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丫鬟雖然說是在外麵灑掃的粗使丫鬟,但是許氏可是從不苛待下人,哪怕是給最低品階的丫鬟也是花好幾兩銀子置辦東西。


    這衣服一摸,那就不是從前的料子,若是差一些還好,可這可是差了不知多少,幾乎已經是京城最差的料子了,若是穿出去都會被整個京城恥笑的程度。


    “豆蔻姐姐,您評評理,我們平日雖說沒有在姑娘跟前服侍過,可是到底也是為我們公府盡心盡力的,一門心思隻是想著把工作做好,哪怕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是啊,就算是我們這些小丫鬟不值錢,可是也不能用這麽透還不耐用的布料……這……這穿著成何體統!您可一定要在五姑娘麵前幫我們求求情啊……”


    豆蔻聽到屋裏薑清染輕輕地咳了一聲,正了正神色:


    “你們說的,我們姑娘都知道了,可是你們也知道,現在哪怕是大姑娘說了又有什麽用,不過是魏小娘當家,難道她當家當不好,還要我們主母去求她不成?現如今,怕是隻能你們親自去求魏小娘了。”


    一旁的丫鬟看到豆蔻這個樣子都急了:


    “豆蔻,我們都知道姑娘都不容易,可是如今您也是看見了,前些日子竹青不過是不小心早了一刻鍾去灑掃魏小娘的院子,可這也是四姑娘吩咐的,說是主君要來,可是……可是她竟然當著主君的麵哭著說我們不好管……”


    “是啊,當初竹青身上被主君打了五大板,現在身上還青一塊紫一塊,誰還敢提呢?”


    可是豆蔻卻麵露難色:


    “你們也知道,不是我不幫你,隻是現在日子難過……若是有機會,一定會有辦法的。”


    看著這群丫鬟失落離開,豆蔻也是焦急不已:


    “姑娘,平日她們可是都是跟奴婢關係很好的,如今落了難,奴婢實在於心不忍……”


    薑清染偷偷笑道:


    “你怎麽也這般,我難道還能苦了她們不成?前些日子成衣鋪隻是說一下子趕不出來這麽多衣服,我怎麽會讓她們衣不蔽體地出來呢!”


    說完,薑清染給了豆蔻一張紙,紙上寫著名字:


    “這些日子,爹爹很少去青石巷了吧。”


    “你怎麽知道?青石巷的青梅酒聽說是一絕,價格不貴,所以王公貴族很少,主君經常去那裏散心。”


    “哪裏是去散心,這些日子爹爹應該很久沒有去了吧。”


    “那是,自從魏小娘來了,許夫人為了讓主君少點去,那美酒跟流水一樣送到主君那裏,根本沒有一點空閑,他也沒機會去喝那青梅酒了。這名字是……”


    “這青石巷裏有一個小戶人家,是一個年紀大概二十多歲的姑娘,聽說是從前在青樓,有個客官給她贖了身,自己一個人在那裏待著呢。”


    豆蔻驚訝:


    “姑娘如今怎麽打探這種事情了?現在姑娘還未出閣,這種事情可不要過多沾染的好。”


    “豆蔻,你去尋她,不必說太多,隻說她的意中人實際上是有危險才不常迴去看她,你帶著我爹爹的東西去找她,告訴她若是想讓自己的意中人日子好過一些,那就讓她來這裏,保準他們日日相見。”


    豆蔻還沒明白,可是卻十分信任薑清染的一切,隻是照辦。


    即將入夏,天熱,許氏心裏煩悶,拿著扇子反複扇風。


    等到了傍晚薑清染和豆蔻帶著一個身著新做的下人服飾入了房門,許氏不耐煩地說:


    “這是誰啊?怎麽從來沒有見過?”


    薑清染沒有迴答:


    “娘,您說她可不可以收入我爹爹房裏做灑掃丫鬟?”


    這個女人剛剛薑清染已經交代過,若是想見到如意郎君,那就什麽話都不要亂說,現在她心裏焦急,不過一言不發。


    “這……這長相,怎得不像一個會老老實實好好灑掃的。”


    薑清染笑了:


    “娘,您就依了我吧。”


    “好好好,如今你爹這樣,你三個哥哥又一個比一個忙,不著家,怕是娘隻能指望你了。”


    這時候算準了今日魏小娘還要裝賢良淑德,抄個兩個時辰的佛經,薑家的下人一個個又都是許氏的人,一時半會發現不了。


    薑清染不擔心別的,她隻擔心許氏。


    “娘……您現在對爹爹還有感情嗎?”


    說到這個,許氏歎了一口氣。


    “我自幼也是同你一樣心高氣傲的,可是就因為你爹爹一直對我死纏爛打,那個時候閨閣女兒哪裏見過那麽多男人,隻當你爹爹是好兒郎,可是現在……不念了,日子過好就行。”


    薑清染還是看到了母親眼中的三分落寞:


    “娘,您是不是覺得這一切大多是魏小娘的錯?”


    許氏如今,實際上還是對薑承良抱有幻想的,薑清染能感受到。


    “也不是,隻是娘實在一時間無法接受你爹爹變了這麽多罷了。其實娘也知道,若不是你爹爹人品不行,魏小娘怎麽可能騎在我頭上?隻是……還是不甘心。”


    薑清染這個時候,才能確切感受到對母親的心疼。上一世自己已經出嫁,來不及看到母親一個人在偌大的薑府孤苦無依的樣子了,現在自然是要替她謀劃的。


    “娘,我若是說,爹不光是這個初戀,還在青石巷偷偷包下來一個花娘,您……還能接受嗎?”


    許氏瞳孔放大:


    “你說什麽?”


    “娘,剛剛那個女人,就是我去青石巷接迴來的。”


    “不可能,你爹爹他……他怎麽會有這麽多女人,他……”


    “娘,我爹爹是什麽樣的人,您是最清楚的,不是嗎?”


    可是心裏清楚,並不代表不會傷心。


    許氏知道女兒說的都是對的,一下子怕在枕頭上嗚嗚哭了起來。


    而書房,那個剛剛接迴來的花娘珊瑚,正焦急地來迴踱步,等著她那位癡情的二郎。


    突然,遠遠嗔笑打罵的聲音傳過來:


    “討厭,薑郎你如今怎得也這麽狂放了,從前薑郎你不是很守規矩的嘛!”


    “守規矩又如何?平日守得太多,在臥房都膩了,如今你這般漂亮,我怎麽忍得住?”


    眼看著薑承良抱著身上單薄的魏小娘,帶到房裏來。


    珊瑚一扭臉,看到這個場景幾乎站不住,五秒反應過來時,眼淚已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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