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橫行”有什麽關係?”王慎不管這盒子裏麵是誰,他隻想知道這兩個人為什麽要找自己手中這把刀。


    “寶刀“橫行”曾經是武王的佩刀。”


    什麽?王慎聽後一怔,扭頭望著沈驚聖。


    還真是搶了人家的東西?


    “不可能,那是天匠閣搜集天下奇鐵費勁心思打造的寶刀,和武王沒有關係。”沈驚聖聽後立即道,橫行的來曆他還是很清楚的。


    “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橫行的確是融合了天下奇特,其中也融合了武王的斷刀,或者說它是以武王的斷刀為基礎打造的。”柳彧道。


    “原來是這麽迴事。”王慎心道。


    “誰告訴你們那那柄寶刀在寧隆府?”


    “一個戴著麵具的人。”


    三個人聽後對視了一眼,立即猜測到了對方的身份。


    “天降。”


    “你就沒想過對方可能是借刀殺人?”


    “想過,但是我更想找到寶刀橫行。”老人如實道。武王的刀對他來說有極為特殊的意義。


    “來了,走不了了!”王慎冷冷道。


    他們三個人都出現了,對方知道的太多了。


    那個年輕人聽後一哆嗦,臉上露出驚慌的神情。顯然他是聽出了王慎這話裏的意思。


    王慎這話一說出口,沈驚聖身上的氣勢就變了,隨時準備動手,仲可道稍微遲疑了一下,也適當的拉開了距離,三個人將一老一少圍在了中間。


    眼盲的老人握住了手中的鐵棍。


    “我,我可以起誓,道誓。”


    “他呢?”王慎指了指一旁的年輕人。


    老人想了想,從身上取出一個小瓶子,從裏麵倒出來一顆丹藥,丹藥散發著獨特的藥香,聞著很好聞。


    “忘憂丹!”仲可道一看到那丹藥就認出了他。


    “好眼力,是忘憂丹,吃了都讓人忘記憂愁的丹藥,實際上就是讓人失去一些記憶。”老人道。


    他不想用這顆丹藥,因為副作用太大了,服用之後可能會變成白癡,那可是真正的沒有任何煩惱了,雖然這個幾率很小。


    “吃下去。”柳彧將丹藥遞到年輕人的麵前。


    年輕人稍稍猶豫了片刻,然後接過來吞了下去。片刻功夫之後眼睛一閉,人直接倒下。柳彧伸手接住,將他放到一旁


    隨後他當著幾個人的麵立下了道誓。


    “為什麽讓他們離開?”看著柳彧和一臉茫然背景的年輕人離開的背影,沈驚聖頗有些不解。


    其實本來王慎的確是想直接了結了他們兩個人的,免得再生事端。


    可是突然心血來潮,產生了一個念頭。


    “放了他們,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這個念頭一下子就竄了出來,這是一種十分奇怪的直覺。


    然後王慎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這幾年,他的直覺很少出錯。


    “天人感應嗎?”沈驚聖聽後不禁道。


    “我猜剛剛入二品,何談天人感應?”王慎笑著道。


    “宗主,天人感應並不是突然間就獲得的能力,而是漸漸產生的,實際上有些二品洞觀境的修士也的確是有類似的能力。


    當然要弱的多,就像宗主這般,一種直覺或是突如其來的想法。”


    “天降居然玩起了借刀殺人這一招,這和他們以往的風格不太相符呀?”王慎道。


    “有可能是順手而為,上一次來了一個二品險些被宗主斬了,他們應該會慎重很多。


    畢竟三品參玄境之上的大修士不是說找就能找到的,那位天降的宗主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心思才集齊這麽多人,宗主一人就斬了數位。”


    萬裏之外的茫茫西昆侖群山之中。


    那數百丈深的溝壑之中,寒川之上,數根鎖鏈橫在半空,兩旁釘進了冰岩之中。


    四個人站下鎖鏈之上,兩個人手中拽著一根無色的鎖鏈,手臂繃緊。


    嘩啦,嘩啦,鐵鏈滑動發出陣陣響聲。


    寒川之中的那一具棺槨遠比他們想象的要難纏的多,他們嚐試了很多種方法,費了好大的力氣終於可以挪動那一具棺槨了。


    懸在寒川上空的鐵鏈瞬間繃緊,兩個人明顯的感覺到吃力。


    忽然原本靜靜流淌的寒川起了浪花。


    嗚,一直寒風從深淵深處吹來啊,仿佛亡魂的唿喊。


    站在鎖鏈上拖拽棺材的兩個人停下了動作,抬頭望著前麵,寒川水流出的深處。


    站在岸邊的男子抬手虛空以指為筆,光芒在指尖綻放,流淌的光華構成符籙線條。


    隨手一揮,一道符籙飄向深淵深,亮起的光芒照亮了所過之處。


    隻見一團白霧從深處飄來,那道符籙撞入白霧之中立時熄滅,猶如一團火丟進了水裏。


    “有古怪!”


    站在岸邊的人手指不停,繼續虛空畫符,一道符亮起,飄入深處,在觸碰到那些白霧之後一下子散開,形成一道光幕,擋住了前行的白霧。


    白霧不斷的湧動,變化形狀,那道符籙所幻化出來的光幕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下去。


    “抓緊時間。”施展符籙的男子這話音說完,站在鐵鏈上的一人身體上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金光。。


    接著他腳下的鎖鏈猛地墜下去,連同四周橫在寒川上方的鎖鏈一並下墜,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沒入寒川之中繃緊的鎖鏈被一節節的拉出水麵。


    站在岸上的男子隨手憑空一道道的符籙畫出,攔住了湧出來的白霧。


    靜靜流淌的寒川水麵突然被分開,一尊棺槨被拖拽了上來。


    這棺槨也是通體沒有顏色,就和那寒川的水一樣,仿若寒冰打造而成,隻是他不是透明的看不到裏麵是什麽。


    棺槨緩緩的升起,沾在上麵的寒川水不停的低落,落在寒川之中,猶如濃油,不見絲毫漣漪。


    “出來了!”


    站在鐵鏈上的幾個人都盯著那具棺槨。


    能用無影神鐵打造這樣一具棺槨,還把這棺槨藏在這寒川之中,廢了這麽大的心思,也不知道其中死了多少人。


    接下來還指不定要出什麽變故呢!


    棺槨很是沉重,當它出水之後,原本站在鎖鏈之上觀望的兩個人立即從那鎖鏈上跳下來,來到了岸上,拿起便事先準備好的鎖鏈,抬手一甩,那鎖鏈就好似靈蛇一樣飛出去,繞著棺槨轉了兩圈,牢牢的拴住。


    隨後岸邊上的兩個人開始斜著拉那棺槨,一點點的往岸邊拖拽。


    咚的一聲,棺槨砸在了地上。


    “終於弄上來了!”


    原本站在岸邊的男子來到棺槨旁,上麵雕刻著符文,還有一些古文。


    “這上麵寫的是什麽?”


    “驚擾長眠者將葬身寒川,永世不得超脫。”那施展符籙的男子輕聲念出了刻在棺槨上的文字。


    “詛咒?”


    話音剛落,有白色的霧氣從一旁的寒川之中升騰而起,並在半空之中不斷的幻化。


    “帶著棺槨走,要快!”施展符籙的男子見狀麵具下的臉色甚是凝重。


    他一邊施展符籙,攔住寒川之中的白霧,一邊還要阻攔那從深淵深處飄來的白霧。


    就在此時,試圖移動棺槨的幾個人驚訝的發現棺槨的下麵居然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就結冰,這些冰和河岸上的冰融合在一起,這一具棺槨猶如落地生根一般。


    “真是邪門!”


    其中一人抬手一掌打在厚重的棺槨上。轟隆一聲,棺槨下麵的寒冰瞬間被震碎。


    這人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剛才和這棺槨接觸的一瞬間,他感覺到了一股驚人的寒意。


    一個人騰空而起來到了冰岩之上,一手拖拽著鎖鏈。


    起!


    下麵一個九尺多高的漢子直接將那棺槨舉了起來,然後猛的往上一擲,一旁有兩人飛起,同時拖拽鎖鏈。


    那棺槨十分之怪異,隻要和冰接觸,立時粘住,然後迅速開始結冰。


    開!


    下麵那人那人一掌打在棺材底下,將那棺材和冰岩之間的冰震開,同時將厚重棺槨打的升起,上麵的兩個人趁機拖拽鎖鏈,拉升棺槨。


    就這樣,他們拖拽著這一方棺槨想著溝壑上方攀行。


    他們的下方,從寒川冒出來的白霧直接升騰而起,想要追擊他們,卻被一道道符籙攔住。


    最終,他們費勁千辛萬苦終於將那一具棺槨弄了上來。


    “唿,總算是把它弄出來了,要打開嗎?”


    “不能在這裏打開,這裏離著寒川太近了,先把它弄到其它的地方。”後來上來的施展符籙攔住白霧的修士道。


    萬裏之外的雲峰山上,道觀之中。


    幾個小菜,一鍋羊肉,一壇子美酒。


    三老一少聚在一起把酒暢談,他們談的是那位武王。


    “大雍能有現在的疆域,那位武王功不可沒,其實現在一大半的疆域是他打下來的,大雍建國之後,他西征西域,北伐北紇,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世人都稱他是兵聖。”沈驚聖道。


    “他還是大雍朝開國皇帝的結拜兄弟,皇宮騎馬、劍履上殿、統禦天下兵馬,大雍朝第一個異姓王!”


    “嘖嘖,功高震主,取死之道!”


    “此外他還是一品天人!”沈驚聖接著道。


    “嗬,那必須死了!”王慎夾了一塊肉送入嘴裏。


    這麽厲害的人物在身邊,換誰做皇帝都心裏不踏實,這和胸襟無關。


    “他是怎麽死的?”


    “永平十二年,無疾而終,享年五十四歲,蕭良為此罷朝七日,以表哀悼,為他舉行了國葬,他的三個人兒子都受到了封賞。”


    “一個一品人仙,會無疾而終?這鬼話誰信,他的幾個兒子呢?”


    “都死了,長子在率兵鎮壓冀州叛軍的時候被叛軍所殺。次子隨禮部出使西蜀的時候中毒而亡。最後一個兒子練功走火入魔。”


    “死絕了!這做皇帝的果然都是腹黑、心狠手辣之人。”王慎聽後不禁咋舌。


    “蕭良是什麽修為?”


    “說法不一,一說他是洞觀境,一說他是參玄境。”


    一個皇帝一邊要治理天下,一邊要照顧三宮六院眾多妃嬪,能有那般修行境界已經很不錯了。


    “若是那個盒子裏裝的是他的頭,想必他的身體是被分屍,柳彧他們接下來會繼續尋找他身體的其它部位吧?”


    “應該會。”


    從雲峰山上下來之後,王慎繼續入山修行。


    本來他是想將河伯印取出來給仲可道,看能否對治療他身上的傷起作用,但是現在欽天監的人又要堪輿天下河流,那就隻能先等一等了。


    欽天監的人是在深秋時節到的青河畔,來了兩個人,一個中年男子,一個年輕人。


    他們前前後後在青河邊呆了十天的時間。


    除了堪輿青河之外,他們兩個人還在青河岸邊那幾座殘破的河伯廟呆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沒想這條河居然也是《山河錄》中記載的三十六條江河之一,還有好幾座河伯廟。”年輕人輕聲道。


    “天下的江河很多,但是能入這《山河錄》的也隻有三十六條,這青河乃是滄浪江的主要支流,滄浪江那是天下十條大江之一。


    這青河兩岸是連綿的群山,水汽很旺盛。”年長的男子盯著眼前這條大河。


    這樣的條件是有可能孕育出蛟蛇的。


    他們這一次堪輿天下江河最主要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探查大雍境內的是否有成了氣候的蛟蛇,這是上麵交代下來的首要任務,務必要認真對待。


    要判斷一條江河之中有無蛟蛇,首先要看的就是環境,這條江河是否有足夠的環境來孕育蛟蛇,顯然眼前的這條青河是有這個環境的。


    接下裏就是要尋找一些蛛絲馬跡了。


    要是這江河之中有蛟蛇存在它不會一直都在水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上岸,所以總是會留下來一些蹤跡。


    他們師徒二人自覺很隱蔽的行動,卻是早被在山中修行的王慎看一清二楚,甚至連他們師徒二人之間的對話也是聽的很清楚。


    “蛟蛇,莫不是衝著小黑來的?”


    “師父,來之前我聽這武陽縣中出了一個頗為厲害的人物。”


    “嗯,是有這麽一個人,監正大人都很關注他,但是一直沒找到他的蹤跡。”


    “那他會不會就在這群山之中?”


    “或許吧。”中年男子看著四周連綿的群山。


    他來這裏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打探那個叫王慎的年輕人的下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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