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虎不理這話,隻是扭頭對柳笙卿道:


    “卿兒,如果此次你碰上了對手,我也挺高興的,這兩年你過得太順了,形形色色的男人一個接一個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假設能出現例外,我想既能讓你別生疏了手段,也能讓你興奮起來,對吧?”


    “媽媽說的是,太容易的都是無趣的,我本以為這個項驁會迫不及待的和我約會,沒成想會是這樣;看來有可能是一把高端局。”


    水歡看到身邊男生頻繁看了幾次手機,就問:


    “誰呀?是出什麽事了嗎?”


    結果換迴了一個三百六十度大白眼的迴複:


    “大姐,哪兒啊就天天出事?我還不能過幾天消停日子了?”


    “你才大姐呢!我這不是覺著你不是一般人,所以過的生活也不一樣嘛,總要跌宕起伏一些。”


    “我本來是不一班的,但現在是了。”


    “為什麽?你現在也很出眾啊?”


    “我以前是‘育人樓’三班的,現在是‘成才樓’一班的,高一一班,難道說的有什麽錯嗎?”


    “嘖,你真是越來越貧了,討厭。”


    “對了,從今天開始,未來一段時間我下午隻上一節課,剩下的時間全去體工隊訓練,到點了會迴來接你,乖乖的。”他話風轉向道。


    “為什麽隻上一節課啊?我說你不重視學習也不能這麽不重視吧?以後幹脆一天也不來好了。”


    看著她氣哼哼的樣子,這邊笑道:


    “我要真一天都不來,不知道誰第一個受不了呢。”


    “反正不是我,略略略。”


    “要不我現在就走?”


    水歡一聽趕忙說了聲“別”,然後本能的抓住了他的胳膊,意識到反應有點過激了才鬆開道:


    “去吧去吧,不礙你事。”


    說完往桌子上一趴,看著無精打采的。


    “要是看不到我就心裏空落落的那不妨直說。”


    “你別這麽囂張好不好?我給你說,離了你,我——”


    “你也怎麽樣?”


    小姑娘在這句話上卡了半晌,最後妥協道:


    “剩下四節課把我一個人晾在這兒人家很無聊的嗎;要不你帶我一起去?”


    說後半段時,她的目光“唰”的一下就亮起來了。


    項驁卻嚴肅道:


    “這個肯定不行,我逃課再帶著你逃課,這不是保護你,而是帶著你不學好。”


    “既然知道逃課不好,那你還逃課!”


    “我隻是不想浪費了這麽好的循環而已。”


    “什麽意思?什麽循環?”


    “呃,怎麽給你解釋呢...大概就是說每個人訓練狀態都是有周期的,細分起來分別是:增長期、衝擊期、瓶頸期、衰竭期,一輪下來再往複循環。


    不同的人每個期的時長不同,當然也和休息、飲食質量等因素有關。


    而要解釋一下的話,可以理解為增長期是不斷突破自己的日常水平,衝擊期是突破以往的極限紀錄,瓶頸期是開始疲勞難以繼續向前了,衰竭期則是肌肉和神經已經過勞,難以維持需要減載放鬆。


    我本輪循環剛過了增長期,正式進入衝擊期,估計能維持20天到一個月左右,期間如果效果理想的話,我的各項指標都能往前進一大步。


    要等下次再來時,就得是至少半年以後了。”


    “是不是到時候我能看到一個更強壯的你?”


    “嗯,這個沒問題。不過在外形上可能變化不大,因為我此次的目的不是增肌,而是提高神經耐受力,能承受得住更高的強度閾值,對增加潛力和恢複能力很有幫助。”


    “雖然我還是似懂非懂的,但知道對你很重要,也喜歡這種充滿活力的你,那你去吧。”


    項驁隨即用口型迴答:“理解萬歲”。


    到了訓練場,將近三個半小時的時間他都在與器械、與對練的揮汗如雨中度過;待快練完走到門口的儲物櫃拿毛巾擦汗,才注意到那裏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靚麗的外貌無需多做辨認就想起來了,是柳笙卿。


    不過此時前者尚不知道女孩的名字,隻是灌了口水後玩味的問道:


    “在這裏也有認識的朋友?”


    她愣了片刻才做出迴答,因為看著這個男生走過來,看到那一道道汗水順著堅實寬闊的胸肌和顆顆飽滿分明的腹肌上流下時不由得被這股鋪天蓋地的雄性氣息衝的有些失神。


    這和往日裏見的油膩不堅的中年男人、一臉腎虛相的浪蕩公子當真是天淵之別。


    這是柳笙卿從未感受過的。待緩過神來,才道:


    “有啊。”


    “哦?誰?我看看我熟不熟。”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項驁低頭看了看自己,道:


    “你說我?”


    “當然,難道我和你不算認識嗎?”


    “一麵之緣而已,加上這次才算兩麵。而且我連你叫什麽都不知道,所以隻能叫‘認’,因為你認得我的臉,但不能叫‘識’,因為你我誰也不了解誰。”


    “沒想到這麽簡單常用的一個詞兒能叫你解釋出這麽多內容來。


    不過你不知道我叫什麽,我可知道你的,你叫項-驁,對不對?工頁項,敖馬驁,沒錯吧?”


    “這也是從店裏問到的?”


    “那是,才知道你在那兒名氣不小,隨便一問,知道的人多了去了,也不一定非得是和我熟的。”


    “好吧。那如果是來找我的,又是短信裏的事?”


    “對呀,這頓飯你還就吃定了,逃不掉的,我知道好幾個你常去的地方,總能找到你。”


    “還是那句話:真沒這個必要。我在‘慢嗨又一夜’裏行使職責,解的圍多了,要每個人都得請我吃頓飯,我可吃不過來。”


    “所以我不是他們呀,他們覺著那是你的責任,但我覺著是你幫了我,我必須表示感謝。”


    項驁被她這股狗皮膏藥的勁兒搞得有點無奈,最後道:


    “即便我想,我也得有空不是?”


    “那今天晚上行不行?”


    “當然——不行。”


    迴絕後看了一眼時間,再有20分鍾就該放學了,便不等對麵再說什麽接著道:


    “我得洗個澡了,你請便。”


    身上經過不知道多少層汗水的衝刷其實並不髒,隻是圖個清爽而已;又是男生,所以洗的相當快,不到十分鍾已經換好校服出來了。


    沒想到柳笙卿還在,她笑盈盈的說:


    “你這洗一次的時間我連頭發都還沒濕過來呢。”


    這話的確不誇張,這女孩的發量驚人,用手去撥連一絲頭皮都看不到。


    “這麽著吧,你等我消息;這會兒我有急事,真得走了。”


    說完轉身就撤,這次項驁有意走的快,後麵的她小跑著都追不上,但見此景也不著急,隻是對著背影喊:


    “那可說好了,我等你信兒呀!”


    一路走出訓練室,看到身邊沒別人了,幾個關係要好的體工隊隊員嘻嘻哈哈的圍到身邊,其中一個把胳膊往肩膀上一摟,道:


    “驁子,你這什麽體質?給哥幾個說說唄。”


    “你又扯什麽蛋?”他恢複到了平時的樣子挑眉反問。


    “裝!這就沒意思了昂!”


    另一人則開門見山道:


    “驁子,那個水歡天天和你在一塊,還有個你初中時候的老相好叫什麽來著...對,王婭迪,聽說運動會後三中校花慕露雪也來找過你幾次,眼巴前兒這又來了一位,其他的就不算了,單說這幾個吧,長得個簡直正點到不能再正了,一個賽一個的漂亮。


    你不會是個桃花成精吧?不然桃花運怎麽這麽好?”


    “去你大爺的,桃花成精特麽得不得變個美女?誰家桃花變成我這種五大三粗的糙漢子?滾滾滾,都滾一邊去。”


    項驁說著從臂彎裏鑽出來,舉起拳頭假意要打,而這幫人便笑鬧著一哄而散。


    別看這些隊員最小的都比他大兩歲,但沒人敢把他當成小弟弟看,哪怕是同歲,這聲哥也早就加上了。


    趕在最後一節課還剩下一小半時,那張空了幾乎一個下午的座位上又有了人。


    水歡湊過去用小巧精致的鼻子嗅了嗅,道:


    “居然沒有汗味兒。”


    “我哪次練完有汗味?都洗香香了好嗎?”


    “其實你不洗也沒事。”


    “為什麽?”


    “因為你的味道能讓我安心;怎麽形容呢...對,就像把被子放到太陽底下曬上一天晚上再蓋上的那種感覺,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服。”


    “我身上的味兒還有這個功能呢?那我得聯係聯係廠家,以此為原型研發一種香水出來。”


    “哈哈,是個好主意,如果出了我一定第一時間給它買到斷貨!”


    等護送結束從水歡家的位置往迴走,手機震了一下,打開看到又是柳笙卿發來的信息,上道:


    “我盼星星盼月亮盼著你給個準話呢,想好了沒有?”


    照例不迴,然後刪掉。


    隻是往後這整整一周裏,隻要去體工隊訓練,她就會準時的在那裏等著,次數多了引來的調侃更多,搞得項驁不勝其煩。


    而更嚴重的是,最近的一次被水歡撞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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