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可以啊,我不在的這幾天手上勁道有長進,是不是偷著練了?”


    “嗯——我報了一個班,每天有空的時候就去學上半個小時,平日教練會布置一些加強體能的小作業,我跟著練了三天了,是很有成效吧?”


    “你報的什麽班?”


    “女-子-防-身-術,厲害吧?”


    “啊??你學這個幹什麽?”


    “我就是想以後你再和別人打起來,我也能幫上點忙不是?”


    “大姐,你沒事兒吧?你這樣漂漂亮亮的妹子,怎麽能去考慮這種事情?


    再說了,要被保護的人自己練招去,那還要保鏢幹什麽?”


    “哼,還說保鏢呢,你一下好幾天不在,這期間我要出事你能立刻趕來嗎?”


    這話的確讓項驁語塞,他撓了撓鼻子後鄭重道:


    “那我保證,以後不論何時何地,隻要你需要我,我就會出現,為你遮風擋雨。”


    “好,我記住了,這個是你說的,一輩子不能反悔。”水歡迴答時也收起了嬉鬧,不論表情還是口吻,俱是認真嚴肅的。


    “嗯。”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小姑娘伸出小拇指道。


    “一百年不變!”項驁見狀一笑,隨後也伸出小指勾了過去。


    “你要不喜歡我練那個的話,我可以不練,但你得教我。”


    “隻要是你想學又是我會的,我都教給你。”


    “一言為定!”


    這天放學,兩人又恢複了往日的那套流程,而走出校門口的監控攝像區後,一輛隱藏待機在附近居民樓車棚裏的摩托也開了出來。


    它慢慢的向著這邊靠近,項驁嘴上在和水歡聊天,耳朵卻很快捕捉到了發動機的聲音。


    那是一輛“雅馬哈”v-max,這種肌肉風格的重型機車因為馬力巨大,外形硬朗,深受歐美市場喜愛,尤其是北美地區。


    但在這裏,出現這種型號的稀奇程度不亞於王奮當初停在校門口的那輛“保時捷卡雷拉gt”。


    項驁作為一個不算很發燒的摩托愛好者,以往隻在雜誌上見過它,在一些電影裏聽過它的聲音,那種大馬力的轟鳴非常具有辨識性,以至於第一時間就能引起注意。


    於是本能的扭頭看了一眼,便看到車子已經一個加速朝著自己這邊飛馳過來;與此同時,坐在後座的那個從大衣之中一抄,一根漆黑的柱狀物被掏至身外,接著向自己瞄準過來。


    其實刹那的時間無法分辨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的,但對這動作的判斷和潛意識都在告訴大腦:那是一支槍。


    電光火石之間,項驁做了兩個動作,第一是用手一撥,將一旁的水歡撥到了自己身後,第二是將書包甩了下來並丟了出去。


    雖說是第一和第二,但實際上兩者幾乎是一起完成的。


    小姑娘被擋住的前後腳,書包也砸在了黑洞洞的槍口之上。


    緊隨其後的是“砰”的一聲響,數十枚鉛丸伴隨著火光盡數噴出,將包體的上半部分打了個稀爛;但也因為這一撞,射擊線向著斜上方偏移了一截,也是這一截,成功讓項驁以擦肩而過的方式躲開了致命一擊。


    否則這發霰彈會結結實實一點不浪費的全轟在他的心髒上。


    “五連發”名為連發,但隻是相對於單發槍械而言,實際上並不能全自動射擊,想要打第二槍必須手動拉動前方的泵筒退出彈殼將新彈裝填上去才行。


    所以槍手見沒打著,趕緊撤手迴來企圖完成這一套操作。


    隻是能給他這個機會那就不是項驁了,後者竄出一步第二步便飛起一腳,這一腳當真毫無保留的使出了洪荒之力。


    其勁道之大,在命中對方頭盔時愣是把前麵罩給踹碎了,盔體也從中間發生開裂。


    而如此大的外力加身,受創者當即從座位上橫飛出去,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撞在路牙上才被強行逼停。


    因為這人手裏有槍,他不敢有所大意,因此沒去管騎車的那個,乃是追過去將槍手手裏的“五連發”踢到一邊,然後扒掉已經快散了的頭盔對準裏麵的臉又是幾拳砸下去,見他被打的已經不省人事了,這才轉身去找另一個。


    不過這家夥腳底抹油,根本不管同夥,一擰油門一溜煙便跑了個幹淨。


    目睹這一切的水歡甚至沒來得及尖叫,她眨了好幾下眼睛,問:


    “剛,剛才那是槍響嗎?他們想用槍打死你?!”


    “對,但讓他們失望了。”


    項驁說著已經撥通了報警電話,因為認識李正義,所以這個致電直接打到了他那裏。


    後者一聽是涉槍案件,沒有丁點耽擱,帶上自己小組的人上車就趕了過來。


    接著槍手先送到醫院去做搶救,“五連發”、書包、彈殼也被收集到了物證科。


    這位李組長站在急診門口掐著腰,道:


    “我說你這個暴力狂,下次打嫌疑人的時候能不能輕一點?你看看,又差點讓你揍死,死了你是不用負責,可線索也斷了不是?”


    “哎!我作為槍擊案的受害者,怎麽聽不見一句安慰還落了一身埋怨呢?”


    項驁聞言“大為不滿”,遂如此道。


    “不過我也真是服你,你說你經曆了這麽多你死我活的戰鬥,居然從沒吃過虧,而且連點傷都沒有,簡直是絕了。”


    “您也說了,那是你死我活的事,要是吃了虧,就得把命丟了,我到時候還哪有機會站在這裏說這些?”


    “也是。行吧,你先迴去,平複一下情緒,往後會有需要協助調查的地方我再找你。


    哦對了,你這心理素質平複個屁,你看你剛從死亡線上脫身,卻跟個沒事人一樣,我懷疑你是不是天生缺少‘害怕’這種情緒?”


    項驁一呲牙,道:


    “至少在動武上我的確從沒怕過,我隻在對手的眼睛裏看到過恐懼。”


    “那是,你這種人誰和你杠誰都得打怵。”


    結束這次聊天,他的確和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溜溜達達的去了水歡家門口,這是兩人約好的,要在這裏見麵把怎麽處理的說說。


    樓下,三言兩語講明白後,小姑娘道:


    “你到底得罪什麽人了要這樣置於死地啊?”


    “你說呢?還能是誰?”


    “你是說王奮?”


    “當然,我在常石雖然也有不少仇家,但那幫貨早被我打服了,不可能用這種手段報複;而且如此大的場麵也不是他們的能力能做到的。


    光一輛雅馬哈摩托,就那幫人把家底全掏出來湊不出半輛,更不用說連槍都上了。


    有錢、無法無天、對我恨之入骨,這些特質全湊到一起,除了王奮還能有誰?”


    “你這麽說好像真是......那你準備怎麽辦?”


    “涉槍案件現在很敏感,警方肯定要一查到底的,我準備先等等白道兒上的消息,如果不能給個合理的說法,我會有我的迴應。”


    “你自己的迴應?不行不行,我知道你肯定要找過去對付他,那樣絕對是兩敗俱傷,哪怕是你能全勝我也不希望你去承擔風險,何況王奮倒了可還有他爸老王呢,那是個賺黑心錢發跡、吃人不吐骨頭的大奸商,我爸說這人做事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你再厲害也不可能贏得了啊。”


    項驁笑著伸手攏了攏水歡耳邊的碎發,道:


    “瞧把你急的,我總要做點準備吧?放心好了,心裏有數。”


    而小姑娘大眼睛溜溜一轉,似是想到了什麽,遂道:


    “這個周末,陪我去趟京城怎麽樣?”


    “去那裏幹什麽?”


    “去‘妙峰山’,那裏儒釋道什麽道觀啊廟啊寺啊的都有,找個道長或者方丈給你求一張平安福,然後帶在身上寸步不離,我相信心誠則靈,會有用的。”


    “想不到你一個官宦世家的小姐,居然這麽信這些。”


    “嗨,別以為當官兒的不信,他們其實比誰都信。我爸那些同事,這個部長那個廳長的,都有自己常去的廟和熟識的大師,每年大年初一一定會去燒第一炷香,再捐個數目可觀的香火錢以求官運亨通。


    還有政府承包的大工程在開工之前全部要看風水的,無一例外。”


    “那行,權當陪你旅遊了。”


    “嗯!”


    說定了此事,往後幾天沒有再出現什麽情況,期間和李正義通過一次電話,那邊說槍手已經從昏迷中清醒了,但因為頭部遭到劇烈衝擊有腦水腫症狀,語言功能尚未完全恢複,所以還得再等等才能開審。


    周六這天,兩人約好了見麵地點然後早早的就上車往“妙峰山”去。


    這座山擁有將近1300米的海拔,所以從底爬上去是個體力活,在售票處前水歡買了一根登山棍,並道:


    “你不用嗎?”


    “我覺著我八十歲再來時估計也用不到這個。”


    “哎,這的確大有可能。”


    事實的確如此,小姑娘前半段爬的激情滿滿,蹦蹦跳跳的一路有說有笑往上走,而從中間開始速度便逐漸慢了下來,需要走走停停才行,停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反觀項驁,狀態一如既往,不光沒有疲憊的跡象,連大氣都沒怎麽喘。


    “我說,咱們都爬了八百多米了,你怎麽臉不紅心不跳的?雖然知道你身體好,但那些台階這麽陡,每走一步比在平地上跑10米還累,還是一點也不能讓你累嗎?”


    “按照你算的,800米翻十倍,不過才是8000米,對我而言的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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