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寧遠城的寒風中透著刺骨的肅殺。袁崇煥站在城牆上,俯瞰著城外無盡的敵陣。他的神情冷峻,目光鎖定在後金大軍的騎兵方陣上。


    “後金的騎兵是他們的最大優勢,若不削弱他們的衝擊力,我們的防線遲早會被攻破。”袁崇煥迴頭對陳銳說道。


    陳銳點頭,手指著戰場沙盤說道:“袁帥,南城外的緩坡是敵軍的主要突擊方向。坡麵寬闊,適合大規模騎兵衝鋒,但也適合我們布置火器。若在坡上埋設天雷火牆,再結合火銃的覆蓋射擊,可以有效削弱他們的衝擊。”


    袁崇煥沉思片刻,點頭說道:“可行。立即派人埋設天雷彈,並分配火銃手掩護。天雷火牆是我們的王牌,必須等敵軍進入最佳位置才能引爆。”


    天策軍的士兵迅速行動起來。他們冒著嚴寒,在緩坡上分散布置天雷彈。這些天雷彈是崇禎改良後的新式火器,由火藥填充的鐵罐製成,內置引線,一旦引爆,能在瞬間產生巨大威力。


    士兵們小心翼翼地將天雷彈埋入雪中,並在雪層上覆蓋幹草和碎石,以掩蓋火器的痕跡。


    “記住,引線長度必須一致,確保引爆時形成完整的火牆。”一名天策軍的軍官巡視著士兵們的工作,冷聲叮囑。


    陳銳則親自檢查每一個天雷彈的位置和埋設情況,確認無誤後才放行。他的目光冷厲,聲音低沉:


    “弟兄們,這火牆是我們守住南城的關鍵,誰若疏忽大意,誤了全軍大事,我親自割了他的腦袋!”


    隨著天色漸亮,後金軍隊的戰鼓聲再度響起,戰場上的積雪似乎也因這低沉的鼓聲而震動。皇太極騎在戰馬上,目光淩厲地掃視著寧遠城的防線。他揚起手中的彎刀,高聲命令:


    “騎兵全軍出擊,摧毀明軍的南城防線!”


    後金的騎兵如潮水般湧動,他們身披重甲,手持長刀和弓箭,戰馬在積雪中踩出一道道深深的溝壑。數千騎兵排成密集的隊列,直衝南城緩坡而來。


    城牆上的袁崇煥冷靜地注視著敵軍的進攻。他緩緩抬起手,等待最佳的時機。火銃手們早已進入位置,屏住唿吸,等待著總攻的號令。


    後金的騎兵越逼越近,距離緩坡僅剩百餘米。戰馬的嘶鳴和鐵甲的碰撞聲越來越響,士兵們的手心滿是汗水。


    “天雷火牆,準備!”袁崇煥大喝一聲。


    士兵們迅速點燃埋設在坡底的引線。引線迅速燃燒,火光如遊蛇般竄入雪下。


    “轟——”


    第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響起,天雷彈在雪地中炸裂,火光和碎石四散飛濺,掀起巨大的氣浪。靠近的騎兵和戰馬瞬間被炸飛,慘叫聲不絕於耳。


    緊接著,一連串的爆炸沿著緩坡延伸開來,火光連成一片,將整片坡地變成了地獄般的煉獄。後金的騎兵隊伍如同被一把無形的巨劍切開,衝鋒的陣型徹底崩潰。


    接連不斷的爆炸聲撕裂了戰場的寂靜,漫天的火光將白雪映得一片通紅。後金騎兵的前鋒部隊被天雷火牆炸得人仰馬翻,殘肢斷臂混雜著被燒焦的馬屍散落在雪地上。濃烈的硝煙夾雜著灼熱的氣息,逼退了後方未受傷的騎兵。


    “這是什麽妖術?!”一名後金士兵驚恐地喊著,緊握馬韁的手因為顫抖而發白。馬匹嘶鳴不止,後蹄高高揚起,幾乎無法前行。


    火器的威力顯然超出了後金士兵的認知,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大範圍的殺傷武器。更重要的是,爆炸摧毀的不僅是肉體,還有他們慣於以無畏著稱的士氣。


    “齊射,放!”陳銳站在城牆上,揮手下令。


    數百名火銃手分成三排輪換射擊,第一排士兵扣動扳機後迅速蹲下,後排立刻補位,形成了火力的連續覆蓋。


    “砰——砰——砰!”密集的鉛彈從火銃中射出,猶如一片金屬風暴,直撲後金士兵的步兵方陣。


    一些後金士兵試圖靠盾牌阻擋,但火銃的穿透力讓盾牌如同紙糊,鉛彈直接洞穿盾牌,擊穿了躲在後麵的士兵。彎刀跌落,盾牌傾倒,屍體成片倒下。


    後金的陣列一陣騷亂,甚至有人轉身後撤。然而,後方的督戰隊立刻抽出長刀,逼迫士兵繼續前進。


    火銃手的齊射並非單一的戰術,而是與天雷火牆的餘威完美結合。在爆炸造成的震懾下,後金士兵的陣型本就混亂不堪,而明軍利用火銃射擊精準擊殺這些試圖逃離的敵人。


    “集中瞄準衝鋒的騎兵!”陳銳冷聲命令,隨即親自舉起火銃,瞄準遠處的一名後金騎兵。他扣下扳機,鉛彈飛速射出,精準地擊中了那名騎兵的胸口。後者慘叫一聲,從馬背上翻滾而下,戰馬也因失去控製撞倒了旁邊的兩名士兵。


    火銃手們士氣大振,他們一邊迅速裝填彈藥,一邊展開密集的火力壓製。爆炸造成的火光與硝煙成為天然的掩護,讓敵軍在混亂中無從辨別明軍火力的具體位置。


    與此同時,天雷炮的炮兵也迅速行動起來。他們將炮口調整至敵軍的步兵後方,瞄準那些正試圖整隊的敵人。


    “火炮準備,瞄準敵陣中央——發射!”


    炮兵長大吼一聲,隨著火藥點燃,一聲巨響隨之而起。一枚巨大的火藥彈劃過天空,精準落入敵陣後排。


    “轟!”伴隨著劇烈的爆炸,敵軍後方的指揮帳篷被掀翻,正在傳遞命令的後金副將被炸得血肉模糊,周圍的士兵頓時一片驚唿。


    後金的步兵方陣因為火炮的襲擊再次陷入混亂,士兵們四散奔逃,試圖避開火炮的射程。


    即便如此,後金並非沒有嚐試反擊。一些士兵在軍官的指揮下拚命靠近明軍防線,用長弓瞄準城牆上的火銃手進行遠程打擊。


    “掩護!盾兵頂上!”陳銳快速下令,城牆上的士兵們立即抬起厚重的盾牌,擋住了飛射而來的箭雨。


    即便如此,仍有幾名火銃手中箭倒下。陳銳咬緊牙關,大喊道:“受傷的撤到後方!其餘人繼續射擊,絕不能讓敵人靠近!”


    火銃手們用血與汗水穩住了防線,而炮兵與火銃的交替打擊讓後金的反擊變得徒勞無功。


    “天雷火牆無敵!”


    “火器神威,敵軍休想越雷池一步!”


    戰鬥間隙,城牆上的明軍士兵高喊口號,士氣如虹。他們的喊聲不僅是給敵人的威懾,更是對彼此的鼓勵。


    年輕的士兵滿臉煙塵,眼中卻燃燒著無比的戰意。他看向身旁的老兵,笑道:“咱們這火器,當真是天助我大明啊!”


    老兵點頭,卻謹慎地說道:“別大意,敵人還有後招。但有袁帥和火器在,咱們一定能守住。”


    當後金的攻勢逐漸減弱,戰場上的硝煙開始散去。城牆外是滿地的屍骸和燒焦的戰馬,刺鼻的血腥味與火藥味混合在一起,構成了這場慘烈戰鬥的注腳。


    袁崇煥站在城牆上,目光冷峻。他看著已經混亂的敵陣,緩緩說道:


    “今日一戰,天雷火牆與火銃合璧,已然奏效。但敵人尚未退去,接下來,他們必定會想方設法破解我們的戰術。”


    他轉身看向身旁的陳銳,語氣堅定:“傳令全軍,休整補充,準備迎接下一場攻勢!”


    風雪中,寧遠城的火光仍然未熄,明軍的士氣卻因這一戰而高漲如潮。


    戰場後方的皇太極目睹這一幕,臉色鐵青。他的副將震驚地說道:“明軍的這招天雷火牆,威力竟然如此恐怖!我們的騎兵根本無法靠近!”


    皇太極的目光如刀,冷聲說道:“天雷火牆的確強大,但他們的火器彈藥有限。命令步兵前排進攻,用人命填平他們的爆炸區,再讓騎兵出擊!”


    南城的戰場上,天雷火牆的餘煙尚未散盡,明軍士兵士氣高昂,但他們知道,這隻是漫長戰鬥的開始。


    袁崇煥目光冷厲地看向敵陣,心中暗道:


    “後金的威脅不容小覷,但隻要我們團結一致,火器與戰術結合,他們的鐵騎再強,也休想踏入我大明半步!”


    風雪中,火光未滅,戰爭的硝煙依舊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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