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結束,徐扶桑帶著貼身丫鬟秋明和冬月前往廳堂。


    秋明長相溫婉,性格溫柔,辦事妥帖;冬月麵容冷峻,木訥寡言,武功高絕。


    她倆是顧母、顧父特意為未來贅媳準備的貼身丫鬟。


    徐扶桑還沒靠近廳堂,遠遠就看到廳堂外站著的一主二仆。


    最前方站著的男子身著一襲月白長袍,墨發如瀑,用一根簡約的白玉簪輕輕挽起。


    周身散發出一種遺世而獨立的清冷感。


    甫一走近些,就能看到他眉宇間透露著淡淡的冷意,一雙丹鳳眼深邃莫名,仿佛能洞察人心。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顧家獨子顧若木。


    他身旁跟著的兩人是自小跟著他長大的貼身小廝,一名春燦,一名夏陽。


    春燦長著一張娃娃臉,活潑可愛。


    夏陽輪廓分明,麵上慣常沒什麽表情,略顯嚴肅。


    顧若木平靜與姍姍來遲的徐扶桑對上視線,朱唇輕啟:“來了,那就跟上。”


    話落,沒待徐扶桑迴複,他便轉身走向廳堂。


    徐扶桑見狀快步跟上。


    顧若木年幼時身體不好,有雲遊至此的江湖術士替他治好疾病,順便算了一卦。


    言道,若不在二十之前與八字相合之人成婚,他活不過二十。


    哪怕他如今剛過十八,也不妨礙顧母顧父生怕他出現早衰現象,著急為他招贅媳。


    母父親之命不好反抗,顧若木就同徐扶桑結為了妻夫。


    兩人各有盤算,除了成婚當晚不得不待在同一房間內以外。


    徐扶桑每晚都住在書房裏,美其名曰,這是為了今年八月中旬的秋闈做準備。


    兩人沒住在同一房間裏不說,私下裏更是不怎麽見麵。


    說是妻夫,其實比之陌生人也不遑多讓。


    當然,顧母顧父並不知道這些。


    為了日子安生、耳根清淨,在他們麵前,兩人都不約而同表現出一副相敬如賓的模樣。


    “孩兒給娘和爹請安。”


    徐扶桑和顧若木並肩走入廳堂,齊齊朝主位之上的顧母顧父行禮,異口同聲道。


    按理來說,這主位之上也有徐父的一席之地。


    隻是他大病初愈,正是需要好好養著的時候,也就沒有大早上起來受罪。


    身為一家之主的顧母坐在主位右側。


    看著來晚了些的兒子和兒媳,她有些不高興,顧忌一家之主的顏麵,沒表現出來。


    她輕“嗯”了一聲,繃著臉朝兩人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迴應。


    與之相比,坐在主位左側的顧父倒是想得有些多。


    在他看來,這兩個孩子請安來晚了些,指定是昨晚太累了!


    至於為什麽會太累?


    嘿嘿……誰還不是從那時候過來的,他看破不說破。


    這樣一想,他越看徐扶桑這個贅媳越覺得喜歡,這妻夫倆感情好,他就高興。


    他笑容滿麵,連道:“好好好!你們都是好孩子。”


    “好了,都快些坐下用早點吧!大家都是一家人,請安意思意思就行了。”


    顧若木從善如流坐下。


    徐扶桑緊隨其後坐下,不疾不徐開口:“爹所言甚是,往後我來請安定不講這些虛禮。”


    “隻是今日是兒媳第一次在望日給您二老請安,禮不可廢。”


    進退有度,左右有局,言語妥當,不錯不錯!


    顧母暗自點了點頭,不知不覺間對眼前這個兒媳沒了成見不說,還萌生了幾分欣慰。


    顧父聞言,更是止不住高興,眉眼飛揚:


    “哎呀,還是扶桑想得周到,我隻想著一家人親近些好,倒是沒想到這一茬。”


    一番話說下來,徐扶桑與顧母顧父之間的陌生仿佛消失不見。


    靜靜看著徐扶桑主動同自己母父和諧相處的這一幕,顧若木眸中閃過一絲意外。


    他沒記錯的話。


    成婚之日,他向她提議要和她做假夫妻之時,她同意得很爽快,後麵更是主動住到書房裏。


    是他想多了呢,還是她改變主意了呢?


    這般想著,他看向徐扶桑的眼神都帶上了幾分莫名的興味。


    哪怕聽從顧母顧父的安排,同人了成親,可由於是招贅媳,是對方入贅顧家。


    身為顧家獨子的他,生活上竟沒多大變化,一如既往的枯燥。


    也不知道徐扶桑這次在態度上的改變,能給他的生活帶來幾分趣味和不一樣呢?


    想到這裏,他看向徐扶桑的眸光亮得出奇。


    席間,顧母同顧父相視一笑。


    他倆都沒錯過自家孩子看向徐扶桑時,那亮晶晶的眼神,微微勾起的唇角。


    他倆知道,平日裏他對誰都冷著一張臉,情緒起伏不大。


    如今對徐扶桑這樣的表情,這不是愛上了,是什麽?


    他倆腦中幾乎同時浮現出這樣一個念頭:果然,招與若木八字相合的女子為贅媳就是沒錯!


    在徐扶桑的良好表現下,這頓早點吃得其樂融融。


    四人飯後,下人將四人用過的碗筷拿下桌,端上這個時令的水果以及一些糕點。


    見顧母顧父心情和談性都不錯。


    徐扶桑輕“咳”一聲,吸引眾人視線,見眾人看過來,她趕忙低下頭,麵露羞愧。


    “娘爹,我有件不太合乎禮數的事想和你們商量一下。”


    這話她說得閃爍其詞,再加上說這話時態度扭捏,顧母顧父麵上的笑意都僵在了臉上。


    他們真想收迴先前對這個贅媳的滿意。


    這才剛入他們顧府沒多久啊,怎麽就好意思在他們麵前提起失禮數的事呢?!


    莫非是他們表現得太和善好欺了,她想欺上一欺?


    顧父訕訕一笑:“哈~哈~瞧扶桑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咱們是一家人,有什麽不能說的。”


    “不過,這不合乎禮數的事,咱們最好還是別去做的好。”


    顧母頗為認同地點點頭:“你娘說得極有道理。”


    顧若木倒是沒開口說什麽,隻是饒有興味地看向徐扶桑,期待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其實我說這不合理的事吧,它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徐扶桑先來了一番似是而非的話,勾起在場眾人的好奇心,這才繼續接著道:


    “我想同若木,娘以及爹商量一下,我想改迴徐姓的事。”


    “不行!”沒等徐扶桑繼續往下說,顧母想都沒想,直接拉下臉一口否決。


    入贅改姓之事,雖不是朝廷律法,卻也是約定成俗的規定。


    招贅媳為的就是延續男方家的血脈,改姓也是為了讓女方對男方家更有歸屬感。


    顧父眉頭一皺,看向徐扶桑的目光變得不善,冷冰冰開口:


    “若你想和我們商量的不合乎禮數的事是這事,那就沒必要再說了,這事沒得商量。”


    “入贅改姓,向來是約定成俗的規矩,你不願,就不該入贅。”


    他說的這“不該入贅”,指的是徐扶桑先前明知顧府是招贅媳,還遞上八字和姓名的事。


    她若真不同意改姓,一開始就不該給顧府遞八字和姓名。


    聽了徐扶桑的話,全場就隻有顧若木一人能夠保持神色變化不大,依舊泰然處之。


    唯一的神色變化,不過是看向徐扶桑時,眼中的興味更濃罷了。


    徐扶桑並不意外自己說出改姓的事後,會遭遇到顧母顧父會強烈拒絕。


    再怎麽說,他們也是涼州首富顧家主母主父。


    往日對她和善,不過是不想影響到顧若木同她的感情。


    待顧母和顧父情緒稍微平緩些,徐扶桑這才開口道:“是扶桑沒說清楚,惹娘和爹生氣了。”


    顧母皺了皺眉,麵露疑惑,不知道這個贅媳在搞什麽鬼。


    “原來是沒說清楚啊,我就說扶桑你這孩子不會這麽不懂事嘛!你說對吧,扶桑?”


    顧父笑著試探道。


    隻是笑意不達眼底,言語中滿滿都是試探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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