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因為空間狹小,所以雙方隻能拳腳對轟,連閃轉騰挪的空間也沒有。


    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這句話在此處的適用性絕對是無以複加的。


    經過長達十幾秒的死磕後,和項驁對打的這個率先露出了頹勢,他隻知進攻不善防守,導致打過去的攻擊大半被防住,但前者的重拳重腳卻一個也沒浪費的全招唿在了其臉上、腹部以及襠部這樣的脆弱部位。


    在一記幾乎要把鼻子打進臉裏麵的直拳命中外加下麵一個“撩陰腿”狠狠踢在了命根子上後,此人終是挺不住了,踉蹌了一下半跪在地,這邊哪裏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跟上第二腳踢在脖子上,徹底將其掀翻在地。


    但這還不算完,項驁扯著那根還在腰上的斷繩再次撲了過去,隨後用綜合格鬥中“拿背後位”的姿勢將其壓在地上,接著將斷繩往前一伸一拉,死死的勒住了其咽喉。


    接著雙臂和腰部一起發力,肱二頭肌和額角的血管在此刻一起向外凸起。


    當十多秒後他鬆開繩子時,和脖頸接觸的那一段已經深深的嵌入肉中,要不是有頸椎這塊骨骼擋著,把這顆腦袋給勒下來是可以預見的。


    而身邊的趙佗和老杆仍在戰鬥,前者的情況要差一些,因為和他打的這個在力量上明顯有很大優勢,那畢竟隻是個十六歲的孩子,發育尚未到達頂峰,碰上這種狂暴的對手,能頂得住已然不易。


    後者則要好一些,除了對手實力的不同外,在格鬥技術上他也要強一些;海軍陸戰隊的捕俘拳被用了出來,這種為戰場而生的格殺技術最適合這類場合,因此老杆打的雖然也很辛苦,但隱隱的有愈戰愈勇可占得上風的勢頭。


    項驁沒有多做猶豫,選擇立刻支援相對弱勢的趙佗。


    仍然是用手中這段繩子,從背後衝上去一把給那人套住,往後一拽將其拽倒然後如法炮製,毫無保留的發全力猛勒。


    終於有了喘息之機的駝子,當即乘勝追擊,他選擇跳起來以體重之力去踩那人的肚子。


    後者雖是手刨腳蹬的拚死掙紮,但奈何脖子被勒住了,隨著力道的不斷滲入,動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弱下去,直至完全停止。


    這會兒去看這人的臉,皮膚全成了烏青色,兩個眼球以差一點就會爆掉的樣子撐在外麵,眼底則都是充血引起的一片殷紅,占據了十隻有九的兩片眼白。


    “我操你媽的,老子弄死你!”


    發出咆哮的是有點打瘋了的趙佗,他對著屍體又踹了兩腳才被項驁拉走,又一起衝過去與老杆合力,迅速把第三個擊倒。


    一頓如雨點密集的拳腳落下,這人頃刻間便被打成了麵目全非狀,但還有一口氣在。


    因為情緒近乎於失控,前者拿起一塊被推下時跟著一起掉落的一塊碎石,準備砸爛地上之人的腦袋。


    但這個動作被項驁製止住了,他道:


    “駝子!駝子!你冷靜一點!這個先留著,有些話得問明白了!”


    幾次發力被擋住,那邊總算是恢複了一些理智,迴道:


    “驁哥,你問完之後吱一聲,我一定要殺了他!”


    這邊點了下頭,不過沒有立刻問什麽,而是用斷繩將這個沒死的捆了起來,在確定徹底沒有可能自己掙脫後,大跨兩步朝著反方向走去,然後一把揪住宋大頭的衣領,斥問道:


    “媽了個逼的,是不是你個雜碎故意引我們過來給這些瘋子下手的?!”


    “我...我也是沒辦法。”


    “什麽沒辦法?!你是不是和他們認識?!”


    “驁子,你這麽說純屬是冤枉我了,你要信我,我就給你們講講是怎麽迴事。”


    “快點說,不然我讓你和這幾個死鬼一樣!”


    “到後山來找樹葉當書簽這個是真的,沒有騙人,真的;但過來之後沒多久就碰上了這種瘋子,他們把我們三個打趴下後一路拖到這裏然後扔了下來。


    其中一個,就是被你勒死的第一個,問我還有沒有同伴,我不吱聲他便打我,還欺負我對象,說要是不聽話,就先在這裏強奸她。


    我隻能說實話,然後這人又要求打電話把你們引過來,再往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真的、真的是被迫的。”


    宋大頭說完,項驁又瞪了他半晌,但最終還是鬆開了衣領,道:


    “你為了你女朋友,我可以理解;但你把我們害這麽慘這筆賬,媽逼的等出去了再和你算!”


    “你沒當場捶死我我已經很感激了。”


    再看水歡和王婭迪,倆女生誰也沒見過這等場麵,於是都因為害怕而眼淚汪汪的;尤其是前者,在發現他手心上因為惡戰而又擴大的傷口後,不受控製的哭了出來。


    “疼嗎?”她流著淚問。


    “不怕,這點小傷沒事的。”他寵溺的摸摸她的頭發。


    “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喜歡你嗎?因為我覺著你是爺們兒中的天花板,哪怕我能活到100歲,恐怕也不會再見到比你更強的了。”


    王婭迪說著也上來查看另一隻手的傷口,項驁難得的從戰鬥狀態尚未完全解除的情況下擠出一個笑容,道:


    “多誇兩句也好,能止疼。”


    安撫下她倆的情緒,眾人圍坐在一起準備討論一下該怎麽辦。


    而有手機在,首要選擇自然還是打電話報警,但這個計劃隨著唯一的光源被遮住而中斷了——


    那四個人好像又迴來了,這幾個家夥搬著一個正好能蓋住洞口的圓形金屬板放在了上麵,此物除了有防止逃跑的功能外還能屏蔽信號,屏幕上原本滿格的顯示眼下迅速變成了紅叉號。


    “操!這蓋了個啥啊?怎麽比考場的屏蔽器還厲害?”餘杭罵道。


    “應該是塊鉛板,這東西別看質地軟,但連核輻射和x射線都能吸收,電磁波穿不透很正常。”項驁道。


    問者聽罷了答案,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邊搖頭一邊道:


    “看來他們是想把咱們全弄死在裏麵,這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啊?”


    “先別說這個,剛才我和老杆跟著驁哥一起拚命,你這個屌人隻知道蹲旁邊看;按理說你在高三也是一號人物,怎麽著?打打學生行,碰上這種場麵就嚇堆了?”趙佗道。


    “不是,哥們兒我哪能是怕事兒的那種人?但真的愛莫能助,不信你看看。”


    餘杭指了指自己的右肩膀,等看過去便發現那裏的確腫脹異常,和左邊正常的比大了好幾圈,像一個大麵包,皮膚都被撐的有些反光,皮下則是淡淡的紫色。


    “你胳膊動不了了?”


    “那是啊,疼得要死,我估計是掉下來時摔斷了。”


    “你被墊了一下應該不至於斷了,可能是脫臼,我來看看;如果是的話那隻要韌帶沒有撕裂,問題就不大,但願吧。”


    項驁說著已經走到了跟前,他抬起那條傷臂觀察了一番,然後很輕很輕的做了個外擺和拉扯的動作,就讓餘杭呲著牙道:


    “哎哎哎輕點啊輕點驁哥!”


    “你挺走運的,是脫臼沒錯了;我給你複位,但這個瞬間會很疼,你忍著點。”


    他聞言用左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然後竟把手機塞到了嘴裏,接著點頭表示可以了。


    項驁並沒有說什麽“我要開始了”或者“一二三”之類的預備言語,而是在其點頭的瞬間向上發力,“哢”的一聲,眼看著餘杭這條耷拉下來的右臂被生生懟迴去了一節,迴到了正常位置。


    而他也稱得上能忍,這股痛覺讓人幾乎虛脫過去,但愣是沒叫出一聲;當把手機吐出來的時,外麵的皮製保護套已經被咬穿了。


    “當時我爸給我買這個皮套我還嫌老土,現在看是買對了,不然外殼得讓我咬碎了不可。”


    “再把電池咬炸了,給你炸成錫紙燙,都省的去理發店做發型了。”趙佗笑道。


    “活動一下,看看怎麽樣。”項驁道。


    餘杭試著晃動右臂,果然受限的問題得到了極大緩解,腫脹的部位也因為血管不再被壓迫而迅速消減下去。


    幾分鍾後,除了餘痛尚未全消之外,已經基本不影響使用了。


    “可以啊驁哥,你這門手藝跟誰學的?”


    “體工隊的推拿師教的。那邊訓練強度大,運動傷很多,比如摔跤這種對抗性強的項目,著地姿勢一個不好什麽錯位、拉傷、脫臼都是家常便飯,老去醫院那太麻煩了,所以專門有人負責這個;我在那邊混久了,便學了兩手。”


    “牆都不扶就服你!”


    項驁擺手表示沒什麽,然後又檢查了一圈其他人的情況,那個頭著地的尚有唿吸在,但生命體征的確很微弱了,這個哪怕現在送進三甲醫院也沒有好辦法,更遑論是這裏。


    而除他之外最嚴重的就是宋大頭了,身子兩邊連喘氣都疼,人也站不起來,後腦還有一個很大的包,嘴巴裏之前沒細看,眼下則能發現牙齦和兩腮四周全是血,這顯然是被暴打過的結果。


    “那些瘋子揍你的時候下手這麽狠?”


    “嗯。”他應的也有氣無力。


    “怎麽打的?”


    “抓著我的頭往牆上撞,把我踹倒之後往死裏踢我的臉,我抱著腦袋他們就踢肋骨,我現在說句長點的話,都得疼的和死過一次一樣。


    估計...估計肋骨折了不止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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