。大殿的前麵是一個凸起的圓台,圓台上架起了一個木桌,上麵擺放了一架古箏。


    演奏的人還沒有來,她隻會在客人來的差不多了之後才會出現。


    圓台上有一些茶果,是供客人聽曲兒時享用的。竹淵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品了一口,就靠在了靠椅上,開始閉目養神。


    “王兄,好久不見,今日怎的有空來這怡紅樓啊?”


    “趙兄說笑了,我王聰可不如您忙。上次我在銀夢堂大擺宴席,唯獨您沒來。沒想到這怡紅樓今日彈曲一首,卻把您這尊大佛引來了。難道,這青樓女子的臉麵比我王家還大不成?”


    “王兄,話可不是這樣說的。想當年株筠姑娘在此地彈奏一首,直接打動了我儲陽國盛龍大將軍,從此成就一段佳話。今日,有琴藝毫不遜色於竹筠姑娘的婉兒姑娘在這怡紅樓重彈此曲,我怎可不來觀賞一番?至於上次筵席的事……嗬嗬,當時我可是真的不在城中啊!”


    “嗯?”


    聽到“竹筠”,“盛龍大將軍”這兩個關鍵詞,竹淵一下睜開了眼睛。定晴看去,隻見是兩名約摸二十出頭的錦繡少年在那裏說話,每個人的身後都跟隨有一隊侍衛,一看便是身份不俗之輩。


    隻聽那個自稱王聰的男子聽了對方的話,冷哼一聲:“屁的一段佳話!作為堂堂盛龍大將軍,竟不知節儉,與一名青樓女子相愛,真真是我儲陽國之恥!虧得皇上厚德沒有計較,反賜‘護國將軍’稱號,否則,我一定我一定掘了那廝的墳!”


    竹淵聽完王聰的話,眼中突然殺機大盛。他將麵前的茶蓋放在桌角處,而後屈指一彈。茶蓋隨即被一股大力擊飛出去,直射王聰的麵門!


    像王聰這類的公子哥兒,身邊常常是有武藝高強之輩作為隨身護衛的。所以在茶蓋兒還未擊中王聰的當兒,已經有護衛察覺了危險。見是一個茶蓋兒飛來,那護衛屈手成爪,擋在了王聰身前,便向飛來的蓋子抓去。


    那茶蓋衝擊到護衛的手上,護衛悶哼一聲——茶蓋竟輕易地擊破了護衛的防禦,打在了王聰的臉上。下一刻,眾人便驚駭的看見王聰吐出一口鮮血……呃,貌似還有兩顆牙。


    是誰那麽大膽,竟在這炎陽城境內堂而皇之的打王太傅公子的臉?


    儲陽國乃等級森嚴之國,所以作為太子的老師,王太傅的身份那自然是高高在上,非常人可比。王太傅膝下有一子,便是這王聰。王聰平日紈絝不肖,風流無賴,但奈何其父乃是宮中紅人,眾人自是敢怒不敢言。如今見有人敢於當眾打王聰的臉麵,大家在心頭暗爽的同時也不禁對那個大膽妄為之徒多了一份擔心。


    當然,這種擔心是毫無用處的。他們不會跳出來為竹淵辯解,更不會冒著生命的危險來伸張正義。


    看官順著茶蓋飛來的地方看去,隻見那高台左側一處不太顯眼的地方,有一白衣儒雅少年在那裏輕吹茶水,獨自斟酌。有眼尖之輩注意到,那白衣少年的麵前雖有茶杯,卻是並無茶蓋!


    趙無常剛才與王聰交談,忽見茶蓋飛來打中王聰的麵門,自是吃驚不已。再看時,隻見那始作俑者的白衣少年卻好似絲毫不把這一切放在心上,更兼身邊隱隱有一股超然之氣,當下明白這白衣青年也不是易與之輩。所以在心思活絡了一下後,本就素來與王聰不合的趙無常對著這邊的竹淵遠遠行了一禮。接下來竟是直接找了一個座位坐下了。


    竹淵心頭一樂,這小子倒是挺識相的嘛!於是在趙無常行完禮後,竹淵決定也迴他一禮。但就在這時,耳邊聒噪之音響起:“剛其(才細(是誰打的宵夜(小爺?嗯?辣(那白衣小紙(子,細不細(是不是膩(你?”


    竹淵問言,不禁莞爾。定睛望去,隻見那王聰王大公子在侍衛的攙扶下,捂著臉艱難的站了起來。由於剛才竹淵的襲擊打掉了他的兩顆門牙,所以王聰現在說話嘴中直冒涼風,早已沒有了大家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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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聰見竹淵不答話,立即變得生氣起來。他氣急敗壞的又問一嘴:“你他媽說啊!到底是不是你!”


    語氣森然,竟是已經覆蓋上了一抹殺意。


    竹淵冷笑一聲:“你猜啊,猜對了我就告訴你!”


    “小雜種,你找死!”


    王聰先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迴過味兒來之後,立刻就變得無比狂躁。隨即便下令,著眾侍衛將著冒犯自己的小子給抓出來。王聰的心中已經暗暗打定主意:隻要這小子一抓到手,自己就算是不聽這曲兒,也要好好的教育他!


    從來,都沒有人敢這麽對待我!即使是我父親,他都沒打過我!


    “王公子,今日是小女子的彈奏之日,可否賞我怡紅樓一個麵子,莫要搞出這許多事端?”


    正在侍衛摩拳擦掌準備捉拿竹淵的當兒,一個清麗的聲音傳進了眾人的耳中。迴頭望去,隻見婉兒小姐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高台之上,正笑著看這邊上演的鬧劇。


    此時婉兒小姐的裝束,又是與些許前竹淵所見大有不同:頭戴金玉鳳凰釵,耳掛琉璃金絲環;身披錦繡天蠶裙,腰有碧玉垂絲絛。更兼婉兒小姐本是容貌出眾,初見時的那塊麵紗不知何時早已摘下。所以配合上白玉羊脂般的臉蛋兒加上櫻桃一樣紅潤的小嘴兒,竟是活活構成了一幅富貴美人圖!


    竹淵還好些,畢竟是經曆過世間滄桑的人物,比這更美的人兒也見的多了去了。但王聰可就不一樣了,他上下打量了下婉兒小姐,眼中褻瀆光芒大盛,口中連忙說到:“既是婉兒小姐為此人說情,那便饒這小子一命好了。不知婉兒小姐奏後可有些許空閑時間,能與在下暢談一番?”


    婉兒姑娘一笑:“王公子真會說笑。今日諸位英豪皆聚於此,小妹雖心係於您,但也不能厚此薄彼啊。”


    竹淵一聽這話,差點笑出聲來。難道,在這青樓工作過的人,都能說出這一口好詞來不成?婉兒小姐這話說的卻是巧妙之極,不僅將在座的來人大大誇獎了一番,同時也委婉的拒絕了王聰的要求。若是王聰再不識相,得罪的,恐怕就是這滿殿的人了。


    王聰也聽出了話中的意思,不禁訕訕的笑了笑,也不好意思再要求下去了。隻是說到:“既是如此,那在以後再談論此事不遲。”


    接下來,他挑了一個座位坐下,頃刻間恢複了剛來時的儒雅風度。


    不過這王聰倒也並非蠢人,他才不會真的聽從一個青樓女子的話放過竹淵。所以在坐下之後,他向眾侍衛使了個眼色。眾侍衛隱晦的點點頭,便也分散開坐了。若是有有識之士在此,定會清晰的發現:眾侍衛分散開坐下後,相互之間竟隱隱構成一股包圍之勢。包圍的是誰?答案不言而喻,自然是身處正中位置的竹淵!


    竹淵眼中寒芒一閃,卻並未輕舉妄動。


    哼,看來這王聰是鐵了心要把自已給留在這裏了。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那個能力!


    那婉兒小姐自然也是有識之人,見王聰的侍衛對竹淵呈包圍之勢,不由心中一歎,卻並未說些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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