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解決了這個,身邊卻沒有讓他得幾天消停,在趙佗、剛子幾人聽完他在瓦剌到蒙古國的經曆正要慷慨陳詞一番表達憤慨時,辦公室的座機響了,接起來一聽,竟是柳笙卿,隻聽她道:


    “你手底下的一個小兄弟出了點狀況,趕緊過來看看吧。”


    “誰?什麽情況?”


    “他說他叫楊晨,目前人在我的店裏,具體怎麽迴事你來了再說吧,電話裏講不清楚。”


    “好吧,我一會兒就到。”


    項驁掛了,趙佗道:


    “驁哥,怎麽了?看你表情,好像不是啥好事。”


    “三鐵不知道搞了什麽,被扣在柳笙卿的會所裏了,我得去看看,再把人帶迴來。”


    楊晨,正是三鐵的本名。


    “啊?柳姐和你關係這麽好,她也知道裏麵的關係,為什麽還會扣人呢?”


    “我現在擔心就擔心這個,如果是小事,肯定不會這樣,最多她打電話或者找我講一講,看看怎麽處理得了;但在認識的前提下還得扣人,說明三鐵犯的事很嚴重,嚴重到她沒法憑著我倆之間的交情擅作主張了。


    並且柳笙卿在電話裏的口氣很嚴肅,能聽得出很生氣,隻是礙於麵子沒馬上發作;媽的,這臭小子到底作什麽妖了?”


    “不管是啥,我跟你一起去。”趙佗道。


    “我也去。”


    “駝子和我去就行,剛子你留下,這種情況需要重視但不能興師動眾。”


    安排好了,項驁帶上身邊人下樓登車一路就到了會所。


    還未進門,柳笙卿的秘書便引了出來,道:


    “九哥,姐姐在二樓會客室等您呢,裏邊請。”


    話罷便走在前麵引路,這邊則迴了聲:


    “嗯,有勞了。”


    待進了屋,這位風姿綽約的總經理正盤腿坐在當中的單人沙發裏,一雙似是永遠都含著水霧的眸子看了兩者一眼,也沒讓趙佗避諱,隻是道:


    “來了?”


    項驁點了下頭也不客氣,在對麵坐下後開門見山的問:


    “不和你客套了,楊晨到底怎麽了?他現在人呢?”


    “你這好兄弟最近是不是發財了?”對麵不答反問。


    “安保公司和酒廠分紅,的確拿到了一些,和這有關?”


    “最近一個月來吧,他成了我這兒的常客,以前不舍得點的酒,不敢點的姑娘都成了標配,然後和其中一個打得火熱,楊晨為了她還過來找過我,想提前買斷合同把人帶走。


    我說可以,贖身這什麽時候都能做,隻要票子夠。


    他說要攢攢錢,又提要求不讓我在這期間讓那姑娘出台,但這個我可不能答應,畢竟喜歡她的又不止楊晨自己。


    她不能說是我這兒的頭牌吧,也是幾個台柱之一,我要把人給停工了,那別的客人怎麽辦?


    然後今天,津門那邊的一個老主顧登門點名要這姑娘,讓你也過來逛的兄弟給撞了個正著,倆人就嗆嗆起來了。


    我好說歹說勸不住,甚至我都說等你大哥來了也不行,小兄弟非要剁了人家;最後也是內保不給力,一個疏忽讓他用酒瓶給那邊砸了個滿臉花。


    ‘人頭馬’的那厚瓶子掄在麵門上,血濺了一地,搞不好得毀容。


    我這老主顧雖然是在客場,但也不是個吃素的,這事人家表示決不能善了,要廢了楊晨才能算完事,給多少錢也不行,你說怎麽辦吧?”


    項驁聽完摸了摸下巴,道:


    “這操蛋玩意......駝子,他最近這麽反常你沒發現嗎?”


    “驁哥,其實吧...發現了一點,但隻是一點,也沒有別的確鑿證據,我也不能盯著他的私生活看吧?關鍵是你現在除了陪嫂子還能雷打不動的拿出空來,別的時間天天忙得連軸轉,我也不能捕風捉影的說這些給你添亂啊。”


    這邊聞言心說也是,遂迴:


    “你說發現了一點,哪一點?”


    “呃...我發現他有點虛,就是那事幹多了的虛,頂著黑眼圈精神也挺萎靡,最近還看到三鐵喝的水裏泡上枸杞了,我和剛子還笑話他來著呢。


    他外號叫這個,不就號稱頭鐵膽子大,腰鐵金槍不倒、拳鐵幹仗猛嗎?那天我倆說的是這腰恐怕鐵不了了,三鐵得變二鐵了。”


    一番話,把繃著俏臉的柳笙卿都給逗得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項驁一扶額,轉頭對麵前人道:


    “先按照常規的來,這位老板的所有賠償我全包了,醫藥費咱按照頂格的上,想住院去常石新開的那家號稱能提供五星級服務的私立醫院,去特護病房,都沒問題。


    然後我登門謝罪,到時候再商量怎麽消氣、賠其他損失,但前提是人你得讓我帶走,另外也能不能開個後門,說說那老板幹什麽的,我好有個底。”


    “後門是可以開的,但不能白開。”


    “這是自然,你想要什麽好處?隻要是我能給的我都不會吝嗇。”


    “行,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也不客氣了,不過在講出來之前,駝子得避一避,我的人也會走,因為我隻想你一個人聽。”


    項驁點頭,擺了一下頭讓趙佗出門去了,而站在柳笙卿身邊的也緊隨其後離開。


    “說吧,到底是什麽?”這邊道。


    “你過來,靠近點。”


    “柳經理,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你可別拿我尋開心。”


    “我認真的,尋什麽開心?”


    “好吧。”


    他說著起身走到了跟前,柳笙卿也站了起來;兩人對視了大概一秒多,後者突然向前一撲,一雙藕臂死死勾住項驁的脖子,一雙紅唇也壓了上來。


    這邊其實感覺苗頭不對,但沒想到這麽直接,外加距離實在太近,結結實實搞了個措手不及,沒辦法隻能偏頭往一邊躲,柳笙卿則騰出一隻手從一邊頂住他的臉,道:


    “你要還想讓楊晨走就別躲!”


    項驁聞言一愣的工夫,嘴唇的再次壓上來。


    往後的一分鍾裏,他沒有抵抗躲閃,但也絕不配合,就這麽讓身前的女人摟著自己啃了天昏地暗。


    結束時,對麵鬆開雙臂倒退一步,很迴味的舔了舔因為用力吮吸而很滑嫩的唇瓣,笑道:


    “我的條件就是這個,明說你肯定不答應,隻能出此下策咯。


    不過也是拿你兄弟威脅你了,不然我可得不了逞。”


    這邊也抹了一把嘴角,道:


    “我這算犧牲色相嗎?”


    “怎麽不算?你要是能和我睡,我不光放人,還把善後事宜都包了,不用你操一點心,怎麽樣?”


    “不怎麽樣,不說這個沒有談的餘地,就說我的人惹的事讓你來平算怎麽迴事?我這大哥還要不要當了?”


    “好好好,知道你義薄雲天,行了吧?反正我今天是賺的,起碼嚐到你的味道了。”


    “別說的這麽臊得慌行嗎?”


    “我一個幹這行的還怕什麽臊?況且我這小舌頭在你嘴裏折騰了這麽久你連點迴應都沒有,憑這個我可以以‘客戶體驗不佳’為由,說剛才的不算,得再來一次!”


    柳笙卿叉著腰把這話說的理直氣壯,一副“我是顧客我是上帝”的樣子,項驁無奈道:


    “哎哎哎,注意措辭,什麽叫‘客戶’?又想把我當成你包養的牛郎了是吧?


    還有,我認真的,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光這一迴的負罪感,夠我消化很長一段時間了。”


    “你負罪什麽?對你的校花女友?”


    “廢話,我一個有女朋友的人在這兒和你這樣,你覺著合適嗎?


    當然,這筆賬我得算在楊晨頭上,讓他知道我這個當大哥的為了他付出了多少。”


    “呸呸呸,說得好像我把你玷汙了似的,門在那裏,趕緊開門出去帶上你的兄弟愛去哪兒去哪兒!未來至少一個小時之內我是不想再見到你!”


    “我現在還不能走,你還沒給我說那個津門的老板是什麽來頭呢,白讓你親了?”


    “要不是我喜歡你,我非抽你不可!唉,這麽說吧,那位名叫袁鳳海,是現在津門公認的‘大耍’,明白了吧?”


    項驁當然明白,遂表情比方才又嚴肅了三分,道:


    “這有點嚴重了,他現在在哪兒,我得去拜會一麵。”


    “已經迴去了,所以去什麽私立醫院特護病房是辦不成咯。


    他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所以沒在常石亂來,但處理不好後果我想你能想得到,所以才火急火燎的給你打電話。”


    “懂了,我這就起身,得趕在袁鳳海行動之前見到他。”


    看著項驁要走,柳笙卿道:


    “等等!”


    “怎麽了?”


    “你準備怎麽去?一個人可不行,甚至說把你‘坦途’公司能打的全帶上也不一定夠,袁鳳海在這裏為什麽走的幹脆我說了,可到了人家的地盤上,他要怎麽對付你你可沒得選,此人能當‘大耍’靠的就是對內舍得散財,對外心狠手辣。


    你兄弟差點給他開瓢,這麽大的仇,你覺著是見一麵能解決的嗎?說不定現在已經召集人馬準備行動了,要是去了再碰個正著,不是兇多吉少的問題,而是九死一生。”


    項驁聽罷表情反而從嚴肅變得輕鬆了一些,笑道:


    “五天前,我還在蒙古國和受雇於王世建的中亞最大盜獵團夥‘十字路口’火並,然後殺出血路迴了家,你說九死一生?不好意思,對我來說那是家常便飯而已。”


    扔下這話,他轉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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