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均陣列之中。


    夏涼風也到了斷崖之後。


    “竟是未來?這陣列竟有推演未來之能?”


    夏涼風驚訝無比。


    他見證了畫中的自己,晉升了元嬰,這對他啟發很大。


    他如今到了五氣齊聚,卻始終沒有朝元的眉目。


    “我晉升元嬰竟是因為他?”


    夏涼風臉色一怔。


    畫麵之中,那是氓蕩山外。


    群妖亂戰,強者對轟,夏涼風護佑在蘇恆身旁。


    那一日,陣出氓蕩,夏涼風之名揚遍淅川。


    畫麵再一轉。


    應龍秘境之中。


    那是一方蒼天神樹,神樹如龍盤,遮天蔽日,其上雲煙繚繞,其下幽暗如淵。


    “這是蒼龍印的畫卷所示?這陣列竟然能衍變出我所得神遺中的場景?”


    夏涼風臉色一驚。


    畫中世界裏,夏涼風與蘇恆就如同綁定了一般。


    隻要跟著蘇恆走,好處就不斷。


    一路上地寶,神遺撿了無數。


    “難怪韓家傾盡所有都要保全這小子?原來是有這般氣運?”


    “貴人呐!”


    夏涼風心中想著,臉上露出喜色。


    ......


    葉存新處。


    斷崖之後,他看到了未來。


    氓蕩山外。


    蘇恆大殺四方,如入無人之境,任是所有鋒銳都擋不住他一人。


    畫中的葉存新在其間,與蘇恆鬥法,可最終也落敗於馬下。


    “他...為何是他?”


    葉存新皺起眉頭,久久不敢置信。


    “若是如此,玄龜出來之前,便要早做打算,這陣列衍變之準,讓人歎為觀止,或許,當真是這般走向?”


    葉存新眼中略過一抹愁怨,喃喃道。


    ......


    蘇恆並不知其餘幾人在斷崖之後看到了什麽。


    “不對,不對,盡管這推演很準,可依舊不對!”


    蘇恆搖了搖頭。


    “我不會斬了秦天,我為何要斬了秦天?”


    蘇恆昂首說道:“我可以敗了他,但絕不會殺了他!”


    “若我真的入了秘境,有他在斡旋,我不會成為眾矢之的......”


    “還有鳩磨誌,鳩磨誌失蹤了,連我也不知道她去了何處,為何會戰死在秘境之中?而氓蕩山大戰之時,卻未見她的身影?”


    “莫非她早先便在應龍秘境之中了?”


    “一切都推演的太理所當然了!”


    蘇恆喃喃說道。


    蘇恆愣愣地看著畫中的自己,伸出手來,一縷氣機陡然衝入畫中的世界。


    頓時。


    眼前的畫麵碎裂,整個世界化為虛無。


    世界碎裂之時。


    那陣列的出口再度出現,一股狂風席卷便要將蘇恆吸出去。


    將出之際,依舊是‘儡’字神文。


    蘇恆再度被掛到了陣列入口之處,儡字神文再一次替死!


    寧瑤總共便隻求了兩次,已被蘇恆使用。


    “這一次,我倒要看看,將未來盡數打亂,是否結果還會相同?”


    蘇恆再度往前邁步而去。


    又是一輪——


    這一輪,蘇恆強行幹預了畫中自己所有的行蹤。


    再一次,來到了斷崖前。


    ......


    天命塔殿之外,已經是十二日過去。


    忽的,陣列入口亮起光芒。


    所有人翹首以盼,等待著出來之人。


    隻見一個消瘦的人影從之中擠了出來。


    “葉存新,是葉存新!”


    “竟然是他麽?”


    立馬有人喝道,認出了出來之人。


    葉存新臉色愕然,有些恍惚,像是不知所措一般。


    他隻看到了未來,可陣列的精髓卻是一點都沒見著。


    “葉公子,葉公子,可曾見到趙公陣列的精髓了?”


    立馬有人出口問道。


    “未見!”


    “陣中還有人未出來麽?”


    葉存新急忙問道,因為背後陣列還在閃爍,明顯還有人在其中。


    “除你之外,還有三人,分別是蘇恆、夏涼風、天命院方慎行!”


    有好事之人連忙說道。


    “蘇...蘇恆?他竟還未出來?”


    葉存新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同時對在陣中所看到的未來越來越篤定。


    葉存新思索之際。


    背後的陣列再度閃爍。


    又是兩道身影颼颼出來。


    一人是夏涼風,而另外一人則是身穿天命院學院袍子的方慎行。


    二人臉色截然不同。


    夏涼風一副滿意的笑容,仿佛是在陣中得了多大的寶貝一般。


    方慎行則是皺起眉頭,揚起腦袋在四處尋找著什麽。


    “什麽,這二人都出來了?如今便隻有蘇恆在其中了!”


    “趙公的傳承最終要被蘇恆所得了麽?”


    “方才說要投誠的那位,說得可是真話?”


    見到三人前前後後,人群中頓時一陣嘩然。


    再無人進陣列了,如今隻有一人在陣列之中,那不擺明是這靈均陣列的傳承者?


    ······


    靈均陣列之中。


    蘇恆再度渡過了斷崖,來到了對麵。


    這一次,他強行改變了過往的所有痕跡。


    甚至,畫中的自己學得都不是符篆與陣法。


    可是——


    眼前的畫麵,依舊與方才一模一樣。


    淅川城外,他殺了秦天。


    氓蕩山中,他大殺四方。


    應龍秘境,他家破人亡。


    ......


    “果然,這陣法推演不對!這明顯是在誤導人呐,這方世界裏麵隻有靈氣的衍變是真的,這斷崖之後的場景全是推演出來的。”


    蘇恆心中下了決定。


    “斷人過往已經是天人手段,推演未來,便是大能也無法做到!”


    “人並非陣列,隻是一味的運行,任何時刻都可能是下一個想法,豈能被他人隨便推演!”


    蘇恆哈哈笑道。


    “趙公!你這斷崖不對,我知道你這陣列沒完成的那最後的兩成在何處了?”


    “是變數,這陣法無法推演變數對不對?”


    “陣列能衍變定數,卻無法衍變變數,若是過了斷崖之人,信了這變數,那可就是害人了!”


    蘇恆昂首,對著天空說道。


    忽的,眼前的世界再度破碎。


    天空之中傳來一聲隱隱的歎息。


    “唉~~”


    趙宗決的眸子浮現,緊緊盯住蘇恆。


    蘇恆猜對了也猜錯了。


    錯的是,未完成的那兩成,並未是變數!


    對的是,這陣法有缺,缺在變數!


    可,即便知道,如今壽元無多的他,再也找不到彌補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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