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時間很快就要到了,三位王爺隻好往封地搬。


    算起來齊王家東西最少,因為庫房裏的金銀珠寶都折價賠了嫁妝。


    現在的齊王府都是拆東牆補西牆,好在有幾處皇上以前送的幾家商鋪和幾處田莊,不至於要飯吃。


    整理好每人的換洗衣服,還有公中剩下為數不多的值錢物品,看到這麽點東西,齊王妃差點哭了。


    這麽多年養尊處優的日子過習慣,封地那兒什麽都沒有,以後的日子怎麽過?


    這些天,齊王一直心情沮喪,不明白父皇到底想做什麽?


    一共四個兒子,三個人攆封底去了,難道真要讓那個殘廢老二當太子?


    這話他隻是在心裏想一想,派出人去打探消息,得知殘廢老二家門庭若市。


    心中更確認自己猜想的不錯!


    他立即派人給其他三位兄弟送信,主打挑撥離間,對付真正的敵人。


    不久後收到了三位兄弟的迴信,幾個人頓時同仇敵愾。


    齊王滿意地笑了!


    此刻,聽到齊王妃的哭聲,不耐煩地說:“女人都是頭發長見識短,遠離皇城也許是好事。”


    齊王妃眼淚汪汪地抬起頭來,不解地問:“這怎麽能是好事?”


    齊王誌得意滿地說:“有句話說得好: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齊王妃想到迴到封地可以為所欲為,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討好地說:“王爺,也許你說得對!”


    這時,管家來報:“王爺,王妃,寧州府的信鴿送信來了。”


    父親來信了?


    齊王妃急忙說:“把信呈上來!”


    管家把信遞給王妃。


    齊王妃打開信,看到裏麵的內容,頓時眼前發黑,身體搖搖欲墜。


    齊王發現不對,站起來,衝過去扶住了她。


    “愛妃,怎麽了?”


    齊王妃麵如金紙,把手裏的信遞過去。


    齊王接過信,一目十行地看完,頓時吃驚地瞪大雙眼。


    “嶽父家被封,人都被關押起來了,還羅列了一大堆罪證,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寒兒膽子也太大了?這分明是在假公濟私。”


    原來,秦府雖然被封,外麵還有不少住宅和商鋪,以及暗藏的勢力。


    狡兔三窟的道理誰都懂。


    秦家在外麵也養了些信鴿,今天發生了這麽大的事,當然要及時和齊王妃求援。


    齊王妃楚楚可憐地說:“王爺,慕容寒心中有怨氣為什麽不衝著我來,為什麽要為難我父親?我家被抄了,家裏人都被關了。求你進宮和父皇說下,一定要救我父親。否則,你在兄弟中還有臉嗎?你可是皇上的長子,太子的候選人,父皇會給你麵子的。”


    不能不說,齊王妃知道齊王的性格,這麽多年把對方吃得死死的。


    這樣暗搓搓告狀,再加上巧舌如簧大忽悠,成功地挑起來齊王的虛榮心。


    齊王看到寵了多年的女人哭成了淚人,頓時心軟了。


    拿出手帕邊在對方細膩的臉上擦拭邊說:“愛妃別哭,你哭得我都心疼了,你還懷著身孕,千萬別動了胎氣。”


    齊王妃發現自己的哭訴奏效,又撲到齊王懷裏悲悲切切地訴說,目的當然是鞏固成果。


    齊王安慰道:“明天早晨我就去宮裏求父皇,為了我們的兒子,你千萬別再傷心了。”


    齊王妃頓時破涕為笑,嗔怪道:“我肚子裏的不但是我們的兒子,還是王府的繼承人。”


    “王妃說的是,這孩子可是齊王世子,還是未來的太子。愛妃你千萬保重自己,至於嶽父的事,明天肯定能解決,千萬別憂心。”


    齊王妃頓時心情大好,偎依在齊王懷裏,安心地睡著了。


    翌日早晨,齊王匆忙去皇宮求見父皇。


    讓他鬱悶的是,皇上每天早晨都去上朝,一直到中午朝會才結束。


    吃午食的時候,皇上聽說齊王等了他一上午。


    想到長子齊王就要去封底,以後父子間不知道能不能再見麵了,難道這孩子是舍不得自己來辭行的?


    他頓時心軟了說:“讓他進來,再添兩道齊王喜歡吃的菜。”


    總管太監恭敬地說:“好的,皇上!”


    等齊王走進來,皇上關心地問:“你們什麽時候去封地?”


    齊王惶恐地說:“本來想今天早晨就走,臨時發生點事。”


    皇帝看向他的神態表情,頓時想起了什麽,心裏“咯噔”一下,難道這個糊塗兒子是為了他嶽父的事來的?


    他的臉頓時沉下來,卻不死心,依然指了指飯菜說:“先吃飯,等吃完午食再說,一會還有兩道你喜歡吃的菜。”


    齊王絲毫沒領會皇上的意思,吃了幾口飯菜,忍不住地說:“皇上,你就不該讓寒兒當知府,這小子太能胡鬧了。”


    皇帝臉色更加陰沉,本想吃完午食再說,糊塗蛋連頓飯都不讓他吃完,不悅地敲打道:“我想任用誰,不用和你匯報吧?寒兒是不是胡鬧,我比你更清楚。”


    齊王繼續說:“父皇,你可能不知道,寒兒沒大沒小,竟然搜羅罪名,對他母妃的父親下黑手,不但抄家了,還殺人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皇帝重重地把筷子放下。


    擲地有聲地問:“我慕容家的子孫,什麽時候多了一個長輩,我怎麽不知道?”


    齊王這才發現說錯話了,惶恐地說:“父皇,不管怎麽說,寒兒也不該對王妃的父親下手!”


    皇帝冷笑著說:“你的好嶽父不但謀財害命,還逼良為娼販賣人口。更可氣的是,竟然給你做了太子服飾。這事你不會不清楚吧?我還沒下令讓你當太子,你自己就迫不及待了?”


    齊王這才明白,寒兒做的事父皇都知道。


    也許這事就是父皇指使的。


    太子服飾的事他當然知道,隻是沒想到被皇上發現了。


    頓時冷汗直冒。


    惶恐地解釋道:“父皇,兒臣隻是讓嶽父做好了,等父皇定下誰是太子,把服飾送給誰。”


    說出這違心的話,他的心都在滴血。


    皇帝冷笑著,揭穿他的謊言:“你以為別人都是傻瓜?按照你身材做的,誰能穿得了,真能狡辯!”


    恰好在這時,太監端了兩盤齊王喜歡吃的菜。


    皇帝看到這兩盤菜,心都在滴血,揚手就把兩盤菜扒拉到地上。


    “嘩啦啦……”


    聲響過後,在場所有人都呆住了。


    兩盤精心加工的菜肴落到地上,精美的細瓷盤子被摔得粉碎,一如皇帝失望的心,變得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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