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是挺繁華的一處,屬於常石的市中心範圍;進了指定的樓內,一個簽到處很顯眼的立在大廳之中。


    和那裏的工作人員交流了兩句,就被帶到了一間類似大型會議室的所在。


    裏麵此時坐著不少人,全是年輕男女,看起來和自己一樣,都是來參加節目的。


    項驁心說難道上當的人這麽多?還全是父母掉坑裏了?


    狐疑之間,一個頗為熟悉的女聲帶著驚喜小聲喊道:


    “我的天!你也來了?!快過來快過來!”


    循著望去,坐在倒數第三排的一個大美女正在朝自己招手,而其人非別,乃是柳笙卿。


    其實他是不想坐在她身邊的,但好巧不巧這麽多座位隻有那裏有一個空位了,要是不過去隻能很突兀的站在一邊。


    無奈之下踱步到了身邊坐下,眼睛看著前麵開門見山道:


    “我是被騙來的,你呢?”


    “你這麽精明的人也能被騙?那真是新鮮呢。”


    “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


    “就知道你得刨根問底;我是在街上被抓來的。”


    “抓來的?揪住頭發套上黑頭套直接扔進麵包車裏拉走那種?”


    “你電影看多了吧?這隻是一個形容好嗎?是這家公司的星探在街上看到我,說我適合參加他們的節目,然後許諾了很豐厚的獎勵,了解了一下感覺還挺有意思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便來嘍。


    倒是你,騙來的?這怎麽操作的?”


    作為此次騙局的第一策劃者,柳笙卿瞎編理由的同時明知故問道。


    “說來話長。”


    “我都說實話了你還這麽扭扭捏捏就沒勁了啊,和我多聊兩句有這麽難嗎?”


    “唉。我爸媽收了他們的禮品,還稀裏糊塗在一張合同上簽了字,然後不來便得賠違約金,沒辦法我這才充人頭的。”


    “哎呦,這種新型騙術真是第一次聽說,以後可得讓長輩們注意著點。


    不過以你的能力我可不覺著你是來充人頭的,搞不好能拿個冠軍迴去呢。”


    “能蒙混過關就行,別的沒有要求。”


    兩人說著,有個領隊模樣的女人走上台前講了兩句,大概意思就是問準沒準備好,眾人稀稀拉拉的給了肯定答案,然後便排著隊出去,有一輛大巴車等著,車上承載人數也正好和這裏的一致,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項驁想一定得抓住機會和柳笙卿分開坐,結果事與願違,前麵的好像全是成雙成對的,隻要坐下就是兩個連排座一起,沒有單獨的空下。


    於是無奈之下二人再次挨到了一起。


    女孩一臉欣喜的道:


    “看來咱倆還是有緣分的。”


    “被強行安排的可不算。”


    “又胡說,你和我來的原因都不一樣,誰安排了?而且這次你得感謝我才是。”


    “為什麽?”


    “你看看這些,每個都是一男一女坐一起,我不敢說所有吧,但大部分明顯是情侶呀,如果你自己孤零零的,就隻能去車尾的靠邊位置坐,那樣多沒意思?那現在你有伴兒了,所以是不是得謝謝我?”


    項驁斜了她一眼並未立即迴話,而柳笙卿見狀一副嗔惱的樣子,氣道:


    “怎麽了?嫌棄我呀?知道圍著你轉的美女多,但我也不是那拿不出手的樣子吧?起碼和眼前這些俊男靚女們相比,還是有自信哪兒也不差的。”


    “我可沒那意思,啥也沒說都能被你過度解讀成這樣,你的心力著實有點過剩了;中醫上認為這是心脾兩虛才有的症狀,最好開點藥治一治。”


    “不要轉移話題,不是這意思,那是什麽意思?”


    “本著尊重客觀事實的原則,你的相貌在這一車裏不是不差,而是算得上翹楚。”


    柳笙卿聞言忽覺臉紅了,是那種滾燙滾燙的紅,是那種被心儀之人誇獎後才會有的生理反應。


    以前逢場作戲時假裝羞赧是家常便飯,但那再像也是演出來的,和這種小鹿亂撞砰砰心跳的真實感,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許是因為見過太多的假的,才讓女孩更加深刻的知道什麽才是真的。


    見她不說話了,項驁又幽幽的道:


    “不信算了。”


    “沒有...我沒有不信。”


    “信了就好,反正我說的也是實話。”


    隨後柳笙卿足足用了一分多鍾平複下那躁動的心緒,另起話頭道:


    “別光說我呀,我在女的裏是翹楚,你在男的裏也是拔尖兒。”


    “這些男生各個光鮮,精致的都和偶像男團成員似的,我這麽一個兇漢樣子的放裏麵屬實突兀,所以拔尖兒沒看出來,違和感倒是能塞滿這麽大個車廂了。”


    “不一樣,你所謂的兇不過是一種很膚淺的表象。”


    “哦?那你有什麽更深層次的解讀?”


    “當然,能力、擔當、人品、思想你樣樣不缺,這些可比隻有一副好皮囊的強多了,而且你要是長成白麵書生、玉樹臨風的那種還沒這股勁兒了呢,偏得兇兇的才匹配。”


    項驁搓了搓臉,道:


    “你了解我多少就對我有這麽高的評價?”


    “僅有的這幾次已經夠了;況且以前我不是說了嗎?我可以打聽呀,把所有人口中的信息綜合起來,要得出一個立體形象還是很容易的。”


    “好吧,承蒙謬讚了。”


    兩人這麽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車子也到了地方。


    目的地是臨時租下來的一個大型體育場,裏麵有標準足球場、田徑場,以及環繞四周能同時容納數萬人的觀眾席。


    而場地中央已經被布置好了,看起來和電視上的那些綜藝節目沒甚太多差別。


    等經過一係列前期流程,包括再次以保密為由統一上交手機後,多個機位的攝像機紛紛啟動,“闖關”隨之拉開帷幕。


    不過轉即項驁就感覺這些所謂“關”的難度於自己來說簡直是鬧著玩,稀稀鬆鬆的便過去了,別說懸念,連認真起來的必要都沒有。


    不過因為種類多的原因,一套完整的全跑下來,也的確玩到了天邊擦黑。


    想著結束就能迴家,不再和身邊這個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的女孩糾纏了,這邊便是一陣心理上的鬆弛。


    但不出意外,意外出現了。


    節目組的現場負責人找過來,道:


    “恭喜你們,順利通過了預選,進入了決賽圈;今晚就將啟程前往賽區,具體事宜會另行通知的,做做準備吧。”


    “什麽?決賽?我來時可沒通知過還有這個,而且現在走,難道要去過夜?”


    “是的,酒店我們已經預定好了,待開機後所有參賽人員要在野外經曆三天兩夜共66個小時的考驗,並最終決出冠軍。


    你放心,奪冠後的獎品絕對不會讓二位失望,並且保障又得到了臨時加強,可以做到萬無一失。”


    “我不關心這些,我還是那句話:這些內容並未告知我,我要退賽。”


    負責人隨即露出一個和當初跑家裏去那三個一樣的微笑,然後道:


    “合同裏可是寫了的,在附加條款中。”


    “你別胡扯,合同我仔細看過了,沒有決賽、66小時這些。”


    “但寫了‘為了節目需要應服從主辦方的臨時要求,否則以違約處理’。”


    項驁一被提醒就想到了,心中罵自己怎麽沒警惕這句呢!原來在這裏等著......可氣歸氣,有那30萬在頭頂壓著,為了父母著想也隻能照辦。


    “行,去可以,但我得給家裏說一聲,也要給學校請假。所以,先把手機還給我。”


    “不好意思,現在還不到時候,在全部流程都結束時自然會原物奉還的;而請假方麵,我們已經通知過了,您放心即可。”


    他沒吱聲,一甩手表示不滿,然後到一邊找個地方坐著去了。


    然後是吃晚飯,主辦方派人發的盒飯,每個人都是在體育場裏解決;不過別看是盒飯,配置卻不錯,主食管夠,每人兩塊香兒不膩的把子肉,再配上三葷四素外加一個用大型不鏽鋼保溫桶儲存的蛋花湯,說的上是非常豐盛了,哪怕是他這麽大的飯量,也可以吃到溝滿壕平。


    期間柳笙卿跑過來不由分說將自己的兩塊肉夾起來放到了這邊的米飯上,並道:


    “你可說了,不嫌我,那這些就你幫我吃了吧,這麽多肉我這點體格沒處塞的;況且我最近也在減肥,這些是萬萬不能碰的。”


    女孩望著這邊,亮晶晶的眸子在場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真誠。


    “你今天也消耗不少,我建議還是吃一塊。”


    項驁說著便要給挪迴去一塊,但立即遭到了阻止:


    “我喜歡吃菜,主食也隻吃一點就夠,接著再喝點湯也能飽飽的。”


    這邊領教過她那股執拗勁兒,所以也不再拉扯,就著最後半盒子米飯將這兩塊也一並下肚。


    大概晚間八點左右,眾人再次上車,因為是闖進決賽的,所以比頭一次時確實少了三分之二,車上空出來的座位比比皆是。


    他見狀便動作迅速的找了個偏僻處坐下,沒有和任何人一起的意思。


    但柳笙卿哪裏肯罷休?當然是追著就過來了。


    “這裏是全車最顛的位置,容易暈車,你到前麵去坐吧。”項驁揚了揚下巴示意了一下道。


    “我不怕暈車,實在不行還有暈車膏呢。”


    女孩在兜裏拿出一支尚未拆封的包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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