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有些無奈,可也不能對著焦老下手。


    “焦老,我真的無意去京都,江中市挺好的,風清水秀,很適合我母親養老。”


    焦老恨鐵不成鋼,拉著他往門口去:“你怎麽在這個時候犯蠢呢,你母親的病要是去了京都,這不很快就能好起來了嗎?”


    “那京都要什麽東西沒有,再說你嶽母家那麽對你,你也該爭點氣讓他們看看你的能力呀,你這個孩子怎麽就不懂呢?”


    看著焦老如同自己的爺爺那般操心自己,眼角不由發酸。


    “焦老......我明白,可我不想再卷入京都那些破事裏了。”


    當初秦家的落敗,讓他母親對京都那個地方有著巨大的陰影,怎麽可能跟他去呢。


    焦老停下步伐,若有所思地看向他,最後還是留了一句:“那你再好好想想,明天過來給我答案,別忘記了謝老爺子的藥方。”


    “嗯。”


    秦昊心意已決,就算明天也不打算去往京都,他這一身本領也隻想護住自己的親人,並無他求。


    謝家。


    李錦跟謝老爺子在房中下著圍棋,一白一黑交戰無數,難舍難分,輸贏難料。


    “確定是秦家的人嗎?”謝老爺子舉棋不定,狀似隨意問道。


    “確定,不會有錯,他那針法是秦家祖傳的秘方,別人無法使用,絕無第二人。”


    李錦的黑棋再次包圍白棋,這一次交手他贏了。


    “既然如此,還要帶去京都?不怕有人對其斬草除根嗎?”


    “可他那一身本領,我不帶走,遲早有一天也會被別人發現,不如先給他一個機會。”


    謝老爺子看著棋麵白棋越來越少,不由有些惱怒,一不小心將棋盤搞得混亂:“你就不能讓讓我這個老頭子嗎?”


    “老爺子,你還是這麽愛悔棋呀。”


    李錦很是無奈,一顆一顆將白棋黑棋送迴原有的局麵。


    “若不願意呢?”


    謝老爺子將手中棋子扔一邊,看著並不打算繼續了。


    “總不能讓楚家一直逍遙吧,總要有人打破這個僵局的。”


    李錦低頭,一手執白棋,一手執黑棋,自己下了起來。


    謝老爺子歎了一口氣,想起來當年事情,好像不過就在昨天。


    “也罷,我看他很合適。”


    翌日一早,秦昊離開江守超安排的酒店來到謝家。


    “哎,老頭,你怎麽還悔棋呢。”


    焦老跟謝老爺子在後花園,下著五子棋十分激動。


    “謝老頭,你自己剛剛不也悔棋了,我悔一次怎麽不行了?”


    “不行不行,我這馬上就贏了,你趕緊的給我放迴去。”


    眼看著兩人間就要打起來,旁邊的謝元趕緊把棋局攪渾,這下這兩個老小孩轉而追著他打了。


    “看著乖巧,實則壞心思最多,就知道聯合欺負我!”


    焦老一看門口的秦昊,連忙將人拉過來:“快快快,小昊子,幫我揍他一頓!”


    他這一副有人撐腰的樣子,惹得秦昊都不由自主笑了起來,越看越覺得跟自家爺爺很像。


    若是他還在,一定能跟焦老成為一對老頑童吧。


    “好了好了,算我的不是,要什麽自己挑。”


    謝老爺子看見秦昊來,也是很開心,朝著樓上就是大喊:“李錦,秦昊來了,還不下來。”


    李錦一聽,連忙吸著拖鞋疾步跑過來:“考慮的怎麽樣?”


    他眼神裏隱隱帶著期待,還有一抹興奮。


    誰知秦昊卻是搖搖頭:“抱歉,李院長,我還是喜歡留在這,讓你失望了。”


    而後又轉向焦老跟謝老爺子,愧疚地說道:“多謝二老替我拉線,但我的確無意去往京都,浪費了你們的心意,很抱歉。”


    他彬彬有禮地拒絕,讓人挑不出毛病。


    焦老跟謝老爺子對視一眼,也是無奈,這麽好的前程不要,這還是頭一個。


    李錦也是傻眼,氣氛莫名地有些尷尬。


    “這是給謝老爺子的藥方,名為祛濕湯,服下三日後我再調整。”


    秦昊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上麵寫著各種至陽的藥物,倒是很常見,隻有幾味陰涼之物有些特別。


    “對了,我昨天忘記問了,你那藥湯為何都是寒涼之物?老爺子身上可是有寒毒呢。”


    焦老接過藥方,轉移了話題。


    “絲線蟲粉進入身體後,與寒毒融為一體,變為了火體,我紮針後隻是解決了毒素入侵,而讓澆滅火體還得是這寒藥。”


    秦昊地解釋讓焦老恍然大悟,昨日謝老爺子的身體的確突然變得異常滾燙,當時一片混亂,他沒來得及研究。


    “若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秦昊不打算久留,他還打算去醫院給母親送早飯。


    李錦伸手攔住了他:“等一下!”


    “李院長,還有何事?”


    “你的針法從何而來?你是京都秦家的後人?”


    李錦的話讓秦昊渾身一震,看向他的眼神裏帶著警惕。


    當初秦昊跟母親一路躲過仇家的追殺,來到離京都並不遠的江中市求林家收留,林老爺子不僅兌現了當初諾言,還幫他掩蓋身份。


    他也一直低調做人,就算被折辱也未曾跟人起衝突,幾乎沒有人知道當初秦家主家還留有後人。


    “秦家的針法有幸在多年前見過,昨晚我便看出來了,你不想重振秦家嗎?”


    “當初秦家可是醫學界的泰鬥,你爺爺更是中醫的標杆,你父親更是京都讓人敬仰的存在,你真的不想重新迴到你頂峰嗎?”


    李錦句句紮心,秦昊雙手緊握成拳,低頭藏起自己的恨意和不甘。


    “不想,我隻是林家的贅婿,沒有那個能力。”


    他爺爺最後的遺願,就是讓他不要再迴京都,平淡地過完一生。


    而她母親對那件事也是十分忌諱,一提到京都,整個人都變得緊張害怕,不停告訴他不要迴去。


    李錦有些著急了,沒想到秦昊一點野心也沒有,他隻能使出最後的殺手鐧。


    “那你不想知道當初秦家出事的真相嗎?你不想知道是誰害得你家破人亡嗎?”


    “難道你甘心就這樣了卻餘生?不想為你的親人報仇嗎?他們現在可是逍遙自在呢,而你卻隻能在別人手底下討生活。”


    秦昊猛地把他推到牆麵抵住,手拉住他的衣領,雙眼布滿紅血絲:“你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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