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破壞,那就隻能是一開始就是壞的。”晏潯說。


    “不可能吧!”文元正說,“我明明記得我下午看到的時候,護身符還是好的。”


    文元正說著又開始懷疑起自己來,“難道我眼花了?”


    文元正當然沒眼花,晏潯想,他也看見了下午的護身符,當時船頭的太陽神標誌完好無損,沒有任何問題。


    “你沒眼花。”


    晏潯開口,“那個時候,我也看見了船頭的護身符,確實沒有損壞。”


    文元正剛尋思你這不是前後打臉嗎,然後就意識到晏潯想說的另一重意思,“……你懷疑我們下午看到的是假的?”


    “真相是護身符已經壞了?”


    文元正說著又開始否定自己,“不可能吧。”他還在念叨著這句話,似乎不敢相信,從頭到尾恐怖號上的太陽神護身符就是個擺設。


    他明明記得夜晚時,夢境中的太陽神幫他驅散了惡靈海上的冰冷。


    他不自信地看著晏潯,“你做夢的時候,應該也夢到了太陽神吧?”


    晏潯點頭,“所以我一開始沒覺得有任何問題。”


    第一個晚上,他就夢到了太陽神,他也願意去相信這艘船上有太陽神的庇佑,可隨著他的探索,晏潯知道這艘船上的事情,並不是表麵看上去的那樣。


    這種猜測讓庫房內的氛圍再次降至冰點。


    “可風暴一直沒有來臨。”覃柯突然開口,“他們不是說,在太陽神保護船隻的時候,不會遇上風暴。”


    “也可能現在還沒進入風暴地帶。”晏潯說。


    他倒是寧願恐怖號的真相不是他想的那樣,“今晚不再適合探索,明天科倫也許會放我們離開庫房,那個時候再說。”


    ……


    次日,晏潯等人聽到了庫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還是昨天的船員,他打了個哈欠,看著幾個人,“你們可以出去了。”


    要是以往,文元正大概會高興的跳起來,可在晏潯說船頭的護身符已經被破壞之後,他一整夜都沒有睡著,不斷在心底詢問老爺爺,為什麽恐怖號上的護身符原本就是壞的。


    老爺爺沒有迴答,隻說自己也不知道。


    文元正已經開始懷疑老爺爺,自然不會相信他的全部說辭。


    覃柯大概是沒睡好,被開門聲吵醒的時候,表情還有些迷茫,直到船員解開了他身上的麻繩,他才終於活動了下快要壞死的手臂,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個木雕護身符,遞給了晏潯。


    晏潯沒立即接過,隻是看了幾眼,確定上麵沒有任何天使圖案後,這才接過。


    三人身上的麻繩被全部解開,看守他們的船員不耐煩地敲了下牆壁,“快走。”


    三人剛剛往船艙上部走,就聽到了一些嘈雜的聲響,晏潯看見了幾個熟人,正是胡子男和其中一個跟班,他們麵如菜色,喃喃自語。


    “失蹤了。”


    “那個人不見了。”


    科倫和其他幾個船員站在一側,看著空無一人的船艙。


    “他的室友呢?”


    有個船員舉手,表示自己完全不知情,他晚上睡得很熟,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胡子男見狀想要說些什麽,他的房間距離失蹤船員的很近,可又大概是忌憚著,他隻是麵色鐵青的閉嘴,然後心事重重地看了這些船員們一眼。


    晏潯看見了也聚集過來的顧嘉和高文,晏潯衝著顧嘉點點頭。


    “你們再找找。”威爾看著那個船艙說,“也許他在其他地方。”


    “說不定是惡靈附身,讓他離開了船艙。”


    “鯨語者說,我們距離鯨魚更近了,最遲明天晚上就能看見鯨魚。”威爾和大家說了這個好消息。


    “那是很大的鯨魚群。”


    船員們聞言立即發出歡唿——隻有這幾名玩家,在人群裏沒有任何反應,看上去格格不入。


    直到船員們的歡唿聲停止,威爾在指揮著大家重新去用餐。


    玩家們的餐桌上又少了一個人,經過昨晚,這裏徹底分成了兩派。


    胡子男和剩下的跟班坐在桌子一側,剩下的另一側則是晏潯等人。


    “喂。”胡子男看著文元正,“你不是很厲害嗎?”


    “怎麽就這麽眼睜睜看著玩家減少,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也拚命去找了,可到現在為止,還是沒發現任何恐怖號的秘密,船員們每天都在無所事事,有人在了望台上尋找著鯨魚噴出的水柱,更多人則是聚集在船艙裏娛樂。


    他曾經試著和自己的室友搭話,可從對方的言辭中,他隻能感覺到對方是個一無所知的船員。


    胡子男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應該去選擇打掃船長室。


    也許秘密藏在船長室內。


    晏潯看著焦躁的胡子男,“你昨晚是不是聽到了什麽動靜。”


    胡子男看著晏潯,“我們可以情報交換。”


    “你們是不是在船長室發現了什麽線索?”


    他是老玩家,自然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線索也往往藏在這裏——可無論是鯨語者的話,晏潯三人的遭遇,都讓胡子男有些不願意靠近船長室。


    他決定換個思路,用昨晚的秘密和去過船長室的人交換,找到船長室的線索。


    晏潯看出了他的心思。


    “可以。”他點點頭。


    “你先說。”胡子男開口。


    高文皺眉,他剛想拍桌子大喊你誰啊你,怎麽和我們晏哥說話呢?


    就聽文元正開麥了,“你怎麽長得醜,態度還那麽爛的?”


    “指望空手套白狼呢?誰不知道去船長室危險,你拿個半夜聽牆角聽來的信息,就準備和我們交換情報?”


    “來點道具。”文元正敲著桌子說,“沒有免談。”


    胡子男沒想到文元正突然變成狗腿子了,剛想嘲諷你進副本的時候不還裝得挺厲害的,現在現在甘願當狗腿子,就看見了對麵的高文等人。


    他估算了下自己這邊就自己一個——要真打起來,跟班絕對第一個投——隻能咬咬牙,心想這小晏有點本事啊,這才沒幾天,都從小晏混成晏哥了。


    “你本事有點厲害。”胡子男說。


    那語氣酸溜溜的不像是承認晏潯厲害,更像是在酸晏潯“你倒是有點狐媚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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