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慎自然是不會什麽推山掌,那可是青河幫的幫主雷梁看家的絕技,從不外傳,世人卻都知道這是他最厲害的本身。


    他這是使詐,對敵,亂其心神。


    要穴受到打擊,那人本來就有些眩暈,又聽到“推山掌”的大名,瞬間慌了神,失去了定力,身體一晃,神情恍惚。


    就是這片刻的失神,王慎的伸手扣住了他喉嚨,渾身的力氣都匯聚到了手指上,猛地一捏,哢嚓一聲脆響,捏碎了他的骨頭,緊接著在他枕後腦幹數個要命的穴位猛砸了幾下。


    這人立時倒在地上,掙紮了幾下,想要喊卻沒喊出聲音來。


    唿,嘶,唿,嘶,王慎看著地上的屍體,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腦子有些發蒙。


    迴過神來之後,他第一時間朝外麵看了一眼,然後迅速的關上門。


    轉身來到那人跟前來試了試,地上的人已經沒了心跳,眼睛還瞪得老大,雙眼血紅,那是被石灰粉腐蝕的,滿臉的驚駭與不甘,似乎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死在這裏。


    此時這人的口鼻已經開始流血,這是腦幹要害部位被擊打的表現,王慎急忙找來破布將這人的口鼻封住,然後從他身上搜出來一些東西,一些碎銀子和銀票。


    他從屋子裏找來了一個麻袋將這個人的屍體裝了進去,藏在屋子裏一口空缸之中,上麵蓋上蓋板。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深吸氣,默念道經,平複自己的情緒。


    在情緒平複之後他便開始分析這件事情。


    “這人會是誰派來的,為什麽來找自己這個沒有絲毫存在感的雜魚呢?難道是因為那天晚上倉庫的事情?”王慎想來想去,覺的這個人十有八九應該是為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而來。


    “會是派來的呢,幫派裏的人,還是先前被殺死的那個人的同夥呢?”想來想去,他覺得還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那會不會還有別的同夥?”


    想到這裏,王慎悄悄的來到窗戶邊上,透過窗戶的縫隙望著外麵,一盞茶的功夫過去,沒什麽東西,半個時辰過去了,還是沒什麽動靜。


    “沒同伴嗎,那最好!”


    王慎暗自鬆了口氣,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人不是一個人來的,外麵的還有其他的同伴接應。


    思索了一番之後,他起身出了門,推開院門先是敲了敲左邊鄰居的門,無人應答,然後又去了右邊敲了敲門,也沒人。


    “兩邊沒人,那這樣一來剛才這件事情被發現的幾率就會低很多。”王慎看著安靜的巷子,思索一番又進了屋子。


    唿,他重新坐在凳子上,提起桌子上的茶壺灌了兩口涼水,一股涼氣進了肚子,整個人也跟著徹底冷靜了下來。


    今個贏這個人七分運氣,三分實力。


    對方輕敵,還多虧了自己來這個世界之後最有用的發現-石灰粉,誰能想到一個人會隨身攜帶著石灰粉呢?


    看著地上灑落的石灰粉,王慎小心翼翼將它們清掃幹淨。


    剛才交手的時候但凡是出點岔子,那現在倒在地上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接下來他還要麵對一個大麻煩,如何毀屍滅跡。一時間他腦海裏浮現出了很多的想法。


    用火燒成灰,不行動靜太大;


    埋了,這倒是個法子,不過不能埋在自家小院,隱患太大,得去城外的山中,搬運屍體也是個麻煩事;


    分屍,喂狗?嘶,這就有點變/態了,而且鮮血四濺,容易留下痕跡;


    沉河,這個法子不錯,就是往外運屍體的時候要留點神,半夜裏,縣裏除了打更人就是夜貓,鬼影子都看不到!


    就晚上沉河!


    幫幫幫,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敲門聲,王慎剛剛鬆弛下的神經瞬間又緊繃了起來。


    他來到了門口,透過門縫朝外望去,隱約可以院門外有個人,他沒吱聲,轉頭看了一眼角落裏的空缸。


    “阿慎,在家嗎?”外麵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是陳正。


    王慎想了想,推開門,來到了外麵打開院門。


    “給!”陳正提著一小麻袋遞給了王慎。


    “什麽呀?”


    “在路上碰到了我堂兄,他給我一袋子米,這些給你。”


    “謝謝。”王慎聽後心中一暖,接過了那袋子米。


    別看這些米不多,但是對於一些人家,這可能是救命的糧食。特別是在寒冷的冬天,對於很多人來說這個時代的冬天是很難熬的。


    天寒地凍,取暖的東西少,穿不暖,吃不飽,一場風寒就足以要命。


    “跟我還這麽客氣,走了。”


    “進屋坐坐吧?”


    “不耽擱你看書了。”陳正擺手,轉身大步離開,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子口。


    王慎有四下看了看,巷子裏冷冷清清的,沒有人,隻有一顆杏樹,葉子都落光了,光禿禿的立在那裏。


    關上門,轉身迴屋,放好了米。


    王慎坐在屋子裏想著剛才那個闖入自己家裏的人,迴憶著交手的細節。


    “皮膚很堅韌,那脖子突然鼓起來是怎麽迴事,蛤蟆功嗎?”


    想了想,他來到了空缸跟前,掀開蓋子,看著裏麵屍體,先是伸手試了試對方的唿吸和脈搏,確定對方是真的死翹翹了,不存在詐屍的可能,接著仔細的查看了他的皮膚。


    光滑、堅韌,仔細聞聞還有一股子獨特的味道,是藥味。


    “浸泡過藥浴,是專門練的什麽功夫,金鍾罩,鐵布衫?”他想到了幾種橫梁的功夫。


    研究了一番,重新蓋好蓋子,拿著撕去了封麵的道經默讀起來,讀這本道經可以讓他心神安寧。


    外麵的天很快就黑了,縣城安靜了下來。


    夜深人靜,王慎扛著一個麻袋出了家門,走不多遠就停下來看看。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空蕩蕩的街道上傳來更夫的打更聲。


    這個時候城門已經關閉了,按理說是無法出城門的,但是在城牆一角,因為夏季暴雨的緣故坍塌了一小段,現在還沒有完全修複。


    王慎到了城牆根上,一個人多高的城牆,王慎沒費多大力氣就翻了過去。


    出了城,來到了清河邊上,繞了一些路,找了處人跡罕至的地方,將那麻袋裝上石頭,扔進了河裏,沉入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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