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幻之陣?”


    蘇恆心頭一驚,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先前所破陣法,皆是殺伐之陣。


    殺伐之陣有萬法可解,可再列陣法破之,可以法寶破之,甚至以力破之。


    可迷幻之陣不同。


    要破其陣,則要找到其陣基所在,若是其中再疊陣,恐怕還有殺伐。


    這是蘇恆一貫使用的手法。


    真亦假時假亦真。


    而眼前這人,蘇恆也略知一二,天命院如今陣修的魁首,乃是七大儒中陳念安的首徒。


    修為在他之上。


    “我這一陣,不設殺陣,隻有迷幻,或真或假,蘇兄若是能走出此陣,我願將這方陣列與蘇兄共享!”


    方慎行臉上露出驕傲的神色,顯然身後之陣乃是他精心鑽研。


    “若是出不來呢?”


    蘇恆笑著問道。


    “倒也無礙,困上七天,自然便會放你出來!”


    方慎行露出微笑道。


    蘇恆臉色不禁凝重了些。


    方慎行自己所言,此乃陣列,陣列乃是多方陣法組合,其中自有獨特的奧妙,那可不是普通陣法可以相比!


    “如何?蘇察影?”


    方慎行眼中盡是自信之意,瞧著蘇恆。


    “哈哈,當然!若是贏了便得陣列,輸了我也沒損失。”


    蘇恆大笑著說道。


    實話說,天命院的學子還都挺講究,即便是被嘲諷了,也沒有暴跳如雷,隻是一心想著怎麽在陣法上找迴麵子。


    “既如此,那便請進吧,此陣名為‘問道’”


    方慎行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讓開了身位。


    蘇恆還未踏進之時,陣宮門外倒是來了不少看客。


    多是聽到蘇恆在陣宮被攔,如今過來看熱鬧的。


    “陳先生竟也來了,不對,幾位大儒都來了!”


    忽的——


    一聲驚唿傳來。


    蘇恆抬頭看去,隻見天命院其上聯袂而來幾位老者。


    陣宮之下,原本被封聞道拉迴去修煉的寧瑤又跑了過來,同師兄野鶴一起。


    趙宗決微微睜開雙眼。


    “你不是一向不愛看這些熱鬧麽?怎得今日也出來了?”


    趙宗決瞥向一旁落下的陳念安緩緩說道。


    “識你多年,第一次收徒,幫你把把關!”


    陳念安亦有老態,卻依舊精氣磅礴,氣血豐盈。


    “幫我把把關?你這小子......”


    趙宗決失語笑道。


    這小子...此話若是讓天命院的學子聽了去,怕是要驚掉了眼珠子。


    “趙老,您...當真再無法了麽?”


    陳念安臉色複雜地看向趙宗決。


    趙宗決笑著緩緩搖了搖頭。


    “當初若是我說之話,你能聽進去,何至於此啊!”


    陳念安臉上掠過一絲悲意,修到如今他們這般境界,生離死別早已沒有太大的波動了,可無數歲月沉澱下的情誼,便是心如鐵石也該有波動。


    “朝聞道...夕可死矣,這道理,我明白,你也明白。”


    趙宗決笑著說道。


    “唉~~”


    這一聲中盡是歎惋。


    ......


    大儒之間的對話自然不足為外人道也。


    “你讓我帶你出來,待到師尊迴來,怕是又要將我踹飛!”


    陣宮之下,野鶴將手抱在胸前,白眼看著自己這位新晉的小師妹。


    原本寧瑤要跟著蘇恆來陣宮,被封聞道提了迴去。


    “無礙,到時候師尊問起,我便說是我自己跑出來的,不關您的事情!”


    寧瑤擺手示意野鶴不要擔心。


    “你在白塔之中,如何能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呢?”


    野鶴忽的反問道。


    “對啊,若不是師兄告訴我,我不該知道啊。”


    寧瑤一副恍然的樣子。


    野鶴一拍腦門,最後,黑鍋還是無情的要落到他頭上。


    “師兄,我瞧這些陣修弟子都一副引以為傲的模樣,莫非是這陣法威力極強?”


    寧瑤臉上露出擔心的神色,低聲向白鶴問道。


    “這陣列......”野鶴皺起眉頭,撓了撓腦袋說道:“很無賴!”


    “何解?”寧瑤問道。


    “這陣法並無殺傷,隻是單純困人,這方慎行將九宮陣法修到了極致,他的陣法之中多以‘禁製’為主!”


    野鶴細細說道。


    九宮陣法便是以設計禁製為主。


    “禁製?什麽意思?”寧瑤問道。


    “裏麵,禁神文,禁靈蘊,禁術法,禁陣法,禁符篆......”


    野鶴臉色無奈地說道。


    “啊?”


    寧瑤臉色一驚,她從未聽過這般陣法。


    “裏麵是何光景?”寧瑤問道。


    “陣名問道,其中便如我等平常論道一般,無非是你問我答,當初這陣困了我三天半,我才出來!”


    野鶴迴憶起當初入陣之時,臉色一陣難看。


    “若隻是論道,那二郎想來還是能夠應付的。”


    寧瑤將心放了下來。


    “這論道,談不上對錯,唯有合了他方慎行的口味,才算是對,你說無不無賴?”


    野鶴接著說道。


    “那師兄當初是如何出來的?”寧瑤好奇地問道。


    “裏麵不禁靈氣,我轟了一番,然後威脅方慎行,他再不放我出去,等我出去,我就把他拉到全院學生麵前給他衣服扒了,他最後給我放了!”


    野鶴渾然一副他強他有理的模樣,絲毫不見羞意。


    “嗬嗬......”


    寧瑤無奈笑笑,師兄,當真是天院儒雅之典範呐!


    二人無言,寧瑤便再度將視線投向陣宮門前那道陣法。


    ······


    問道陣中。


    蘇恆入內,一陣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忽的——


    空中有符篆飄過,緊接著便是道道符紋組合。


    那些組合在天空之中,形成了一個個古樸的文字。


    “此陣,禁靈蘊!”


    這字一出,蘇恆便感覺自己的靈池像是被封鎖了一般。


    緊接著。


    “禁術法、禁符篆......”


    “乖乖,你怎麽不直接將我禁了!”


    蘇恆不禁咋舌道。


    雖是玩笑之話,可蘇恆卻也知道,要落下這般陣列,其背後之人付出的代價隻會更大。


    方慎行所言應該不假,這陣列完全沒有殺傷,隻有困人之效。


    “還好,靈氣尚在!”


    蘇恆感受了一番,這倒是讓他還有不少底氣。


    符篆與陣法被禁,起碼靈葫還能使用。


    倏然,啪地一聲。


    眼前亮起一束白光在黑夜之中。


    那白光之中站著一名讀書人,臉上滿是笑意地望向蘇恆。


    “此陣問道,不問武力。”


    那讀書人說道。


    “還請先生發問。”


    蘇恆臉色一耷拉。


    “敢問閣下,我輩修士該獨善其身還是兼濟天下?”


    讀書人問道。


    蘇恆臉色一垮。


    又是這一套?之前在乾靈湖那一遭,耗盡了蘇恆的九年義務教育。


    哪兒去找那麽多道理同你說啊?


    “富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蘇恆搜摸了一句出來。


    “修士之身,何為富?何為窮?”


    那讀書人又問。


    蘇恆噎住了,在腦海中想這一句的迴答。


    忽的——


    一件法寶亮了起來,一件人皮寶箱出現在了蘇恆手上。


    “達為富,弱為窮!”


    厄途書怨籙!


    蘇恆一喜。


    沒錯啊,我有靈氣還能催動法寶啊!


    這人皮寶箱的特殊效果便是與人強行論道。


    你倆論吧,我這寶箱裏全是讀書人,論到明年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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