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獄,該結束了!”


    蘇澄長槍如風,倏然而至。


    洪鍾已碎。


    秦獄望著奔襲而來的長槍,再無從容,眼底盡是恐懼。


    蘇恆緊緊盯住這一槍,此槍若中,便克竟全功。


    當!


    一聲巨響。


    秦獄閉上雙眼,自認已經是難逃此劫。


    可身前的震波將他推倒,眼前立著一個鐵塔般的身影。


    “秦家之人,若是在淅川城被人殺了,豈不是貽笑大方?”


    “勞叔!”


    秦獄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是秦家別院的管家--程永勞。


    成永勞立在秦獄身前,如山一般。


    眼波之中有殺意流轉,灰白的胡子隨風飄揚。


    諍~~


    背後亮起玄陣,玄陣之中,有一顆熠熠生輝的金丹閃出無盡光芒。


    金丹!


    蘇恆臉色一變。


    還是未能做到一擊必殺麽?


    “你們倒是會挑日子,近來家主與家中幕僚多在城外。”


    “不然,你們便是連接近少爺的機會都沒有!”


    程永勞臉色冷冽地說道。


    程永勞此話說完,身後又落下十幾條人影,看服裝上的星雲服飾便知,都是秦家之人。


    “大哥,今日你不該來!”


    蘇恆麵帶愧色,看向自家大哥。


    “屁話!”


    蘇澄握住槍頸,身上之勢在快速凝聚。


    “一個築基七重,一個築基五重,膽大包天!”


    程永勞臉色不屑。


    下一刻,一柄長劍自手中緩緩長出,電逝而來。


    “平川槍--極意!”


    蘇澄戰鬥欲望攀升到頂尖。


    一往無前的氣勢席卷開來。


    叮!


    隻一擊,蘇澄便被擊飛。


    “金丹與築基的差異,便是你有勢也無法彌補!”


    程永勞臉色冷峻無比。


    手中長劍爆射一道劍氣,如閃電一般,直奔蘇澄而去。


    “老賊,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陡然一聲暴喝。


    蘇恆頭頂紅葫衝出渺渺白煙,那煙霧幻化成大手。


    一把抓住了那道疾如閃電的劍氣,將劍氣收迴到了葫中去。


    霎時間,紅葫大顫,其上的雲紋亮起,如血般殷紅。


    “嗯?”


    程永勞一怔,那道劍氣如同泥牛入海,失去了蹤跡。


    “有些意思!”


    程永勞看到一旁的蘇恆,眉間一蹙。


    程永勞調轉攻擊方向,直奔蘇恆。


    “玄冰鑒!”


    蘇恆火力全開。


    玄冰鑒一出,周遭溫度都冷了許多,漸漸有冰霧爬上了屋簷房頂。


    程永勞見著自己身上升起的冰碴,立馬鼓起靈氣,用罡甲將冰碴震碎。


    下一刻,臨近蘇恆之時。


    隻見那小子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那頭頂的紅葫之中,陡然爆射出來一道劍氣。


    那劍氣如閃電,其鋒芒之盛,不亞於程永勞方才那一擊。


    程永勞眸子微縮。


    長劍橫在身前,隻聽得叮的一聲。


    長劍發出唿嘯的劍鳴,程永勞手心一震,長劍幾欲脫手。


    “好寶葫,竟有如此手段?”


    程永勞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是那小子頭上的紅葫,竟能煉化自己的攻擊反擊自己。


    有如此能效,那至少也是靈器級別。


    程永勞不再釋放劍氣,長劍負於身後,以拳腳之力迎了上去。


    “不好,差距太大了!”


    蘇恆臉色一變。


    有上蒼靈葫在手,即便對上築基九重,他也自信不落下風。


    可對方是金丹境界,這是能量層次的差別。


    程永勞大手直奔蘇恆而來。


    千鈞一發之際。


    一柄映著寒光的長劍陡然降臨,豎在了程永勞身前。


    將程永勞逼退了幾步。


    “誰?秦家抓人,誰人敢攔?”


    程永勞臉色一冷。


    俄頃,一張豐神如玉的臉龐映入眼簾。


    溫靈均!


    “你怎麽來了?”


    蘇恆瞳孔一震。


    “全密偵司就你有擔當?就隻有你敢匹夫一怒?”


    “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溫靈均了吧?”


    溫靈均麵色如冰霜,顯然是有股怨氣。


    “溫靈君,你也要參與進來麽?城主.....”


    程永勞皺起眉頭。


    “閉嘴!”


    “你貴為金丹,在他麵前耀武揚威!”


    “你倒是對我耀武揚威試試!”


    溫靈均怒喝一聲。


    長劍驀地召迴,那長劍響起一聲脆鳴。


    溫靈均背後亮起玄陣,升起一顆滴溜溜轉的金丹。


    蘇恆一怔。


    他從未見溫靈均出手,渾身上下也看不出境界。


    好家夥,這一出手,竟也是金丹!


    這淅川城中,凝丹的修士這麽多嗎?


    “蘇恆,你去找秦獄,此人我來應付!”


    溫靈均留下一句,便衝了上去。


    淅川城此處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了。


    溫靈均加入戰場之後,刀光劍影縱橫,更是增添了幾分威勢。


    秦天站在空中,凝望著下方場景,心頭暗道不妙。


    再看季不凡,軀體被打得處處崩裂,渾身上下血流如注。


    不過三兩合,便將殞命現場了!


    “作為築基九重,做到如此程度,你也該自傲了。”


    秦天表情凝重。


    二人出招皆是殺招,可這季不凡如打不死的蟑螂一般,拚死將他擋下。


    “不夠,還遠遠不夠!”


    季不凡嘴角流血成沫,軀體盡管碎裂。


    可腦後的三花卻長明,隱隱之間竟有了聚丹之勢。


    “不能再耽擱了!”


    秦天也看出了這一點。


    下一刻,身後星辰盡數點亮,流光追月。


    腳下星雲扇騰起,扇骨如玉,伴著星光化成了道道銀光閃爍的利刃。


    “這一擊,必取你命!”


    秦天大喝,話音落下。


    所有攻勢在這一刻盡數傾瀉而出。


    季不凡見到這一招,眼色悲戚,望向下方,蘇恆等人還在拚殺。


    那秦獄卻穩坐釣魚台般,坐在人後,倒顯得雲淡風輕。


    “可惜了,隻差一些便能三花聚頂了,隻差一點!”


    季不凡心頭浮現一絲遺憾。


    計劃之中,就是臨陣破境,以金丹之身再戰秦天,可惜。


    “沒了,若無外人相助,這一招之下,恐怕那人再無迴轉之力!”


    “可惜了,以築基九重圓滿拖了秦天如此之久。”


    “......”


    下方有人觀戰到了季不凡戰場,唏噓說道。


    忽的,城中騰起一股驚人的殺意。


    那殺意滔天,足以將夜色都染得血紅。


    比星雲扇攻勢來得更快的,竟是一股濃重的血氣。


    眾人望去,隻見天邊有一黑影騰雲而來。


    “秦天,你要毀了淅川城麽?”


    淅川刑獄執刀人——許盛強!


    那血氣殷紅,迎上了秦天一擊。


    嗤——


    頓時,天空之中下起了猩紅的血雨。


    許盛強扛刀在肩,立在了季不凡身前,嘴間叼著一根木簽,不屑地斜睨著秦天。


    “許盛強!!!”


    秦天見到來人,自牙縫當中擠出三個字來,恨不得將許盛強生吃了。


    再看季不凡,這一擊壓迫之下,三花竟然同時生出白煙來,漸漸消融在了一起。


    一顆雛丹緩緩升起,在空中滴溜溜直轉。


    “如何?”


    許盛強扛刀直視著秦天,毫無懼色。


    “你該死!你助紂為虐!”


    秦天不管不顧,向許盛強衝殺而去。


    “我助紂為虐?”


    “三年前,要是你那癆鬼弟弟栽在老子手裏,老子當時就一刀劈了他。”


    “玩手段老子玩不過你們,但老子是淅川的執刀人,幹得就是殺人的活兒!”


    “該殺之人不殺,不該死之人卻死了,老子看了心頭窩火,窩了火就耽誤老子修煉,思來想去,還是要來殺一番!”


    許盛強手中巨大的屠刀顫栗起來,濃厚的血氣粘稠成血雨落下。


    殺意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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