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棠推開他,吸了吸鼻子,問他:“殿下若無事,臣妾便休息了。”


    冬季對於她來說,本就不好過,昨夜被那般折騰,如今更是疲倦不堪,她騰不出很好的精力去跟他演戲了。


    墨淮序坐著,目光牢牢鎖在她身上,見她拉過被子閉上眼睛。


    “殿下為何要一直坐著,是難受嗎?”她睜開眼眸,目光直勾勾地看向不該看地地方。


    隻一眼,墨淮序幾乎方寸大亂,調動了他所有渴望的情緒。


    他沒有說話,滾了滾喉結,強迫自己目光從她身上離開。


    可越這樣她便越是大膽。


    柔嫩的雙手居然去試圖碰了下。


    墨淮序隻覺得渾身都僵硬住,唿吸頓時亂了。


    可偏生眼前這隻小狐狸就是存在要欺負他的心思。


    白皙的臉染上幾分羞澀,軟著嗓音勾他:


    “臣妾今日仍舊很不舒服,恐怕伺候不了殿下。”


    “都怪殿下太過於野蠻了,不管不顧地折騰臣妾。”


    墨淮序繃著臉,沒有迴答。


    沈晚茵又問:“殿下需要幫忙嗎?”


    他頓了下,想到什麽,眯起眸子凝著她:“你想讓孤傳別人伺候?”


    方才還那副看透將來傷心欲絕的模樣。


    如今又要將他推出去,未免太過於過分了。


    而沈晚棠手剛抬起,聽到他這帶著質問的一句話,頓了頓,看向他的神色意味不明,了然道:“原來殿下是存著這心思,怪臣妾自作多情了。”


    拉過被子,側過身子,閉上眼。


    墨淮序盤思了下,才終於了然道,她方才到底想做什麽。


    心裏頓時又懊惱又失落。


    直接俯身過去,扳正她的身子,捏著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下去。


    瞬間將她多餘的話語堵住。


    許久之後,見她快要喘不過來氣才鬆開她。


    見她眼眸霧蒙蒙的模樣,不自然地解釋道:“孤又不好女色,傳別人伺候做什麽。”


    “孤怎今日才發現,你這麽喜歡給人扣罪名呢,天天嘴上嚷嚷著想要孤,可行為又將孤往外推。”


    沈晚棠肌膚似雪,他留下的印記怕是得好幾日才能消退。


    她仍舊不願意搭理他。


    墨淮序眼神深邃又熾熱,一直強忍著情緒的起伏,見她如此模樣,不由得失笑一聲:


    “沈晚棠,你是真有本事。”


    不就是扮豬吃老虎。


    不就是咬定了他喜歡她,所以才敢這樣耍脾氣。


    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低下頭,鼻尖觸碰她的鼻尖,輕輕蹭道:“孤一個大男人,本就不好女色,忍一忍又沒事。”


    “可你若是總把孤往別人那裏推,孤可是會生氣的。”


    沈晚棠一直很能輕易感知到別人身上的情緒,哪怕很會隱藏,可總有第六感。


    就好比此時,他說話雖然很溫柔,可身上卻透出細微的危險信號。


    她手揪著被子,小聲辯駁:“臣妾沒有,是殿下總欺負人”。


    墨淮序又低頭親親她的唇,扯唇笑了笑:“你乖一點,孤便不欺負你。”


    “不然等你身子好了,你至少得好幾天休想從這張床上下去。”


    沈晚棠:“……”


    墨淮序想起後麵的事,補充道:“圓房之事孤現如今已經封鎖住東宮的消息,宮裏的至今不知曉。”


    “在外麵孤還會冷著你,你那麽聰明應該知道怎麽迴事,到那時不許真生氣。”


    沈晚棠:“臣妾沒有那麽不知道分寸。”


    “那可難說。”他攬著她一個轉身,讓她整個人趴在自己胸膛上,閉著眼睛,理直氣壯:“孤覺得你嬌蠻得很。”


    可他卻異常的喜歡。


    她在外人麵前都那般乖巧,可獨獨在她麵前有脾氣,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的,可不就是因為在她心中,他是特殊的。


    所以才能將自己真實的脾性給展露出來。


    嚴謹來說,她這也不是嬌蠻,是愛他的證據。


    便證明她心裏還有他,尚未徹底將對他的感情全部脫離心裏。


    沈晚棠對於他這些突如其來的話有些一頭霧水。


    怎跟她所想的走向不一樣。


    試探性問:“這亦是殿下給予臣妾體麵的一環。”


    “不是。”墨淮序是話到嘴邊,急急止住轉了個彎:“是孤給予你的承諾。”


    隻要再給他點時間。


    她想要,他全給便是了。


    沈晚棠趴在他懷裏,手指在他胸口輕輕畫著圈。


    體麵哥今晚怎麽突然變了。


    她目前為止所做的所說的,不應該造成那麽的刺激。


    她腦海中所想的事都還沒行動呢。


    她抿抿唇,開口問道:“殿下想要孩子嗎?”


    “……”墨淮序睜眼,手掌摸著她的腦袋:“你喜歡孩子?”


    “還行。”沈晚棠半假半真地說:“會喜歡與心愛之人的孩子,更何況,臣妾身為太子妃為皇室繁衍子嗣是責任。”


    在這個時期,孩子確實很重要。


    可她現如今不確定自己的身子到底有沒有受到影響,是否會有孕。


    若是不行,事情便麻煩了。


    墨淮序眯了下眼眸,帶著遺憾的口吻道:“可惜你的夢想或許永遠實現不了。”


    “為何?”沈晚棠心一緊,猛地抬起眼眸,去詢問他的答案。


    “孤身子中了毒,體內尚且有一位毒尚未解開,可偏生不巧,這一味毒偏偏影響到孤的子嗣,孤若想有子嗣或許很艱難。”


    話落之後。


    墨淮序腦海中浮現出大皇兄當年的話。


    他年紀尚小之時,偶然撞見一次大皇兄在喝著男主避子嗣的湯藥,自小隻見過女子喝避子湯,卻從未見過男子喝這種。


    大皇兄隻解釋道:“等你長大,有了心愛之人你便知道了。”


    原先他不理解,等後來大皇兄亡故皇嫂殉情而亡,他翻過大皇子府的醫書,才知曉大皇嫂因替大皇兄擋刀受了傷,雖救迴一條命,可卻不能孕育子嗣,大皇兄便對外說是自己的原因。


    當年的他了解到內情,雖能理解他們的伉儷情深卻又覺得感情極其麻煩,隻有壞處沒有利處。


    直到現如今……


    沈晚棠愛著他,想要與他有個孩子,可若是她身子想要懷上子嗣是極其艱難之事,定會難過。


    倒不如說是他。


    沈晚棠微微詫異,卻沒多說什麽。


    墨淮序捏著她的臉,沉聲道:“若是因母妃那邊逼你,孤會去說,你隻管好好把自己養好,省得身子冷冰冰的,冷到孤了。”


    她彎眉一笑:“殿下先前抱我之時,還說是你太熱了抱著我降溫呢。”


    墨淮序挑眉:“孤說什麽你便信什麽?”


    “知曉了,殿下的話不可信。”


    “……”墨淮序咬牙切齒地捏了捏她的耳垂,氣笑了:“沈晚棠,你一天就知道氣我。”


    重新將她攬進懷裏:“不是困嗎?睡吧!等你睡了孤再走。”


    “殿下不嫌我身上冷冰冰,冷到殿下。”


    “孤樂意。”低頭吸取她身上的香味,抱著她覺得渾身都舒暢了,啞著聲音道:“孤如今這樣可都是你招惹起來的。”


    *


    墨淮序在快要天亮之時,才起身。


    見她將半張臉埋在被子之中,唇角淺淺上揚,拉扯下被子,低頭親親她的臉,直到把睡夢中的人親得有些不耐煩,才依依不舍地幫她蓋好被子起身離開。


    他經過後花園的時候。


    一個女人突然闖了出來,差點撞到他。


    墨淮序往後退了兩步,眉目染上一股冷意。


    這些人沒完沒了了是吧!


    薛端綠沒想到在這便能遇到太子,滿臉驚喜,仰著頭帶著羞澀的喊了句殿下 並自曝了自己的身份。


    墨淮序冷著聲音:“你不是被關禁閉了嗎?”


    薛端綠麵容僵硬了一瞬,可想到自己今日從饒彤彤那邊得知的消息,迫不及待想要告知殿下知情。


    定要讓他知曉沈晚棠的真麵目。


    她直接跪在地上:“殿下,妾想要與你說有關太子妃的事。”


    墨淮序不想搭理這些人,起身就要走。


    薛端綠直接說:“有關太子妃與別的男人的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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