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你噠。”


    果不其然,“聽人勸吃飽飯”這句諺語的真諦在這裏被以淋漓盡致的方式體現了出來。


    小姑娘一共點了6個菜,分別是兩份缸子肉、一份肚包肉、一份香酥羊排、一份牛心菜炒豆腐、以及一份最大量的手抓飯和四根羊肉大串。


    上菜的速度很快,沒用十分鍾已經將麵前的小桌擺滿了,看著她吃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這邊笑道:


    “你的吃相在富家千金裏絕對屬於‘豪放派’的了。”


    “我以前吃飯挺秀氣的,現在豪放是因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哎,這怎麽還賴上我了?”


    “因為和你在一起久了,被你潛移默化的影響了唄,但你的建議真是太棒了,我代表我的胃感謝你。”


    “胃隻是個埋頭苦幹的,它知道啥;你該代表的是舌頭,那才是給你反饋味道的負責單位。”


    “那你說感謝誰就感謝誰。”


    而水歡雖然上來吃的兇,可這樣一頓猛炫後,飽腹感很快打敗了饑餓感占領了高地,於是她摸了摸自己即便隆起到最大也是一片平坦的小腹,道:


    “我吃不下了。”


    項驁看了看隻動了十分之一的羊排、吃了半串的大串兒、挖了兩口的手抓飯,還有動了幾筷子的素菜,笑道:


    “得,您專屬的光盤大使即將上線。”


    唯一接近全吃了的是那個缸子肉,因為是最早上來的,趕上了小姑娘食欲最好的時候,所以這會兒隻剩下了一杯漂著點香菜的湯湯水水。


    而他正式甩開腮幫子時,在對麵眼裏就是一陣旋風,對自己來說要全吃下去遙不可及的飯菜,最多一刻鍾的功夫,便的的確確做到了“光盤”。


    下午的行程與上午相差不大,都是在城區內來迴轉,體驗或觀看各種表演。


    真正的重頭戲在晚上,因為很多節目隻有在夜間才能體現出來最好的效果。


    比如從南豫傳過來的“打鐵花”、在當年還很新奇的激光秀、會在太陽落山前掛滿每條主幹道的花燈會和花車巡遊;乃至跨年時的煙花晚會。


    而在煙花開始之前,最讓水歡喜歡的莫過於那千奇百怪的花燈,懸掛在各個高處的小型款不算什麽,能占滿整條街的大型款才是最有看頭的。


    這邊則拿出帶來的相機,在每一個她喜歡的前麵都留下了印記;並於一顆巨大的紅心下,倒拿鏡頭給二人來了一張自拍。


    “我真的真的很久沒見到這麽大的花燈了,以前小時候每年到元宵節時外麵的路上會有,但可惜長大之後一個都沒剩下。


    問過我爸一次,他說花費太大又影響交通,好多城市就不辦了,隻在樹枝上弄一點燈帶湊合一下。


    沒想到在這裏還能重現兒時的迴憶,項驁,謝謝你!”


    “能讓你開心,是我最有成就感的事。”


    “真噠?”


    “這是一句非常認真的表述。”


    兩小時後,古城最高處巨大表盤上的指針距離零點已經不足10分鍾,幾乎所有的遊客全部湧向煙花表演的大廣場。


    項驁帶著水歡憑著去的早占了個好位置,在這裏能毫無遮攔、角度最好的看到頭頂即將綻放的絢爛。


    隨著最後一分鍾進入倒數計時,在平時用於廣播的喇叭帶動下,眾人不論男女老幼,齊齊的一起倒數起來:


    “10、9、8、7、6、5......”


    當淩晨的鍾聲響起的那一刹,禮花彈唿嘯著奔向夜空,片刻後再爆開,美輪美奐的火光頓時映紅了古老城池的整個上空。


    人群則爆發出一陣歡唿,然後“新年快樂”的祝福聲不絕於耳。


    而小姑娘卻沒有這樣說,她踮起腳用手環住麵前男生的脖子,仿佛趁著身旁的熱鬧能為自己壯膽道:


    “項驁!”


    “我在這裏!”


    “我喜歡你!”


    這四個字讓他臉上的笑容比任何一朵盛開的禮花都要燦爛。


    “我也是!水歡,我也喜歡你!”


    “你不是說不滿足沒有名分的現狀嗎?”


    “對呀,大小姐是準備給我了嗎?”


    “那我們,在一起吧!”


    “好!”


    接下來沒有語言,隻有難舍難分的擁吻。


    毫無經驗的小姑娘頃刻間被他攻城略地...那唇舌之間是獨屬於青春的熱烈。


    離開這裏時,項驁照例將人往家送,但車子在空空如也的路口等待紅綠燈時,她悄悄將艙蓋打開,道:


    “給你說個事。”


    “什麽?”


    “我出來時給爸媽撒了謊,說要在喬倩倩家過夜。”


    “那麽...我懂了。”


    摩托車一拐彎,奔向了另一條路。


    再停下時已經是那個市內唯一的五星級酒店前;這年雖然名義上早已施行了入住實名製登記製度,但還沒有實施聯網管理,與當今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所以隻要給房費再瞎編一個名字和年齡,大多數情況下就可以順利入住,沒人會深究。


    因此他們謊報了除了性別之外的所有基本信息,開了一間在這裏也算上等的雙人房。


    “來這裏太貴了,沒有必要的。”


    “這是你第一次和我在外麵過夜,總要去個好一點的。”


    而對未來幾小時的期待、對彼此來這裏要做什麽的心知肚明、屬於初嚐禁果前獨有的悸動,以及這個溫暖私密的環境,讓旖旎的氣氛正在四周彌漫。


    “項驁,我能給你提個要求嗎?”


    “嗯?”


    “其...其實很久以前,我就想摸摸你的腹肌,那種雕像一樣的質感,讓我特別想知道摸上去是什麽樣的。”


    男生笑道:


    “這個我可以馬上滿足你。”


    褪去上衣,棱角分明如刀砍斧剁的強壯身軀就這麽矗立在眼前。


    一雙小手撫上去時,那癢癢的,麻麻的,酥酥的舒爽他也不自覺的倒抽了一口氣。


    水歡情不自禁的抱上去,把頭埋在麵前的胸膛,低聲道:


    “你剛才親我的時候一看就是個老手,但那可是我的初吻,你老實交代,你親的第一個女孩子是誰?”


    “呃,這麽尷尬的問題非要說嗎?”


    正在苦思冥想如何應對打趴砂鍋問到底的項驁卻聽見懷中姑娘道:


    “算了,我也不想聽,我隻要確定一件事便好:你現在、未來,都隻會是我的男朋友。”


    “彼此彼此。”


    而這樣的廝磨注定維持不了多久,場麵開始迅速升級。


    胡亂的親吻下,誰也不知道兩人的衣服怎麽就變得一件不剩了。


    粗重的唿吸中,到了即將進入主題的那一刻。


    他卻突然翻下身來,用被子將麵前比床單還要雪白的胴體蓋好,並道:


    “我去洗個澡。”


    水歡躺在床上換了好久才讓思緒重新上線,心裏有點小失落,可又有種莫名的暖意。


    項驁站在淋浴噴頭下,用擰到最涼的水一遍遍衝刷自己,直到那股火被壓了下去才圍上浴袍迴來。


    “你怎麽了?是我哪裏不好嗎?”她躲在被子的深處,隻露出一顆小腦袋問。


    “當然不是。”


    “那是為什麽?為什麽就...就突然停下了。”


    他邁步上前,先傾身在小姑娘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隨後道:


    “在18歲之前,我不動你。”


    “除了成年之外,還有別的原因嗎?”


    “我想我要對以後有一個清晰、長遠的規劃時再說,否則總覺著那是對你不負責。


    和你在一起,我不貪一時之歡,而要圖個人長長久久。”


    “你怎麽可以這麽好呢......”


    “不是什麽好,隻是真情流露而已。”


    “初三的時候,有個在寫生集訓上認識的男孩追我,我談不上喜歡,但也不反感,所以便和他走的挺近;最多半個月吧,什麽關係都沒有,隻是去看了一次電影就想帶我去開房,我當時特反感,拒絕之後再也沒理過他。


    有時候人跟人的差距比人跟豬的還大,我現在覺著他和你的差距都不止這麽多。”


    “傻樣兒,我當然跟隻想占你便宜的不一樣,我要是那樣的人,你的便宜早被我占光了。”項驁笑道。


    “大壞蛋,略略略。”


    “今天逛了十多個小時肯定也累了,趕緊睡吧,要是想洗個澡我就給你再放放水去。”


    “那洗完了你能抱著我睡嗎?”


    “能是能,但這對我是個不小的考驗。”


    “有你在收容所外突出重圍難嗎?”這次輪到水歡笑問。


    “打打殺殺的事我從沒皺過眉頭,但這個怕是沒那麽容易咯。”


    “那我這次偏要考驗考驗你。”


    “女人,你就玩火吧。”


    隨後的一夜,鑽進臂彎裏的柔軟讓項驁在前半宿硬是睡不著,並且是物理意義上的硬。


    沒辦法隻能等到小姑娘睡熟了,才悄悄的拿開小手爬起來在地板上做了五組每組100次的俯臥撐,再去衝了個涼水澡,迴來又根據曾經在書上看到的技巧冥想了一陣這才成功入眠。


    早上,一起去三樓餐廳吃了早飯,退了房卡騎上摩托把人送迴家。


    在樓上看不到的拐角處,兩人親了又親,水歡用力摟著他,把自己掛在上麵打著悠蕩說:


    “還沒分開就又想你了怎麽辦?”


    “一會兒到學校馬上能見了,這點空都等不了了?”


    “那也要好久好久呢,我今天晚上還想找你,可估計沒這麽容易溜出來了......”


    “要不咱們視頻吧?”


    “哎!這是個好主意!我正新換了攝像頭呢。”


    “我等下也買一個去,然後到時候約個時間連線。”


    “好,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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