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不見，師姐的附靈術也是大有長進啊！”塗淮從地上爬起，並不理會少年的嘲諷，“如今都能直接作用在活人身上了，師父在世時也沒能參透這個呀。佩服，佩服！”
附靈術？紀小芒伸出雙手看著上麵覆蓋的透明薄膜，想到自己先前突飛猛進的戰鬥技巧，還有那前所未有的視覺能力，心中有所頓悟。
“小芒，剛才我在你身上釋放的是蒼鷹之魂。短時間內你會具備蒼鷹的特性，可以看得既遠又清楚，而且身法也會大大提升。”青紅婆婆解釋道。
原來這附靈術還有時效。紀小芒心中暗想，若不能趁此良機一鼓作氣，等到黑袍客重整旗鼓，前麵取得的優勢隻怕又會蕩然無存。
心念一動，他便如離弦之箭，向塗淮衝去。蒼鷹之魂效用神奇，他在空中並無憑依，卻能轉折自如，來去隨心。
塗淮見少年飛襲而至，他暴喝一聲：“你有長進，我便沒有嗎！”
隻見他身上黑袍無風自動，劇烈鼓蕩。突然聽得裂帛之聲，黑袍破碎，向塗淮身體兩側飛去。
青紅見塗淮突然異動，深怕少年有失，當即將手中清氣一拉，紀小芒頓時向後退了幾分，他定睛向塗淮看去。
黑袍之下一副身軀形銷骨立，瘦弱不堪。軀幹之上覆有片片鱗甲，隔著甲片仍能感受到他渾身皮包著骨，肚腹凹陷，肋骨根根分明，簡直是一具風幹了的屍體。兩隻眼睛一黑一白，平添了幾分詭異滲人。
塗淮渾身布滿黑色絲線，三隻青色皮膚的嬰孩趴在他的背上，頭顱碩大，與身體不成比例。它們與塗淮之間便連接著那些黑色絲線。
三隻嬰孩雖初具人形，但狀貌各異。它們應該是不同精怪的幼崽，此刻卻以人的形象展示出來。嬰孩雖小，口中卻利齒森森，它們互相攻擊撕咬，在青色的皮膚上留下許多爪印齒痕，傷口觸目驚心，殊為可怖。
怪嬰的爭執越發激烈，塗淮不滿地偏過頭，口中發出唿喝之聲，警告他們保持安靜。怪嬰懾於主人之威，一個個安靜下來。
“塗淮，你喪盡天良！它們尚未足月，卻受你活煉之苦！”青紅咬牙切齒，雙手顫抖不已。
“噢喲，你清高，你了不起。”塗淮以手托腮，不以為然，“你倒是說說，剛才附靈的那隻蒼鷹，最後是什麽下場？還不是一樣魂飛魄散，入不了輪迴了？”
青紅被戳中痛處，她緊閉雙唇，怒目不語。
“師姐，咱們師父生前最喜歡舞文弄墨，附庸風雅，我把他最愛的詞牌名融進傀儡術之中，不知道他在天有靈，會不會感到欣慰？”塗淮打開瘦骨嶙峋的雙臂，臉上掛著挑釁的微笑，“你還記得是哪一個嗎？”
青紅眼中閃過一絲哀傷，她低聲說道：“浣溪沙。”
“沒錯！所以我抓了一隻獾，一隻蜥蜴和一頭鯊魚，把它們煉成了傀儡。啊哈哈哈哈！”塗淮突然大笑起來，突然嗆了一下，又猛烈地咳嗽起來。三隻怪嬰口中發出低吼，隨著他身形起伏不停。
青紅皺起眉頭，嫌惡地說：“你真是喪心病狂。”
“師姐，你我五年一會，這紫雲山我已經來過十七八次了。算起來，都快一百年了，我沒有一次打贏你。”塗淮撇了撇嘴，眼睛盯著青紅，“這最後一次，怎麽也得來點儀式感嘛，啊？”
最後一次？青紅心中暗暗思忖：塗淮每次上門挑戰，也都是放出狠話，狂妄的沒邊。但無一例外，都被打得落花流水，狼狽逃竄，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有恃無恐。
“這麽悲觀？看來你是不打算走了，想要埋骨於此。好，我成全你！”青紅左手劍指搭上右臂，右手指尖清氣原本暗淡無華，此刻突然青光大熾。
一股暖意從覆在身上的薄膜傳來，紀小芒感受到青紅婆婆的戰鬥意誌，他心隨其動，雙手凝出火柱。
兩手相接，火柱合而為一，他將火柱在空中揮舞一番，餘燼落下，一條火焰長槍出現在手中。
薄膜在他背上向兩側伸展，最後竟然長成一丈多長的鷹翼。鷹翼上下扇動，帶起周身巨大的氣旋。他借勢而動，挺槍前刺，直取塗淮。
塗淮異瞳滾動，雙手一伸，一隻怪嬰在他肩上用力一蹬，便向少年迎去。它在空中急速旋轉，形似陀螺，最前端形成尖銳的錐形，有紫黑色的氣息如霧如靄，拖在錐尖後麵，像一片紗帳，將怪嬰的身形隱匿其中。
槍尖與錐尖相對，發出銳利的聲響。
紀小芒雙手一緊，怪嬰頓時身形一滯。錐尖上麵出現裂痕，紫黑色的氣息泄露出來，如同一隻詭異的手臂，在槍身上麵攀援，向少年抓去。
紀小芒背後雙翅鼓動，那條詭異手臂便難以寸進。它形態再次改變，竟慢慢匯成怪嬰的模樣。
它雙手雙腳攀住槍身，與少年爭奪起來。
紀小芒雙手交替向前，迅速接近怪嬰，他側過身來，右肘擊出，想將怪嬰從槍身上麵擊落。
不了怪嬰不退反進，它的頭突然漲大數倍，血盆大口直似要將少年整個吞下，對著少年手肘便張口咬去。
紀小芒大驚失色，他這一下肘擊傾盡全力，此時去勢已老，根本無法停止，眼看便要被怪嬰利齒所傷。
青紅神色一緊，她將五指向後一撤，紀小芒間不容發地躲過了怪嬰的咬合之力。
怪嬰一口咬在槍身上麵，烈焰燙的它嗷嗷亂叫。
紀小芒心念一動，槍尖那一半瞬間化作無形，怪嬰咬合之處變出新的槍尖；他又將手中剛剛凝好的火柱向槍尾上麵一對，霎時間後槍變為前槍；緊接著向前一送，火槍向怪嬰口中捅去，槍尖噗地一聲洞穿了怪嬰後腦。
烈火焚燒之下，怪嬰的傷口漸漸擴大，在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聲中，它化作黑色的灰燼，被紀小芒身後的鷹翼扇得四散消弭。
塗淮見怪嬰快速落敗，不由得臉色陰沉，露出森森白牙。他一雙瘦臂揮舞，剩餘的兩隻怪嬰又爭先恐後地向紀小芒奔襲而來。
這次兩隻怪嬰的攻擊方式大不相同。火槍對怪嬰威脅很大，尤其是在蒼鷹之魂加持的紀小芒手中。它們並未與少年正麵相抗，而是一左一右進行挾擊。
左側的怪嬰率先發難，它顯露出部分本相，白毛從頭頂延伸至尾骨，四肢粗壯，一對利爪在空中哢哢對撞，激起火星紛落；右側的怪嬰緊隨其後，它幾乎就是一條長著四肢的鯊魚，在空中遊弋的姿態笨拙可笑。
紀小芒將手中炎槍一緊，向看上去較弱的鯊魚怪嬰刺去。
那怪嬰見少年趕來，將身後尾鰭一甩，在它身後便出現了一道排天巨浪，不知從何處湧來。
那巨浪竟有形有質，與真正的海水無異。一浪拍下，火槍瞬間熄滅，槍身消失無形。
紀小芒冷不防被兜了一頭一臉，口中腥鹹苦澀。
他身形一頓，左側的利爪怪嬰已然襲至，趁著他愣神的空當，利爪分刺少年兩脅。
紀小芒將身體一側，一對利爪全部擊空。他雙手將怪嬰利爪擒住，為防它突然下口來咬自己，紀小芒雙足踏在怪嬰下顎上麵，隨即展翅飛向高處。
怪嬰四肢亂刨，奮力掙紮，口中利齒哢哢對撞不停，竭力想要咬到少年，但下顎被少年雙腳踩住，無法轉圜。
紀小芒振翅上升，背後的五根青色光芒隨之延伸，他從先前塗淮衝破的穹頂飛出，越飛越高，直飛到離地麵數十丈處。
在飛翔中向下看去，紫雲山越變越小，周圍綠樹群山一覽無餘。
他在高空之中能感覺到，這個高度應該已經是附靈術的極限了。
日光耀目，紀小芒調轉方向，像一顆流星一般向院子中墜落。
利爪怪嬰吱吱亂叫，耳邊唿唿的風聲讓他恐懼不已。
紀小芒調整位置，用腳下的利爪怪嬰對準鯊魚怪嬰，猛力一踏，隨即雙手放開。
利爪怪嬰如同一枚炮彈，準確無比地擊中了鯊魚怪嬰。它們兩個來不及發出一絲聲音，就一齊墜入院落的地麵之中。
隻聽的轟隆一聲巨響，四周沙塵彌漫，整個紫雲山的山體仿佛都晃動了一下。
煙塵過處，地麵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陷坑，足有一丈來深，坑內的兩隻怪嬰早已化為齏粉。
塗淮望向半空中的少年，眼神之中充滿怨毒。他下意識地向身後摸去，那裏卻空空如也。
“狗東西！你知道我為了今日的儀式感，花費了多久才集齊這三隻傀儡嗎！”塗淮努力直起腰身，指著紀小芒罵道。
迴應他的是一根從天而降的火槍。
塗淮向身側一躲，火槍堪堪插在旁邊的地上。
他抬起頭來，正想再說兩句騷話，卻見第二根，第三根，火槍接二連三，如同紛落的箭雨，向地麵飛來。
塗淮在槍陣之中左支右絀，隨著槍支越落越多，他再無落腳的空間。
隻聽得噗噗幾聲悶響，塗淮四肢軀幹上麵橫七豎八地插著數根火槍。
他仰麵望著紀小芒，麵容扭曲，牙齒咯咯作響，桀桀怪笑起來。
一根粗逾數倍的巨大火槍勢如千鈞，垂直墜落。嗵的一聲，將他的頭顱貫穿，直插入地，打斷了他的怪笑。
附靈術？紀小芒伸出雙手看著上麵覆蓋的透明薄膜，想到自己先前突飛猛進的戰鬥技巧，還有那前所未有的視覺能力，心中有所頓悟。
“小芒，剛才我在你身上釋放的是蒼鷹之魂。短時間內你會具備蒼鷹的特性，可以看得既遠又清楚，而且身法也會大大提升。”青紅婆婆解釋道。
原來這附靈術還有時效。紀小芒心中暗想，若不能趁此良機一鼓作氣，等到黑袍客重整旗鼓，前麵取得的優勢隻怕又會蕩然無存。
心念一動，他便如離弦之箭，向塗淮衝去。蒼鷹之魂效用神奇，他在空中並無憑依，卻能轉折自如，來去隨心。
塗淮見少年飛襲而至，他暴喝一聲：“你有長進，我便沒有嗎！”
隻見他身上黑袍無風自動，劇烈鼓蕩。突然聽得裂帛之聲，黑袍破碎，向塗淮身體兩側飛去。
青紅見塗淮突然異動，深怕少年有失，當即將手中清氣一拉，紀小芒頓時向後退了幾分，他定睛向塗淮看去。
黑袍之下一副身軀形銷骨立，瘦弱不堪。軀幹之上覆有片片鱗甲，隔著甲片仍能感受到他渾身皮包著骨，肚腹凹陷，肋骨根根分明，簡直是一具風幹了的屍體。兩隻眼睛一黑一白，平添了幾分詭異滲人。
塗淮渾身布滿黑色絲線，三隻青色皮膚的嬰孩趴在他的背上，頭顱碩大，與身體不成比例。它們與塗淮之間便連接著那些黑色絲線。
三隻嬰孩雖初具人形，但狀貌各異。它們應該是不同精怪的幼崽，此刻卻以人的形象展示出來。嬰孩雖小，口中卻利齒森森，它們互相攻擊撕咬，在青色的皮膚上留下許多爪印齒痕，傷口觸目驚心，殊為可怖。
怪嬰的爭執越發激烈，塗淮不滿地偏過頭，口中發出唿喝之聲，警告他們保持安靜。怪嬰懾於主人之威，一個個安靜下來。
“塗淮，你喪盡天良！它們尚未足月，卻受你活煉之苦！”青紅咬牙切齒，雙手顫抖不已。
“噢喲，你清高，你了不起。”塗淮以手托腮，不以為然，“你倒是說說，剛才附靈的那隻蒼鷹，最後是什麽下場？還不是一樣魂飛魄散，入不了輪迴了？”
青紅被戳中痛處，她緊閉雙唇，怒目不語。
“師姐，咱們師父生前最喜歡舞文弄墨，附庸風雅，我把他最愛的詞牌名融進傀儡術之中，不知道他在天有靈，會不會感到欣慰？”塗淮打開瘦骨嶙峋的雙臂，臉上掛著挑釁的微笑，“你還記得是哪一個嗎？”
青紅眼中閃過一絲哀傷，她低聲說道：“浣溪沙。”
“沒錯！所以我抓了一隻獾，一隻蜥蜴和一頭鯊魚，把它們煉成了傀儡。啊哈哈哈哈！”塗淮突然大笑起來，突然嗆了一下，又猛烈地咳嗽起來。三隻怪嬰口中發出低吼，隨著他身形起伏不停。
青紅皺起眉頭，嫌惡地說：“你真是喪心病狂。”
“師姐，你我五年一會，這紫雲山我已經來過十七八次了。算起來，都快一百年了，我沒有一次打贏你。”塗淮撇了撇嘴，眼睛盯著青紅，“這最後一次，怎麽也得來點儀式感嘛，啊？”
最後一次？青紅心中暗暗思忖：塗淮每次上門挑戰，也都是放出狠話，狂妄的沒邊。但無一例外，都被打得落花流水，狼狽逃竄，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有恃無恐。
“這麽悲觀？看來你是不打算走了，想要埋骨於此。好，我成全你！”青紅左手劍指搭上右臂，右手指尖清氣原本暗淡無華，此刻突然青光大熾。
一股暖意從覆在身上的薄膜傳來，紀小芒感受到青紅婆婆的戰鬥意誌，他心隨其動，雙手凝出火柱。
兩手相接，火柱合而為一，他將火柱在空中揮舞一番，餘燼落下，一條火焰長槍出現在手中。
薄膜在他背上向兩側伸展，最後竟然長成一丈多長的鷹翼。鷹翼上下扇動，帶起周身巨大的氣旋。他借勢而動，挺槍前刺，直取塗淮。
塗淮異瞳滾動，雙手一伸，一隻怪嬰在他肩上用力一蹬，便向少年迎去。它在空中急速旋轉，形似陀螺，最前端形成尖銳的錐形，有紫黑色的氣息如霧如靄，拖在錐尖後麵，像一片紗帳，將怪嬰的身形隱匿其中。
槍尖與錐尖相對，發出銳利的聲響。
紀小芒雙手一緊，怪嬰頓時身形一滯。錐尖上麵出現裂痕，紫黑色的氣息泄露出來，如同一隻詭異的手臂，在槍身上麵攀援，向少年抓去。
紀小芒背後雙翅鼓動，那條詭異手臂便難以寸進。它形態再次改變，竟慢慢匯成怪嬰的模樣。
它雙手雙腳攀住槍身，與少年爭奪起來。
紀小芒雙手交替向前，迅速接近怪嬰，他側過身來，右肘擊出，想將怪嬰從槍身上麵擊落。
不了怪嬰不退反進，它的頭突然漲大數倍，血盆大口直似要將少年整個吞下，對著少年手肘便張口咬去。
紀小芒大驚失色，他這一下肘擊傾盡全力，此時去勢已老，根本無法停止，眼看便要被怪嬰利齒所傷。
青紅神色一緊，她將五指向後一撤，紀小芒間不容發地躲過了怪嬰的咬合之力。
怪嬰一口咬在槍身上麵，烈焰燙的它嗷嗷亂叫。
紀小芒心念一動，槍尖那一半瞬間化作無形，怪嬰咬合之處變出新的槍尖；他又將手中剛剛凝好的火柱向槍尾上麵一對，霎時間後槍變為前槍；緊接著向前一送，火槍向怪嬰口中捅去，槍尖噗地一聲洞穿了怪嬰後腦。
烈火焚燒之下，怪嬰的傷口漸漸擴大，在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聲中，它化作黑色的灰燼，被紀小芒身後的鷹翼扇得四散消弭。
塗淮見怪嬰快速落敗，不由得臉色陰沉，露出森森白牙。他一雙瘦臂揮舞，剩餘的兩隻怪嬰又爭先恐後地向紀小芒奔襲而來。
這次兩隻怪嬰的攻擊方式大不相同。火槍對怪嬰威脅很大，尤其是在蒼鷹之魂加持的紀小芒手中。它們並未與少年正麵相抗，而是一左一右進行挾擊。
左側的怪嬰率先發難，它顯露出部分本相，白毛從頭頂延伸至尾骨，四肢粗壯，一對利爪在空中哢哢對撞，激起火星紛落；右側的怪嬰緊隨其後，它幾乎就是一條長著四肢的鯊魚，在空中遊弋的姿態笨拙可笑。
紀小芒將手中炎槍一緊，向看上去較弱的鯊魚怪嬰刺去。
那怪嬰見少年趕來，將身後尾鰭一甩，在它身後便出現了一道排天巨浪，不知從何處湧來。
那巨浪竟有形有質，與真正的海水無異。一浪拍下，火槍瞬間熄滅，槍身消失無形。
紀小芒冷不防被兜了一頭一臉，口中腥鹹苦澀。
他身形一頓，左側的利爪怪嬰已然襲至，趁著他愣神的空當，利爪分刺少年兩脅。
紀小芒將身體一側，一對利爪全部擊空。他雙手將怪嬰利爪擒住，為防它突然下口來咬自己，紀小芒雙足踏在怪嬰下顎上麵，隨即展翅飛向高處。
怪嬰四肢亂刨，奮力掙紮，口中利齒哢哢對撞不停，竭力想要咬到少年，但下顎被少年雙腳踩住，無法轉圜。
紀小芒振翅上升，背後的五根青色光芒隨之延伸，他從先前塗淮衝破的穹頂飛出，越飛越高，直飛到離地麵數十丈處。
在飛翔中向下看去，紫雲山越變越小，周圍綠樹群山一覽無餘。
他在高空之中能感覺到，這個高度應該已經是附靈術的極限了。
日光耀目，紀小芒調轉方向，像一顆流星一般向院子中墜落。
利爪怪嬰吱吱亂叫，耳邊唿唿的風聲讓他恐懼不已。
紀小芒調整位置，用腳下的利爪怪嬰對準鯊魚怪嬰，猛力一踏，隨即雙手放開。
利爪怪嬰如同一枚炮彈，準確無比地擊中了鯊魚怪嬰。它們兩個來不及發出一絲聲音，就一齊墜入院落的地麵之中。
隻聽的轟隆一聲巨響，四周沙塵彌漫，整個紫雲山的山體仿佛都晃動了一下。
煙塵過處，地麵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陷坑，足有一丈來深，坑內的兩隻怪嬰早已化為齏粉。
塗淮望向半空中的少年，眼神之中充滿怨毒。他下意識地向身後摸去，那裏卻空空如也。
“狗東西！你知道我為了今日的儀式感，花費了多久才集齊這三隻傀儡嗎！”塗淮努力直起腰身，指著紀小芒罵道。
迴應他的是一根從天而降的火槍。
塗淮向身側一躲，火槍堪堪插在旁邊的地上。
他抬起頭來，正想再說兩句騷話，卻見第二根，第三根，火槍接二連三，如同紛落的箭雨，向地麵飛來。
塗淮在槍陣之中左支右絀，隨著槍支越落越多，他再無落腳的空間。
隻聽得噗噗幾聲悶響，塗淮四肢軀幹上麵橫七豎八地插著數根火槍。
他仰麵望著紀小芒，麵容扭曲，牙齒咯咯作響，桀桀怪笑起來。
一根粗逾數倍的巨大火槍勢如千鈞，垂直墜落。嗵的一聲，將他的頭顱貫穿，直插入地，打斷了他的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