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又上路了,羅捕快主動趕車。


    坐在馬車裏的顧雲霄昨天晚上睡得不錯,現在卻不知道做什麽,總覺得有點心神不定。


    “宋叔叔,你說的老肖他們一共幾輛車?他們也是去皇城的嗎?”


    “也是一輛車吧?他們說是去皇城,我還想搭伴和他們一起走。”


    顧雲霄善意地提醒,“我覺得他們不是好人,如果再遇到還是躲遠點。”


    羅捕快嗔怪地說:“你這孩子想啥呢?人家先走了,怎麽可能再遇到?”


    顧雲霄心裏嘀咕:但願吧!


    半個多時辰以後,羅捕快看到前麵路邊有輛馬車,旁邊還有幾匹馬。


    心裏嘀咕:難道是車壞了?


    還沒等走到近前,就看見那輛馬車後麵走出七個身強力壯的壯碩男人,一看就是練家子。


    這些人看起來都有點麵熟,領頭的中年男人臉上帶著幾點麻子,正是昨天和宋捕頭聊天的老肖。


    擔心看錯人,他邊趕車邊問車廂裏的同伴:“宋捕頭,你看看前麵男人是不是老肖?”


    正在車廂裏百無聊賴的宋捕頭和顧雲霄好奇探出頭看去。


    宋捕頭很快認出對方臉上的滿天星說:“是老肖,難道他在等我們想一起走?”


    危險的信號襲來,顧雲霄心中頓時敲起了警鍾。


    同時,她看出來了,這幾個人雖然隻有一輛馬車,旁邊的馬不少,看出來大部分人騎著馬。


    電石火花間,她突然想到,難道對方的馬車承重過大?


    昨天的小賊隻是偷了冰山一角?


    冷汗頓時冒出來,心中暗暗叫苦,埋怨自己粗心了。


    老肖等人肯定以為是他們偷了車廂裏的銀元寶?提前離開特意在這裏等著?


    事到如今,她隻能硬著頭皮提醒道:“宋叔叔,羅大哥,這些人看起來滿臉兇相,小心。”


    宋捕頭和羅捕快盡管不理解顧雲霄小小年紀是怎麽看出來的?卻提高了警惕。


    顧雲霄很快想到什麽,眸光深沉地把手放在麻袋上。


    很快,馬車來到近前。


    宋捕頭從車廂裏走出來,滿臉笑意地說:“老肖,你們這是在等我們?”


    顧雲霄嚴陣以待地下車站在宋捕頭身後。


    對麵的中年男人,滿臉陰雲,臉上的幾點麻子顯得更醒目了,“姓宋的,東西拿出來吧?”


    宋捕頭頓時愣住了,疑惑地問:“老肖,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真能裝,昨天晚上,你身後這位小兄弟偷了我們東西,趕緊交出來吧?”


    宋捕頭自認眼光不錯,不說已故好友的關係,就是最近的相處他也看出來,雲霄這孩子不錯,絕不會偷別人的東西。


    再說他一直和這孩子在車廂裏,裏麵有什麽東西一目了然。


    就憑他這雙眼睛,車廂裏的東西和昨天沒什麽變化。


    “老肖,你什麽意思?我是一個粗人,別打啞謎好不好?他怎麽會偷你們的東西?”


    姓肖的中年男人犀利的目光看向顧雲霄,玩味的語氣說:“我想這位小兄弟應該明白。”


    這口大鍋狠狠地砸下來,顧雲霄不想背。


    她眸光收緊看向對方,擲地有聲地說:“肖叔叔,如果是我偷了你們的東西,讓我不得好死!”


    她說這話沒毛病,偷東西的不是她,她隻是從小賊手裏撿了便宜。


    姓肖的中年男人眸光中的怒意更重了幾分道:“昨天晚上你在什麽地方睡的?”


    顧雲霄淡定地說:“在車廂裏怎麽了?”


    姓肖的中年男人身邊的幾個人頓時拔出刀劍,其中一位長著鷹鉤鼻的年輕人叫囂著說:“大哥,肯定是她偷的,搜吧!”


    事到如今,顧雲霄絕不會承認東西在她這。


    她滿臉困惑地問:“我不明白你們說的是什麽意思?”


    姓肖的中年男人臉上幾點麻子跳動幾下,忍住氣說:“昨天晚上,我馬車裏的東西丟了些,是你偷的吧?”


    顧雲霄心中震驚,丟了些?果然!


    她滿臉委屈道:“冤枉!我這人睡覺很沉,你們馬車的東西丟不丟和我有什麽關係?”


    宋捕頭也明白了幾分,解釋道:“老宋,你是不是弄錯了,這孩子為人實在,絕不會說謊。”


    姓肖的中年人看向宋捕頭一陣冷笑說:“你們是一夥的,當然幫她說話。少廢話,讓我們檢查車廂。如果沒有我們丟的東西,我們保證轉身就走。如果偷了東西,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了。”


    宋捕頭心裏明鏡似的,自家馬車上確實有東西,不能被外人看見。


    他和顏悅色的繼續說:“老肖,你們到底丟了什麽東西?至於這樣興師動眾的嗎?我們車上真的沒有。”


    姓肖的中年人走上前,似乎有種無形的壓力緊跟著襲來道:“姓宋的,你真囉嗦,趕緊讓開,我看下你們車廂。否則,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宋捕頭冷靜地說:“老肖,車裏有我們的換洗衣服,我打開車廂讓你看一眼。”


    然後,他對顧雲霄說:“雲霄,你上去,把我們的包袱抖落下,讓他看看。”


    “好的!”


    顧雲霄盡管心裏嘀咕,宋叔叔太天真了,卻聽話地照做。


    因為對方的人數比他們多,沒有必勝的把握。


    姓肖的中年男人掃了眼幾個輕飄飄的衣服包,目光死死地盯在麻袋上。


    “打開麻袋看看!”


    果然,這人不是好糊弄的。


    顧雲霄平靜地說:“麻袋裏就是鹽,難道你們丟的是鹽?”


    “少廢話,打開看看!”


    宋捕頭和羅捕快盡管不知道往皇城送的是什麽東西,卻知道東西很重要。


    他們不由緊張起來,手握住了砍刀的柄。


    顧雲霄不緊不慢地把麻袋拉起來,打開袋子口。


    裏麵果然是大粒鹽,質量看起來不錯。


    這樣的鹽盡管少,高價購買卻不是難事。


    宋捕頭和羅捕快心中困惑,縣老爺是什麽意思,大老遠的讓他們送一袋鹽去皇城?


    隻有顧雲霄心中得意。


    她這手偷梁換柱計用上了!


    剛才,就在看到前麵有人攔車的時候,她把手放在麻袋上。


    麻袋快速收進了空間,從空間裏拿出了一麻袋粗鹽。


    當時,車裏的宋捕頭全神貫注看向前麵,絲毫沒注意她動了手腳。


    姓肖的中年人大失所望,不死心地說:“把鹽倒出來看看,也許偷的東西混在鹽裏麵了。”


    再好的脾氣也受不住了!


    宋捕頭義正詞嚴地說:“姓肖的,給你點麵子,別以為能開染坊。你丟了東西,就想栽贓到我們身上?還倒出來,倒出來的鹽還能吃嗎?”


    姓肖的中年人絲毫不為所動,對身邊幾個人說:“他們不肯倒,你們去一個人倒出來看看。”


    顧雲霄發現事情不妙,果斷跳下馬車盯視著對方。


    走過來一位鷹鉤鼻子的年輕人,想要靠近馬車車廂。


    顧雲霄閃電般抽刀攔住對方,質問道:“站住!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有什麽權利搜查?剛才看在宋叔叔和你們有一麵之緣的份上,給你們看了車廂裏的東西,現在你們連臉都不要了嗎?”


    姓肖的中年人被打臉,頓時惱羞成怒,嗜血的目光看過來,嘴裏蹦出一個字:“殺!”


    宋捕頭和羅捕快在刀光劍影中很快和幾個人打鬥起來。


    顧雲霄心裏清楚,此事無法善了,手裏早就準備東西。


    揚手把手裏的東西扔出去,正打在對麵長著鷹鉤鼻子的年輕人臉上。


    輕輕的一聲:“啪!”


    這可是末世對付喪屍眼睛的劇毒藥粉,它包裹在泥丸裏曬幹,受到撞擊就會散開,藥粉瞬間散落在臉皮上。


    “啊……”


    鷹鉤鼻子年輕人發出歇斯底裏的慘叫,不但臉皮潰爛,連雙眼鼻子和嘴巴都受傷了。


    顧雲霄一擊得手,眨眼間奔向下一個人。


    用小泥球連打兩個人以後,她像一隻兔子般靈活地在對方幾個人中周旋,見縫插針地消滅對方。


    很快對手隻剩下姓肖的中年人,他雙腿被宋捕頭踹骨折,像條癩皮狗般躺在地上。


    宋捕頭拿出繩子把對方捆上。


    姓肖的中年人沒想到自家七個人竟然沒打過對方,本以為少年會是拖累,原來竟然是大殺器。


    他雙眼赤紅不管不顧地罵道:“你們太不要臉了,偷了東西,還殺了我們的人!”


    顧雲霄怒目而斥,“放屁,誰偷你們的東西了?就因為和你們住在一個驛站,就被你們誣陷成賊?你以為我們是軟柿子捏的,找不到東西還想殺了我們泄憤?現在耍什麽嘴皮子?”


    姓肖的中年人喃喃自語,“難道不是你們偷的?那到底是誰偷的?”


    顧雲霄從姓肖的中年人身上找到鑰匙,打開對方的馬車車廂。


    看到裏麵都是用箱子和麻袋裝的金元寶和銀元寶,頓時明白了幾分。


    她走過來繼續問道:“誰對你說是我們偷的東西?”


    “小六子……”


    姓肖的中年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長著鷹鉤鼻子的年輕人臉上。


    如今的小六子,眼睛和臉受傷以後倒在地上滾了滾,身上髒兮兮的不說,臉上看不出原來的相貌,已經奄奄待斃。


    顧雲霄不客氣地敲打道:“姓肖的,你就沒想到是小六子和外人同流合汙,找人來偷東西,為了掩人耳目栽贓陷害?”


    姓肖的中年人臉紅脖子粗地辯解道:“怎麽可能!小六子一直忠心耿耿。”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有什麽不可能的?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這……”姓肖的中年人頓時無語。


    宋捕頭急忙說:“趕緊把這幾個人處理了,這裏是官道,過來人就壞了。”


    “好!”


    三人配合默契,一會就把這些人拖拽到路邊。


    其中有幾個人隻是受傷了,哀號聲,求饒聲不斷。


    宋捕頭看向顧雲霄問:“知道他們是什麽人了嗎?”


    顧雲霄意味深長地說:“宋叔叔,最近發生的事你不會忘記了吧?那輛車上都是金銀元寶?”


    宋捕快恍然大悟地說:“原來是他們,這些人雙手沾滿了鮮血,該死!”


    心中萬分慶幸,如果雲霄沒亮出底牌,死的就是他們。


    他心中氣恨,拎著刀走到幾個受傷沒死的人麵前,穩準狠地送幾位傷員上路。


    然後,都埋在路邊土坑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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