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過金頂寺有一位叫普真的和尚嗎?”陳正對沈俊道。


    “金頂寺羅漢堂首座,論起輩分來應該是雷梁的是師叔。


    據說有三品參玄境修為,雷梁我們尚且能鬥一鬥,若是他來武陽,我們根本無法與之抗衡,隻能遠遠的躲開,到時候莫要衝動,否則無異於以卵擊石,報仇的事也不急於一時。


    不過以他的身份一般是不會輕易下山的,十有八九會派弟子前來。”沈俊道。


    “走吧,咱們去月湖。”陳正沉吟了片刻之後道


    天色漸暗,寧隆府,城外的一處破屋之中。


    劈裏啪啦,木柴在燃燒。篝火旁,王慎和沈驚聖兩個人打坐煉炁。


    他們在城外的林子裏練了大半天,最終王慎用計成功的抓住了沈驚聖的衣服,因外太過用力,直接把他褲子扯了下來。


    沈驚聖說到做到,交給了王慎一門吐納行炁的功法,並叮囑他嚴禁外傳。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王慎睜開了眼睛,再看麵板上又多了一門無名功法。


    “又是無名功法!前輩,這門功法沒名字嗎?”


    “以後會告訴你的,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嗎?”沈驚聖道。


    “暫時沒有?”


    “那就好,這門功夫雖然入門難了些,但是修行的越久你便會越發的體會到其中的妙處,對伱的修行大有裨益。”


    “難嗎?”王慎聽後微微一怔,他覺得很容易啊!


    沈驚聖看著王慎的表情,心中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


    “你,你入門了?”他試探著問道。


    “嗯,算是吧?”王慎點點頭。


    “這怎麽可能,當年我可是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入門的!”沈驚聖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那簡直是驚駭。


    他當年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入門還把師父樂的笑開花了,直誇他是難得一見的天才。


    “壞了,你是不是練錯了!”沈驚聖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


    修行的時候很少會出現這種情況,那就是修行之人覺得自己練的沒錯,可實際修行的時候已經出了岔子。


    這個時候如果沒人指正的話他就會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早晚是要出大問題的。


    “你再行功我看看?”說著話沈驚聖手掌按在了王慎的肚子,王慎下意識的閃躲。


    “還這麽小心?我不會害你的,以你現在的修為,我要害你的話你能躲得過去嗎?”沈驚聖笑著道。


    王慎吸了口氣,卻是仍舊暗中提防,要是這沈驚聖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他立即動手,用最強的手段。


    沈驚聖也隻是將手按在他的腹部,當王慎行炁的時候他的手掌跟著上行,沿著行炁的經絡拂過。


    嗯?片刻之後他低頭沉思起來。


    “有什麽問題嗎?”王慎見狀輕聲問道。


    “看著似乎沒什麽問題。”沈驚聖道。


    “那就好。”


    “沒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你怎麽可能這麽短的時間就入門了?”沈驚聖道。


    “短嗎?前輩當年花了多長時間?”


    “嗯,咳,那個,大概半個多時辰的時間。”沈驚聖罕見的老臉有些發紅。


    “師父那您這比我厲害多了。”


    這一夜,沈驚聖罕見的有些失眠,時不時的扭頭望望一旁的王慎。


    “這也太驚人了,天縱奇才都不足以形容他了,不過他有那樣天下獨一無二的命數有這般表現倒也是情理之中。”


    “嗯,這老家夥不睡覺,時不時的望著我做什麽,果然是有陰謀嗎?”王慎並未睡,而是眯著眼睛。


    剛才沈驚聖時不時望向自己動作他已經察覺到了。


    眯著眼睛假寐,暗地裏卻是小心翼翼的盯著沈驚聖,等鼾聲響起,他便複又起來,躡手躡腳的離開,準備去別的地方睡覺。


    破屋之中,篝火將滅,喊聲戛然而止,沈驚聖睜開了眼睛,扭頭望著剛才王慎躺著睡覺的地方,此刻已經空蕩蕩的。


    “這小子真是夠小心的,哎呀,這運氣真是好啊,哈哈!”他歎了口氣,笑了兩聲,然後又躺下,不一會鼾聲起。


    次日清晨,天還未亮,王慎便從外麵迴來。


    吧嗒,吧嗒,外麵的天空下起了雨。


    過了半個時辰,王慎扭頭望著外麵細雨蒙蒙。


    “閉上眼睛,用心聽聽外麵的風雨。”一旁的沈驚聖突然開口。


    “聽風雨?”


    “聽的不是風雨,而是練習聽聲辨位,這是修行之人必須要掌握的,有些時候當你眼睛看到就已經晚了。”沈驚聖道。


    王慎閉上了眼睛,用耳朵去聽外麵的風雨聲。


    他聽到了風聲,聽到了風觸動樹葉發出的聲響,聽到了雨水落下砸在破瓦上的聲音,再遠一些雨水落在樹葉上。


    “我現在教你聽風辯位的訣竅,你用心聽.


    耳門、翳風、聽會、聽宮……炁行於諸穴閉目凝神,聽風辯位。


    不要小看這聽風辨位,這是保命的本事,聽風辨位再進一步便是感受天地之間氣機的變化。”


    外麵的雨下了大概一個時辰便停住,風吹進了破屋帶進來草木的清新氣息。


    他們兩個來到了外麵的林子裏開始練習聽聲辨位。


    沈驚聖隨手從地上抓起來一把石子拿在手裏,手指彈出,石子掠空,打向王慎。聽到破風王慎立即閃躲,下意識的睜眼。


    “躲那麽遠做什麽,要掌控自己的身法,方寸之間便可躲閃,你跑一丈做什麽?閉上眼睛!”沈驚聖道。


    他繼續在距離王慎三丈之外彈石子,王慎閃躲。


    因為總是下意識的睜眼看,王慎直接從衣服上撕下來一塊布,將眼睛蒙上。


    最開始的時候沈驚聖隻是彈一枚石子,很快他就同時彈出兩枚石子,然後變成三枚,分別從三個不同的方向攻擊王慎不同的地方。


    這石子幾乎是同時到了跟前,王慎努力辨別著。


    “每次隻能挪兩步,一步不能超過三尺。”沈驚聖又對他提出的要求。


    不是八步趕蟬那種一步數丈的躲避,隻能有限的步數,有限的距離閃躲。


    石子的數量在不斷的增加,沈驚聖的位置也不是一成不變,而是忽左忽右到了不斷的圍繞著王慎轉動,並且距離不斷的拉進,從三丈到兩丈。


    王慎自然也有躲閃不及的時候,身上時不時的會挨上一下,那石子力道頗大,落在身上生疼。


    就這樣,不知不覺一天過去了。


    吃過晚飯之後,兩個人又來到了歇腳的地方。


    “前輩,我們為什麽不在城裏住客棧,我有銀錢的?”


    “在這就挺好。”沈驚聖道。


    “前輩可聽說過山神和河伯?”


    兩個人坐在破屋裏,王慎向沈驚聖問起了山神和河伯的事情。


    “豈止是聽過,我還見過,不過是死的。”


    “那他們是人嗎?”


    “是,也不是,他們走的是另外一條修行路。”


    “還有另外一條修行路?”王慎聽後不禁好奇問道。


    “說是另外一條路,但是最終也是殊途同歸,而且那一條路其實更不好走,搞不好會把一個人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沈驚聖道。


    聽了他這番話,王慎不由地想到了那個青河河底河伯、水鬼。


    “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了?”沈驚聖扭頭望著王慎。


    “我在武陽縣的時候,雷梁一直在想辦法尋找山神和河伯的寶藏,因此我有些好奇。”


    “你該不會也對那寶藏動心了吧?”


    “那倒不是。”王慎道。


    他不是動心,是已經得到了。不過他已經將那巡江令和河伯印藏了起來,而且已經決定了,如果不出意外,就不會再動用它們了。


    “那條路太過依賴外物,修行之路更多的是要靠自己,外物隻是輔助。”


    接下來的三天,王慎不斷的修行身法和聽風辨位的方法。


    通過這幾日高強度的修煉和沈驚聖的言傳身教王慎感覺對自身炁的掌握更上一層樓,較之以前更加的入微,更加得心應手,行炁的速度也更快。


    “嘖嘖嘖,什麽是天才,這就是天才!什麽是驚喜,這就是驚喜!”沈驚聖對王慎的表現也是極為讚賞。


    和王慎相比,他所在的宗門選出來的那些英才就是廢物。


    這不知不覺十天的時間已經過了大半,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也變得親密了許多。


    王慎也會和沈驚聖聊一些自己早些年在武陽縣的事。


    “雖然現在修為高了些,可總覺得那個時候比現在要快樂一些。”王慎有些感慨道。


    “並不是本事越大人就越快樂,因為你修為越高,知道得越多,想要的也就越多。


    就像你,現在是五品,想著要更上一層。當你到了四品無漏境的時候就會知足了了?不會,你肯定會想著入參玄,入了參玄想洞觀,入了洞觀還想成為天人。


    這修行之路如登山,一步更比一步難,越往上道路越難,越兇險,要付出的努力越多,除非真的看透了,能夠放下心中的那份執著,可是這天下有幾人能做到呢?“沈驚聖也頗有感慨道。


    “那天人呢?”


    “他們想的更多的,他們有的人想要天下無雙,唯我獨尊。有的人想要千秋萬代,不老長青.”


    “前輩您呢,您一定也想入洞觀吧?”


    “我?”沈驚聖微微一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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