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晨,京營外飄著雪花。營門破舊不堪,城牆上的漆已經剝落,斑駁的牆麵似乎訴說著歲月的侵蝕。一麵軍旗歪歪斜斜地掛著,隨風搖擺,顯得格外蕭條。


    崇禎站在京營外,目光冷峻。他一揮手,示意王安和隨行的玄衛進入營地。剛踏入營門,一股刺鼻的黴味撲麵而來,營地裏彌漫著腐敗的氣息。


    士兵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有的在懶散地烤火,有的坐在地上賭錢。看到崇禎等人到來,他們慌忙起身,但動作遲緩,毫無軍紀可言。


    “這是京營?”崇禎低聲問王安,語氣中隱隱帶著怒意。


    王安沉聲迴答:“陛下,這就是京營的現狀。軍紀鬆弛、士氣低落,早已與一支精銳之師相去甚遠。”


    崇禎繼續向前走,來到了軍糧倉庫。倉庫門半掩著,地上散落著稻草和破布,空氣中彌漫著黴味。他推開門,倉庫內的景象讓他不禁皺起眉頭。


    稀稀拉拉的糧袋散落在地,許多糧袋已經破損,裏麵的糧食被老鼠啃食得不成樣子。一名倉庫管事模樣的士兵低頭哈腰迎上來,臉上滿是諂媚:“大人,這裏就是咱京營的儲備糧倉。”


    “這些糧食,夠全營吃幾天?”崇禎冷冷地問道。


    那士兵支支吾吾,低聲說道:“大人,若省著點,怕是也就……三天。”


    “三天?”崇禎的聲音驟然提高,目光如刀般掃向那名士兵,“京營有數萬兵馬,儲備糧卻隻夠三天?你們平日的軍糧都去了哪裏?”


    那士兵臉色蒼白,連連後退:“屬下不知,這……這是統領和副將的安排,小的隻是看管糧倉的,不敢多問啊!”


    王安上前一步,冷聲喝道:“帶我去見你的上官!”


    幾名玄衛將士將那名管事押到統領府。統領府的大門緊閉,但門外站著幾名侍從,身著華麗衣衫,與普通士兵的破舊衣物形成鮮明對比。


    “統領大人不在府中。”侍從冷冷地說道,顯然對王安等人毫無敬意。


    王安眼神一冷:“不在?打開門,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忙!”


    一腳踹開大門,眾人進入府內,隻見桌案上擺滿了酒壺和佳肴,幾個穿著華服的男人正圍坐在一起,大聲喧嘩,顯然正在飲酒作樂。


    看到王安闖入,其中一人站起身,醉醺醺地說道:“你們是什麽人?敢擅闖統領府!”


    “我是奉皇命來清查京營!”王安怒喝,“你們身為將領,軍營腐敗至此,你們竟還有心思在這裏飲酒作樂!”


    那人神色一變,卻依然嘴硬:“大人,此乃京營內部事務,皇上未必能管得如此細致吧?”


    王安冷笑一聲,轉頭對玄衛說道:“將他們控製起來,搜查府內。”


    不一會兒,玄衛從後堂搜出大量珍寶和存糧,其中還有不少標記著軍用的糧袋。


    “這是何物?”王安將糧袋扔在地上,目光如刀般掃向眾人。


    幾名將領慌忙跪地求饒:“大人饒命!這些……這些是我們暫時保管的軍糧!”


    “保管?保管在你們的私庫中?”王安怒喝,“把這些證據全部帶走,明日奏請皇上親審!”


    與此同時,崇禎繼續巡視軍營。他看到一群士兵在營房外哄搶一鍋稀薄的粥,鍋中的米粒寥寥無幾,卻引發了激烈的爭奪。


    “這是你們的一頓飯?”崇禎問道。


    一名瘦弱的士兵低頭答道:“是的,大人。我們平時的糧食本來就少,分到每個人手裏隻夠半碗粥,很多兄弟隻能靠挖野菜充饑。”


    “那你們的武器呢?”崇禎繼續追問。


    士兵猶豫了一下,領他來到兵器庫。庫房內,鏽跡斑斑的刀槍隨意堆放,許多弓弦已經斷裂,顯然長期無人維護。


    “這樣的軍隊,如何守衛京師?”崇禎心中怒火中燒,但麵上依然冷靜。


    巡視結束後,崇禎召集王安和玄衛副統領,將所見所聞一一整理。他的語氣冷冽:“京營已經爛到骨子裏,若再不整頓,京師恐怕要淪為笑柄。”


    張鵬點頭:“陛下,屬下願徹查所有貪腐將領,還軍營一個清明。”


    “很好。”崇禎的目光堅定,“從明日起,你親自掌控京營,肅清腐敗勢力。這一次,誰也別想再混過去。”


    張鵬帶領一小隊“玄衛”秘密潛入京營,以視察軍備為名,逐步展開調查。營中積弊很快浮現:士兵們的軍糧不足,許多人為了填飽肚子不得不外出做工;營帳中竟發現了堆積如山的私藏物資,包括金銀珠寶和高檔酒肉。


    “如此奢靡,這還是軍營嗎?”張鵬冷冷說道,將目光投向一旁麵色鐵青的管營副將。


    副將慌忙跪下:“張大人,這些是上官的……屬下不敢動啊!”


    張鵬不耐煩地揮手:“去,把你的上官叫來。”


    與此同時,玄衛暗中搜集貪腐證據,將幾名涉事將領列為重點目標。王安親自率領部分玄衛監控京營要害,一旦發生異動,立即鎮壓。


    消息傳迴朝堂,原京營統領劉誌庭立刻聯合部分朝中舊勢力發難。他在朝會上憤然說道:“陛下,京營乃京師屏障,不容外人插手!張鵬擅自動用兵權,實在僭越。”


    一些大臣隨聲附和:“請陛下三思,京營是祖製重地,張鵬此舉恐引發不安。”


    崇禎麵色冷峻,心鏡術捕捉到劉誌庭內心的惶恐和憤怒。他淡然說道:“劉愛卿既然如此關心京營,為何之前任其腐敗橫行?張鵬的行動正是為了肅清積弊,若有人不服,可直接向朕陳情。”


    這番話將劉誌庭噎得啞口無言。


    局勢緊張之際,崇禎決定親自前往京營,以皇帝的威嚴鎮壓動蕩。抵達軍營時,他的到來引發軒然大波,士兵們紛紛停下手中操練,齊刷刷地跪下迎接。


    “免禮。”崇禎掃視眾人,目光如電,“朕來此,是要親眼看看京營的狀況。”


    他巡視了軍營的倉庫和演武場,發現糧草不足、兵器鏽蝕嚴重。他轉頭對張鵬說道:“傳旨,所有京營將領明日清晨到校場集合,朕要親自檢閱。”


    翌日清晨,崇禎站在校場中央,身後是玄衛的精銳衛士。士兵列隊整齊,但不少人顯得疲憊不堪。張鵬將一份名單呈上,記錄了京營內的貪腐將領。


    “劉誌庭!”崇禎突然提高了聲音。


    劉誌庭臉色一變,連忙跪下:“末將在。”


    崇禎將名單扔在地上,冷聲說道:“你身為京營統領,縱容手下貪汙腐敗,致使京營軍心渙散,已失職。自今日起,革去統領之職,交由張鵬接任。”


    劉誌庭剛想辯解,卻被玄衛帶走,全場鴉雀無聲。


    京營的整肅引發了一股暗流。部分不甘失勢的將領秘密聚會,試圖聯合地方亂軍發動反撲。一名玄衛潛入他們的聚會,將密謀的內容悉數記錄下來。


    “他們居然想趁整肅期間引發內亂!”王安將情報呈交給崇禎。


    崇禎冷笑:“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自取滅亡。玄衛繼續監控,一旦他們有任何行動,立即出手。”


    他轉頭看向張鵬:“京營的整肅,隻許成功,不許失敗。若有人膽敢反抗,殺無赦!”


    張鵬鄭重點頭:“屬下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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