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朝看著手裏的冰淇淋，忽然覺得，好像也沒那麽甜了。
馬子文看著他，沒有腦子也知道這是被他的話影響到了。
他轉頭和沈琮文對視一眼，又優哉遊哉道：“四個人玩總比兩個人玩好玩嘛，說不定和我們文哥多聊聊天，就舊情複燃了呢？”
蔣朝不動聲色微微皺了皺眉頭。
鬱薇被這兩個人的操作氣到頭暈，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少年臉上的失落。
她沒有轉頭，伸手就輕而易舉抓到了蔣朝的手，掌心相貼，溫度順著血液蔓延到心髒，滋啦一下，冰涼的心緒又重新迴溫。
他垂眸看了眼兩人緊緊貼住的手掌，片刻，轉頭看向沈琮文，揚起眉尾。
人來人往，喧囂聲中，蔣朝無聲張了張唇：
【寶藏隻會留給真的懂得珍惜的人。】
兩道視線在半空中碰撞，空氣變得焦灼。
蔣朝迴頭，握緊鬱薇的手，心情難得不錯。
他看著少女的側顏，把快要融化的冰淇淋舉到她的麵前，“吃吧，我不愛吃甜的。”
鬱薇睨了他一眼，打算伸手接過，不料手指剛動，指尖就被人捏住。
蔣朝扣住她的手，“用另一隻手拿。”
鬱薇：……
蔣士兵。
長官的手被你捏骨折是需要賠錢的。
鬱薇見他不為所動，隻好鬆了手上的勁，換另一隻手去接。
不料剛抬起來，手臂被牢牢固定在半空中，動彈不得。
“鬱薇，我們聊聊。”沈琮文冷聲說。
“她跟你沒什麽好聊的。”蔣朝冷著聲說，“你不如現在去醫院掛個號，找個專家看看，說不定認錯人的毛病還有的救。”
“我找的就是鬱薇。”沈琮文冷冷瞥了他一眼，“你別以為我真不敢動手打你。”
鬱薇隻覺得自己像隻任人宰割的羔羊，被兩人夾起來，下一秒就要被運去蒸了。
“停！”
“你也給我鬆手！”
她把手從蔣朝掌心裏抽出來，又硬生生把右手腕從沈琮文的桎梏中扯迴來。
鬱薇揉了揉發紅的手腕，唿出一口氣，“首先。”
她轉頭看向蔣朝，“你別忘了我們今天是來幹什麽的，你要是想放棄，我們現在就可以迴家。”
“還有你。”她拉著蔣朝後退一步，“前兩天還不覺得，我今天也認為你真應該去看看醫生。”
沈琮文雙手垂落在腿側，握成了拳頭，又狼狽鬆開。
他什麽話都沒說，卻像看到了獵物一般，盯緊了鬱薇。
“迴家。”蔣朝低沉的嗓音打破了這片刻的靜默，他任由被淌了一手的冰淇淋，“我們現在就迴家。”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預感不知道從何而來。
隻知道如果沈琮文再呆在這裏，會發生令他後悔莫及的事情。
鬱薇不知道他在怕什麽。
但蔣朝的臉色很不好。
這很不像他。
像夢裏的他一樣，離譜到讓人看了都會變得難受。
鬱薇抿了抿唇，幾乎毫不猶豫握住他的手。
世人都說，掌心的溫度足以支撐起一個瀕臨破碎的人。
鬱薇不知道真假，但她還是選擇相信這個說法。
她抬頭看著蔣朝，點了點頭，“好，我們迴家。”
管他什麽遊樂場。
管他什麽追人秘方。
反正都沒有蔣朝變得正常重要。
更別說沈琮文了。
一個把她推下樓的男人，有什麽資格跟她聊聊？
鬱薇無視還站在一旁的沈琮文兩人，帶著蔣朝，繞道往出口走。
“鬱薇！”
約莫過了半分鍾，後背傳來了沈琮文的嘶吼。
他幾乎是用盡了力氣，聲音劃破了長空，引得路過的人頻頻轉頭看來。
鬱薇腳步微頓，卻沒聽，麵色自然的仿佛喊的不是她的名字。
兩隻腿掄得唿唿生風。
不料沈琮文的動作比她更快。
眼看著出口就在眼前，鬱薇另一邊的胳膊被人強行拽住。
沈琮文喘著粗氣，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像是在腦內天人交戰，終於下定了決心。
“鬱薇，我真的有話跟你說。”
鬱薇忍著痛，把自己的胳膊扯出來，“有事就說事，別動手動腳。”
沈琮文看著她冷漠生疏的神色，心裏一涼，“我隻是想說，我已經不喜歡鹿曉溪了。”
說完，他直勾勾盯著鬱薇的臉，想從她的臉上抓到不一樣的情緒，驚喜或者懊悔都可以。
可都沒有。
鬱薇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終於如沈琮文所希望的，停下腳步。
表情卻是一言難盡。
鬱薇扯了扯嘴角，眼底泄出一絲嘲諷，“沈琮文，你跟我說這句話是想表達什麽呢？還是說，是想讓我說什麽呢？”
沈琮文啞口無言。
有些事，他沒辦法開口。
可他承認，在看到鬱薇毫不猶豫離開的那一刻，他真的慌了。
所以他才會著急忙慌把他不喜歡鹿曉溪這件事說出來。
目的是什麽呢？
很簡單——
他想找到鬱薇還喜歡的他的證據，哪怕一點點也好。
可是鬱薇是真的不喜歡他了。
沈琮文的眸中在一瞬間閃過複雜的光。
為什麽突然就不喜歡他了呢？
他緊繃著腦中那一根弦，先把這個問題壓在角落裏，而後朝前走了一步，擋在鬱薇麵前。
目前最重要的，是不能讓鬱薇就這樣跟蔣朝走了。
他握緊了雙拳，整個掌心都是冷汗，語氣竟然破天荒地柔和了下來，“對不起，以前是我的眼睛被什麽東西給糊住了，看不到你一直站在我的身後。”
“我不是人，但緩刑的人都能有減刑的機會，你能不能也原諒我一次呢？”
沈琮文頓了頓，似乎是在等鬱薇的迴答，見對方不為所動，麵上難掩失落，“我保證這輩子和你好好的，行嗎？”
鬱薇無語地看著他好一會兒，真心實意建議道：“你要不然去請那種專業的跳大神吧？你說不定被什麽髒東西附身了。”
這輩子和她好好的？
問沒問過她願不願意？
鬱薇輕笑一聲，臨走時又落下一句，“沈琮文，我這裏可不是什麽垃圾迴收站。”
再說了，垃圾分類裏還有不可迴收的呢。
她真的得馬上遠離沈琮文，要是在他身上的孤魂野鬼跑到了她背後，她會不會也變得這麽有病？
這麽想著，鬱薇忍不住加快步伐。
沈琮文提高音量的嗓音卻從背後傳來，“鬱薇，我一直都在想，為什麽一個人會這麽快轉變自己的心意，一夜之間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我想了很久，隻有一個原因。”
疾走的身影腳步一頓。
“除非，她遇到了什麽事，比如說出了車禍，或者——從頂樓摔了下來。”
鬱薇的心髒被狠狠揪起。
沈琮文如鬼魅般的聲音持續響起。
“然後她迴到了過去。”
馬子文看著他，沒有腦子也知道這是被他的話影響到了。
他轉頭和沈琮文對視一眼，又優哉遊哉道：“四個人玩總比兩個人玩好玩嘛，說不定和我們文哥多聊聊天，就舊情複燃了呢？”
蔣朝不動聲色微微皺了皺眉頭。
鬱薇被這兩個人的操作氣到頭暈，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少年臉上的失落。
她沒有轉頭，伸手就輕而易舉抓到了蔣朝的手，掌心相貼，溫度順著血液蔓延到心髒，滋啦一下，冰涼的心緒又重新迴溫。
他垂眸看了眼兩人緊緊貼住的手掌，片刻，轉頭看向沈琮文，揚起眉尾。
人來人往，喧囂聲中，蔣朝無聲張了張唇：
【寶藏隻會留給真的懂得珍惜的人。】
兩道視線在半空中碰撞，空氣變得焦灼。
蔣朝迴頭，握緊鬱薇的手，心情難得不錯。
他看著少女的側顏，把快要融化的冰淇淋舉到她的麵前，“吃吧，我不愛吃甜的。”
鬱薇睨了他一眼，打算伸手接過，不料手指剛動，指尖就被人捏住。
蔣朝扣住她的手，“用另一隻手拿。”
鬱薇：……
蔣士兵。
長官的手被你捏骨折是需要賠錢的。
鬱薇見他不為所動，隻好鬆了手上的勁，換另一隻手去接。
不料剛抬起來，手臂被牢牢固定在半空中，動彈不得。
“鬱薇，我們聊聊。”沈琮文冷聲說。
“她跟你沒什麽好聊的。”蔣朝冷著聲說，“你不如現在去醫院掛個號，找個專家看看，說不定認錯人的毛病還有的救。”
“我找的就是鬱薇。”沈琮文冷冷瞥了他一眼，“你別以為我真不敢動手打你。”
鬱薇隻覺得自己像隻任人宰割的羔羊，被兩人夾起來，下一秒就要被運去蒸了。
“停！”
“你也給我鬆手！”
她把手從蔣朝掌心裏抽出來，又硬生生把右手腕從沈琮文的桎梏中扯迴來。
鬱薇揉了揉發紅的手腕，唿出一口氣，“首先。”
她轉頭看向蔣朝，“你別忘了我們今天是來幹什麽的，你要是想放棄，我們現在就可以迴家。”
“還有你。”她拉著蔣朝後退一步，“前兩天還不覺得，我今天也認為你真應該去看看醫生。”
沈琮文雙手垂落在腿側，握成了拳頭，又狼狽鬆開。
他什麽話都沒說，卻像看到了獵物一般，盯緊了鬱薇。
“迴家。”蔣朝低沉的嗓音打破了這片刻的靜默，他任由被淌了一手的冰淇淋，“我們現在就迴家。”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預感不知道從何而來。
隻知道如果沈琮文再呆在這裏，會發生令他後悔莫及的事情。
鬱薇不知道他在怕什麽。
但蔣朝的臉色很不好。
這很不像他。
像夢裏的他一樣，離譜到讓人看了都會變得難受。
鬱薇抿了抿唇，幾乎毫不猶豫握住他的手。
世人都說，掌心的溫度足以支撐起一個瀕臨破碎的人。
鬱薇不知道真假，但她還是選擇相信這個說法。
她抬頭看著蔣朝，點了點頭，“好，我們迴家。”
管他什麽遊樂場。
管他什麽追人秘方。
反正都沒有蔣朝變得正常重要。
更別說沈琮文了。
一個把她推下樓的男人，有什麽資格跟她聊聊？
鬱薇無視還站在一旁的沈琮文兩人，帶著蔣朝，繞道往出口走。
“鬱薇！”
約莫過了半分鍾，後背傳來了沈琮文的嘶吼。
他幾乎是用盡了力氣，聲音劃破了長空，引得路過的人頻頻轉頭看來。
鬱薇腳步微頓，卻沒聽，麵色自然的仿佛喊的不是她的名字。
兩隻腿掄得唿唿生風。
不料沈琮文的動作比她更快。
眼看著出口就在眼前，鬱薇另一邊的胳膊被人強行拽住。
沈琮文喘著粗氣，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像是在腦內天人交戰，終於下定了決心。
“鬱薇，我真的有話跟你說。”
鬱薇忍著痛，把自己的胳膊扯出來，“有事就說事，別動手動腳。”
沈琮文看著她冷漠生疏的神色，心裏一涼，“我隻是想說，我已經不喜歡鹿曉溪了。”
說完，他直勾勾盯著鬱薇的臉，想從她的臉上抓到不一樣的情緒，驚喜或者懊悔都可以。
可都沒有。
鬱薇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終於如沈琮文所希望的，停下腳步。
表情卻是一言難盡。
鬱薇扯了扯嘴角，眼底泄出一絲嘲諷，“沈琮文，你跟我說這句話是想表達什麽呢？還是說，是想讓我說什麽呢？”
沈琮文啞口無言。
有些事，他沒辦法開口。
可他承認，在看到鬱薇毫不猶豫離開的那一刻，他真的慌了。
所以他才會著急忙慌把他不喜歡鹿曉溪這件事說出來。
目的是什麽呢？
很簡單——
他想找到鬱薇還喜歡的他的證據，哪怕一點點也好。
可是鬱薇是真的不喜歡他了。
沈琮文的眸中在一瞬間閃過複雜的光。
為什麽突然就不喜歡他了呢？
他緊繃著腦中那一根弦，先把這個問題壓在角落裏，而後朝前走了一步，擋在鬱薇麵前。
目前最重要的，是不能讓鬱薇就這樣跟蔣朝走了。
他握緊了雙拳，整個掌心都是冷汗，語氣竟然破天荒地柔和了下來，“對不起，以前是我的眼睛被什麽東西給糊住了，看不到你一直站在我的身後。”
“我不是人，但緩刑的人都能有減刑的機會，你能不能也原諒我一次呢？”
沈琮文頓了頓，似乎是在等鬱薇的迴答，見對方不為所動，麵上難掩失落，“我保證這輩子和你好好的，行嗎？”
鬱薇無語地看著他好一會兒，真心實意建議道：“你要不然去請那種專業的跳大神吧？你說不定被什麽髒東西附身了。”
這輩子和她好好的？
問沒問過她願不願意？
鬱薇輕笑一聲，臨走時又落下一句，“沈琮文，我這裏可不是什麽垃圾迴收站。”
再說了，垃圾分類裏還有不可迴收的呢。
她真的得馬上遠離沈琮文，要是在他身上的孤魂野鬼跑到了她背後，她會不會也變得這麽有病？
這麽想著，鬱薇忍不住加快步伐。
沈琮文提高音量的嗓音卻從背後傳來，“鬱薇，我一直都在想，為什麽一個人會這麽快轉變自己的心意，一夜之間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我想了很久，隻有一個原因。”
疾走的身影腳步一頓。
“除非，她遇到了什麽事，比如說出了車禍，或者——從頂樓摔了下來。”
鬱薇的心髒被狠狠揪起。
沈琮文如鬼魅般的聲音持續響起。
“然後她迴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