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底能建起來一座這麽恢弘磅礴的宮殿,這已經超過了人類所能達到的範疇了。”


    抬頭看著眼前巨大的宮殿,徐溪的心裏此時滿是震驚。


    在來到這個龍王殿之前,徐溪是從來不相信什麽鬼神之說的,哪怕是土生土長的福建人,從小就被灌輸關於媽祖和龍王的信仰,徐溪也都隻是尊重但不相信。


    直到此時此刻站在這裏,看到眼前的景象,徐溪才相信自己從小聽說過的各種神話傳說,所以這些事情從來都不是捕風捉影來的。


    就像是十二生肖裏,其他十一種生物都是真實存在的,唯獨龍是現在人沒有見過的。


    但如果沒見過的話,古人是怎麽憑空創造出來這種傳說中的生物的,最大的可能就是龍這種生物是曾經在某一個時間裏是存在的,而且還能經常見到。


    隻是後來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這種生物漸漸地消失在了曆史的長河中。


    不過現在看來這種生物可能並不是消失了,隻是他們已經超脫了凡間,不再同世人生存在一起。


    “怎麽樣徐小姐,是不是突然覺得自己二十多年來的認知開始出現了問題?”蘇然笑問道。


    “確實是這樣的,我之前從來不相信這些東西的,但是現在......”徐溪歎了口氣,又好奇看向身邊的蘇然,“蘇小姐,我看你好像完全不覺得驚訝啊?是之前見過這樣的場景嗎?”


    蘇然抬起頭看著龍王殿的上方,一些不知道物種的海底生物匯集在這層透明屏障的外麵,組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圓圈。


    這些海底生物的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光芒,照亮著周圍的海域,在漆黑的大海中,一個又一個的光圈,就像是組成了一片海底星空。


    “海下我也是第一次來,隻不過可能跟著叔叔的時間久了,所見過的奇奇怪怪的事情,不得了的場景太多了,所以倒也沒什麽驚訝的。”蘇然輕聲道:“這個世界上神奇的事情太多了,看是看不完的。”


    “張先生的生活中,會經常遇到這樣的事情嗎?”徐溪有些好奇道。


    “也算是經常吧。”蘇然點點頭,往大殿的前方看去。


    大殿的盡頭,擺放著一把黃金打造的座椅,在夜明珠光輝的照耀下閃閃發光,雖然離得有些遠,但還是能看出黃金的材質很好,從色澤看起來,這個純度要比市麵上流通的那些純正多了。


    “這應該就是龍王的座椅了。”蘇然猜測道,“位置看起來挺華麗的,就是這位把我們引到這裏的龍王大人現在不知道去哪兒了。”


    徐溪順著蘇然視線的方向看去,也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這麽大的一把座椅,而且這種純度,光是這把椅子可能都得價值上千萬了。”


    “應該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對於龍王爺這種高高在上的存在來說,世間的錢財對他來說簡直是唾手可得。”蘇然向著坐椅的方向走去,“走吧,說不定等我們過去龍王爺就出現了。”


    徐溪點了點頭,趕緊跟上蘇然的腳步向前走去。


    從兩人的位置到座椅大概隻有五十米左右,蘇然倒是走的很自然,徐溪卻是因為有些緊張,在後麵的腳步有些遲疑。


    “蘇小姐,會不會龍王爺把我們帶到這裏,根本就沒準備再把我們放迴去了?”徐溪在身後小聲問道。


    蘇然心道,倒是還不傻,不過是沒準備讓你迴去了,沒我什麽事兒。


    “應該不至於吧,說不定能有什麽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呢。”蘇然輕聲安慰道:“龍王爺既然是讓你下來,應該是準備要跟你談什麽交易吧,說不定用錢什麽的就能解決呢,你父親徐總那麽有錢,也不會差這點兒錢的。”


    “我也希望是這樣。”徐溪輕輕歎了口氣。


    雖然蘇然已經在一次又一次的安慰她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裏總是有著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而且隨著距離那張座椅越來越近,這種預感也變得越來越強烈。


    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直到距離那張座椅還剩下二十米左右的距離時,蘇然卻突然停了下來,看向了左側。


    “怎麽了蘇小姐?”看到蘇然的舉動徐溪好奇問道。


    蘇然眯著眼看了看,指著左邊的一個玻璃台,“徐小姐,你看看那個玻璃罩裏麵的,是不是就是徐總帶領的那支船隊?”


    徐溪一愣,順著蘇然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在距離兩人不遠處的一個玻璃台裏麵,有著一支由九隻船組成的船隊。


    隻不過因為玻璃台的空間實在太小,這支船隊在這個透明的玻璃罩裏就隻有商場裏擺的船隻模型那麽大。


    徐溪深吸了一口氣,趕緊湊到了玻璃台的旁邊,想要看清裏麵船隻的樣子。


    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後,徐溪顫抖著聲音說道:“沒錯,蘇小姐,這就是父親的船隊。”


    “這就能看出來了?”蘇然也跟著走了過來,“能確定嗎?”


    徐溪激動的點了點頭,伸出手指著最前方的那隻船上麵的一個小人,“蘇小姐,你看,這就是我爸爸。”


    蘇然湊近到玻璃罩旁邊,看著徐溪所指的那個須發皆白的老人,果然和自己之前在電視上看到的那個叱吒風雲的船運大亨形象重合到了一起。


    “還有這裏,每支船隊出海的時候,都會在船身上用防水的標簽貼上出航的日期和船隻的編號,你看這個地方寫的,這個日期正好是三個月前這支船隊出海的日期,001的編號是我父親的專屬船隻。”徐溪指著船身上的標簽道。


    蘇然又看了看徐溪所說的那些細節,果然都能對得上。


    “怪不得派來的搜救隊把這片海域翻了個底朝天都找不到這支船隊,光是這個深度目前世界上都沒有任何潛艇能夠達到。


    就算是達到了,那位龍王大人要是不想,也沒人能找得到這座龍王殿的位置在哪兒,更不用說還進來了。


    而且這支船隊,現在也不知道被龍王爺用了什麽方法或者是法術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也就是你對船隊熟悉了,換成搜救隊那群人,就算是在他們眼前他們都認不出來。”


    “蘇小姐,現在怎麽辦,就算是找到了船隊,我們也沒有辦法把他們救出來啊?”徐溪圍繞著玻璃台轉著圈,“你說要是把這個玻璃台打碎怎麽樣?是不是沒有了禁錮船隊就能恢複到原來的樣子了?”


    “你要是把玻璃台打碎了,那這支船隊也就這麽毀了。”


    蘇然還沒來得及迴答,兩人的前方就傳來了一個帶著些許威嚴的聲音。


    兩人轉過頭看去,大殿的前方,剛剛還空無一人的黃金座椅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身穿黑色錦袍,發須皆是紅色的中年男人。


    男人的眼神在蘇然和徐溪的身上掃視了一圈兒,最後把視線放在徐溪的身上,“那船隊裏的人,就是你的家人?”


    徐溪怔怔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男人的聲音不大,但是卻給了她極大的壓力,不一會兒整個後背都被汗水浸濕了。


    看到徐溪的反應,蘇然輕輕歎了口氣,向前走了一步,“這支船隊的領頭人就是她的父親,請問你是?”


    男人看了一眼蘇然,氣勢弱下來幾分,“本王乃是如今的南海龍王,敖止。”


    “哦,原來是龍王大人。”蘇然點了點頭,“這支船隊看來是惹到了龍王大人了,所以才會被帶到這座龍王殿裏來。”


    “不錯,船隊上竟敢有人對本王大不敬,如若不懲罰一下,本王以後在南海的威嚴何在?”敖止沉聲道。


    “你......你是,廈門飯館裏那個老爺爺?”一直在發愣的徐溪突然反應過來了,長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看著敖止。


    “你倒是終於看出來了。”敖止點點頭。


    徐溪深吸了一口氣,“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就在指引著我到這裏來了?這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你早都發現了我和船上的人有關係?”


    “對於本王來說,你們的氣息太好分辨了,這支船隊領頭的那個人,跟你身上的血液可以說是一個味道的。”敖止承認道。


    徐溪咽了咽口水,緊張的看著眼前的南海龍王,“那請問龍王大人,您故意把我引誘過來,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呢?”


    敖止盯著眼前的徐溪看了半天,一直看到徐溪心裏有些發毛後,才沉聲問道:“你是不是想救這支船隊?”


    徐溪看了一眼玻璃罩裏的船隊,用力點了點頭。


    “他們做了對本王不敬的事,雖然被本王扣押在這裏三個月,但這也並不足以消除他們所犯下的錯。”敖止盯著徐溪的眼睛,“想要救他們,你就要跟本王做一個交易。”


    “龍王大人所說的交易,指的是什麽?”徐溪緊張的問道。


    雖然已經做好了沒這麽輕易就能把船隊帶迴去的準備,但是現在聽到南海龍王所說的交易,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驚慌。


    敖止眯起眼睛,看了看玻璃罩裏的船隊,又看了看緊張的徐溪,思索了一會兒後,沉聲道:“用你來交換船隊。”


    “我?交換船隊?”徐溪一愣,“龍王大人,請問您這是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很好理解。”敖止輕聲道:“船隊可以迴去,但是你必須得留下,在我的南海龍王殿中,給我當十年的仆人,十年以後,本王便會放你迴到人間。”


    敖止的話讓徐溪愣在了原地,大腦一片空白,白天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腦子裏來來迴迴重複的都是敖止所說的那句讓她留下交換船隊迴去的話。


    “這支船隊的領頭人,應該是你的父親吧?本王看著他的年紀也已經不小了,看起來也沒有幾年好活了。


    如果要是在我這裏再繼續待下去,海底的環境不比外麵,搞不好,可能今年都活不過去。”


    敖止的聲音雖然很輕,但卻像一座大山一般重重的壓在徐溪的心頭。


    徐溪咬了咬牙,看向蘇然,眼神中有些無助。


    蘇然歎了口氣,“龍王大人,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比如錢什麽的?價格都好商量,或者是寶物什麽的也可以。”


    敖止搖了搖頭,“本王不缺人間的錢財,各種奇珍異寶,我這龍王殿裏也是應有盡有,本王這一千多年來也都見得差不多了,這些東西打動不了我。”


    “就隻有這一種辦法了?”


    敖止點了點頭。


    蘇然看向徐溪,兩手一攤,表示自己也有些無能為力了。


    反正表麵功夫也已經做過了,這次下海就注定你沒有再上來的機會了。


    敖止的迴答讓徐溪的心也徹底涼了下來,看這個樣子,敖止根本沒有跟自己談其他條件的意思,隻給了自己這一條路走。


    看向玻璃罩裏的徐遠洋,雖然現在是縮小版,但是徐遠洋花白的頭發和臉上的皺紋也能清晰可見,哪怕是靜態的表情中也能看出徐遠洋臉上的疲憊。


    他看起來真的是已經老了,自己記憶裏那個威風凜凜,叱吒風雲的父親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敖止說得對,海底的環境和上麵差的實在是太多了,哪怕自己現在二十出頭,正是年輕的時候,在這裏待了半個多小時都會有一些不舒服的地方。


    雖然不知道父親現在是被敖止用什麽方法變成了這個樣子,但是如果真的要是長期待在海底深處,可能原本還能有好幾年的壽命,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出了意外。


    “我能跟我父親先見一麵,說說話嗎?”徐溪猶豫了一會兒後,向敖止提出了一個要求。


    “當然可以。”


    敖止點了點頭,從座椅上站起身來,緩緩走到玻璃台前,伸出自己的手掌放在透明的玻璃罩上。


    隨著敖止手掌和玻璃罩的接觸,玻璃罩上發出了一道有些刺眼的白光,光芒越來越亮,徐溪和蘇然都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


    沒過幾秒鍾,就見一道光芒從玻璃台中閃爍一下,飛出了玻璃台,來到了三人身旁的地麵上。


    隨著光芒暗淡下去後,剛剛還在玻璃台裏的老人,此時已經恢複到了正常的大小,站在地麵上正一臉茫然的打量著所處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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