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本就是山頂,雪花伴隨著寒風唿嘯而來,哪怕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可刺骨的寒風還是找著一個小口侵入骨髓,可這個地方倒有些不一樣,好像被做了特殊處理,跟春日的溫度差不多。


    上山之時所見的樹木全都變成了枯枝,樹枝以怪異的形狀延伸著,枝頭被白雪籠罩著,看起來淒涼又荒蕪,顯得毫無生機。


    而如今,入眼之處是一大片不知道的樹木,樹木上綻放著粉色的花朵,淡淡地花香味撲鼻而來,樹枝上還被綁上了紅色的絲綢,不知做了什麽手段,樹木亮著密密麻麻的星光,好像繁星一般,形成了另一種驚豔的景象。


    沈晚棠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眼前的美景。


    墨淮序看她的神色便知自己這一步應當沒有走錯。


    慢慢走到她身後,伸出雙手從背後攬她入懷,手掌緊緊包裹住她冰涼的柔荑,低頭問她:“還喜歡嗎?”


    “喜歡。”沈晚棠點點頭:“很漂亮。”


    墨淮序啟唇道:“這是太後尚且在世之時,她年輕之時以為閨中好友所贈的品種,平日在冬季開花,可經受不住寒冬,太後便讓人花費大量的銀錢做了處理。”


    “孤五歲之時,太後帶我來這邊禮佛,將這片贈於孤。”


    “這個樹還有另一個寓意,姹紫嫣紅,孤傲非凡,沈晚棠,生辰快樂。”


    知曉她的生辰太過於晚,他不知準備什麽,隻能隨心而動。


    而且帶她來這邊,還有另外一層寓意。


    沈晚棠是故意讓柳絮跟蓮心把自己的生辰之日透露給墨淮序的。


    今日他帶她過來,她也沒有多想,沒想到他居然會準備這些。


    說不感動是假的。


    因為他是為數不多,除了母親之外,願意花心思真誠去為她過生辰的。


    心髒緩慢地滯了下,她垂下眼眸看著被他握在手裏的手,突然反思了一下自己那般利用別人的真心是否太過分。


    可下一秒不知想到了什麽,眼底的愧疚又慢慢的消失殆盡。


    “謝謝殿下。”


    墨淮序看著她,唇角淺淺勾起,從懷裏拿出一塊玉佩掛在她的脖頸之上。


    “這是當年太後賜於孤的玉佩,冬季溫夏季涼,傳聞可以使人歲歲無虞,長安常安。”


    “如今孤把她送給你,希望你歲歲平安,無病無災。”


    沈晚棠再一次頓住。


    看著掛在自己脖頸間的玉佩,從他懷裏脫身,轉過身子麵向他,抿唇道:“殿下,這太過於貴重了,臣妾受不起。”


    說著便要將那玉佩摘下送還給她。


    可卻被墨淮序製止了,他聲音沉沉地:“你是孤的結發妻子,是堂堂的太子妃,如何受不起,孤說你受得起便受得起。”


    沈晚棠仰頭看著他。


    心裏複雜得不知如何緩和。


    墨淮序沒有多說,拉著她的手:“天寒,孤帶你迴去休息。”


    沈晚棠嗯了一聲。


    地上全都是厚厚的積雪,沈晚棠本就怕冷,走了沒一會兒,身子不僅沒有熱起來,還覺得頭暈腦脹使不上力。


    墨淮序大概感覺到了,停下了腳步,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快速又穩健地往前走。


    *


    迴到禪房之中。


    他把她放到床上,順便把已經濕了的鞋襪脫下來,把火盆把她這邊挪。


    “烤烤火,別讓寒氣入體。”


    沈晚棠沒吭聲,見他低頭握住自己的腳踝,毫無防備將自己薄弱之處盡數展現在自己眼前。


    她輕輕咳了兩聲。


    “謝殿下為臣妾過生辰。”


    墨淮序抬眸,扯了下唇角道:“這般便滿足了?”


    “嗯?”她不解。


    墨淮序沒迴答,等她腳徹底暖了起來,才坐到床榻上,屈起手指輕輕敲了下她的額頭:“太子妃生辰,孤怎會那麽寒酸地幫你過。”


    給她準備的一些女子應當喜歡的東西,全部放在東宮裏。


    沈晚棠攀住他的脖頸,主動獻上自己的唇,輕輕地在他唇上親了親,眼神曖昧地與他說:“謝殿下。”


    墨淮序指腹拂過她的眉眼,抿了下唇,意味不明地問:“過生辰的人最大,你若是有所求,不管求什麽,孤都答應你。”


    不管是希望他遣散後院所有人,亦或是其他的,隻要他做得到,全都會答應。


    可結果還是不按照他所想的那般走。


    她不再像以往那般,隻是輕輕搖搖頭:“臣妾別無所求。”


    “若真要說,隻求殿下有一日,能幫步家洗清冤屈,不管幕後之人是否與臣妾有關聯,還請殿下不要手下求情,還忠臣一個清白。”


    墨淮序眯起眼睛:“你隻求這個?”


    “嗯。”她堅定點頭。


    “……”


    其實就算她不請求,他亦會還忠臣一個清白的。


    他應了聲,不死心又說:“除了這個,你還要什麽?”


    “殿下長命百歲,能永遠陪伴臣妾身邊。”


    “……”他心裏既高興又失落,不自然地問:“還有嗎?”


    沈晚棠直接笑了起來。


    “殿下不是說隻允許臣妾許一個心願嗎?”她手仍舊勾著他的脖子,軟著嗓子道:“沒有了,其他全都是實現不了的。”


    墨淮序喉間有些堵。


    她了解他嗎?


    怎就知道他幫她實現不了。


    說到底,還是像青柏說的那般。


    收迴那顆愛他的心,打算與他做個相敬如賓的夫妻了。


    兩人躺在床上,她趴在自己的胸膛上,墨淮序不知她是否睡著了,可自己卻是徹夜難眠。


    忍不住將她攬得更緊。


    有些後悔之前她想要他的心的時候,那樣迴應她。


    他垂眸看著她的羽睫,聲音沙啞磁性:“沈晚棠,你能不能重新喜歡上孤。”


    *


    周家。


    沈晚茵因為昨夜沒睡好,今早起來心情不是很好,而起來之後,丫鬟端上來的早膳也隻有白粥跟一些鹹菜。


    她擰起眉頭:“怎端這些如同泔水的東西給我吃。”


    哪怕是她們尚書府的丫鬟小廝也不吃這些東西。


    丫鬟迴答:“周小姐說他們周家沒錢了,而且家中還有一個孩子跟坐月子的人,說小姐帶了那麽多嫁妝,既然一點都舍不得分給她們用,就讓小姐不要用周家的錢。”


    沈晚茵氣得直接拿了個枕頭丟了出去。


    “周桃這個小賤人,還記恨上我了是吧!”


    “也不想想周家這家境,她將來的婚姻大事還得指望我呢。”


    “就應該聽從我母親的話,給她隨便找個年紀大的能幫上周郎的人家,好讓這個小賤人知道,周家娶了我迴來是她們的福氣。”


    周迴腳步在屋門外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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