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眉心皺著,不悅道:“這紫陽道長早不來晚不來,趁這家宴時間來說這些。”


    四皇子墨淮臻站起來,一臉嚴肅:


    “父皇,紫陽道長一向神機妙算,如今在這時托人求見,又涉及到父皇與弟兄們,還希望父皇能見一見。”


    皇上不耐煩地擺擺手:“那便讓紫陽道長進來吧!”


    沈晚棠坐在墨淮序身邊,見他手端著酒喝著,唇角揚起一抹極其微妙的弧度,被寬大的袖子擋著看不出來。


    很快。


    紫陽道長走了進來,跪在地上。


    皇上看著他,威嚴道:“紫陽道長,你那話何意,何須如此緊急。”


    跪在地上的紫陽道長滿頭白發,一身紫色衣袍,恭敬地說:“還請皇上恕罪,隻是今日這事太令我惶恐,實在不敢隱瞞,故而隻能鬥膽求見。”


    “臣夜觀天象,發現近日天象異常,每到半夜總有異光降落在此圍場之中,據臣所算,皇上與各種皇子或許會有危險圍繞周身,而製造這危險之人同樣劍指王孫貴族,可具體是誰,臣還需觀測幾日方可下定論。”


    此話一出。


    底下一片吸氣聲,像是被嚇到了一般。


    “道長,可知這危害到父皇與眾位皇子所指是什麽?”柳眉昭撚著帕子著急地問。


    紫陽道長麵上帶著愁意,看了眼皇上欲言又止。


    皇上手輕輕撚著酒杯,臉色陰沉:


    “恕你無罪,說清楚。”


    紫陽道長滿臉惶恐:“那道異光所指便是皇上的位置。”


    “若不及時製止,皇子們或許也會死傷慘重。”


    全場再次吸氣。


    沈晚棠手裏的帕子捏緊。


    原來玩的是這一招。


    四皇子墨淮臻直接跪地:“父皇,此事事關重大,依兒臣之見,不若先讓紫陽道長留下,若是觀察出那道異光所指何人,也好快速拿下。”


    二皇子墨淮寧也跟著站起身,麵上帶著濃濃的擔憂:


    “父皇,兒臣讚同四弟的提議。”


    二皇子母妃隻是一個嬪,母家毫無權勢,他隻能做弟兄們的中間人,左右逢源,方能在這宮中生存。


    三皇子墨淮燁也慢悠悠站起身,隨口附和了一句話。


    他母妃隻是個歌女,生下他沒多久便離世了,皇上也一直視他這個兒子為無物,從小到大未聽到他的一句讚揚。


    果不其然。


    他這話一說完,皇上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甚至臉色更加沉。


    周圍的弟兄們紛紛朝他投來嘲諷的笑容。


    哪怕已經習以為常,可墨淮燁依舊感到重重的難堪,臉色白了一瞬。


    身旁的三皇子妃江黛陵悄悄地拉住他的手。


    他撇過頭看了她一眼,朝她露出一個讓她安心的笑容。


    “序兒,你意見如何。”皇上把臉上方才陰沉地神色壓下去,轉換上一副慈父的模樣詢問墨淮序的意見。


    “父皇知道的,兒臣一向不信這些。”墨淮序放下酒杯,站起身。


    “五弟是不相信還是不敢信啊!”


    墨淮臻黑眸直勾勾地盯著他:“紫陽道長在京城之中可是神機妙算第一人,他說的話難道還能有假,五弟不願意讓紫陽道長留下來,可是因為心虛,生怕紫陽道長找出的那幕後之人,會涉及到自身。”


    “四哥急什麽?”他滿臉不屑,目露譏諷:“我話尚未說完,四哥便急衝衝給我定罪。”


    “我不過是說了句我並不信這些四哥便急成這副樣子,四哥如此相信,難道是因為對於紫陽道長日後會指正何人心中已然了解,所以才故意扣我罪名,要置我於死地。”


    墨淮臻怒衝衝反駁:“我沒有。”


    墨淮序就那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目光極其不屑,像是在看一個無能小人的狂怒。


    墨淮臻最厭惡的便是他這種眼神。


    不管是小時候還是現在,他都厭惡透了他。


    他握緊拳頭,深吸一口,努力平複心情,生怕因為這事耽誤了大計劃。


    “父皇,兒臣雖不信這些,可事關父皇,哪怕是假的兒臣亦不敢掉以輕心,便留紫陽道長在這,早日找到那個存在異樣之心的人,也好讓兒臣放心。”墨淮序垂著眸子道。


    皇上慈愛的目光緊緊地鎖在他身上。


    “朕有如此之多的孩子,還是序兒最得朕心,也是真心實意的關心朕,我們多年的父子情深非是誰能比得上的。”


    緊接著,便讓紫陽道長留下了。


    其餘皇子上麵色各異,心中皆暗暗存著小心思。


    明明他們也諸多關心,可父皇的眼底卻隻能看見太子一個人。


    等所有人再次落座之後。


    侍女們就端上來酒釀。


    皇上看著沈晚棠:“你身子弱,朕讓人給你是朕珍藏多年的果酒,太醫說對你身體不會有影響。”


    沈晚棠乖巧地起身:“謝父皇。”


    這場家宴再次恢複平靜。


    “序兒,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既然成了親,那也該生兒育女了,不能再任性了。”皇上目光寵愛地看著他:“朕年紀也不小,就期望著能抱上你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成。”


    墨淮序應聲,可眉眼間卻全都是厭煩。


    眾人看得清清楚楚。


    太子妃夾起東西放到太子碗裏之時,還偷偷看了一眼太子的臉色,見他沒有反感才放下去,可太子妃剛坐直身體,太子的眼底看著放在自己碗裏的東西透著淡淡地嫌棄與不耐煩。


    像是被強行壓著跟太子妃坐一起一樣。


    眾人對這東宮兩位的關係一下子有了底。


    皇上也將她們的小互動看在眼裏。


    歎著氣:“朕至今為止還沒有一個孫女呢。”


    柳眉昭頓了下,瞥了一眼三皇子妃江黛陵。


    幸災樂禍地開口:“父皇,三哥府中隻有三嫂一個女人,年前三嫂給三哥生了個小公主。”


    皇上詫異,隻隨口道了句:“朕不知。”


    墨淮燁在桌下的手緊緊抓住江黛陵的手,隱忍著自己的情緒。


    柳眉昭沒打算今晚就如此過去。


    把目光投向一晚上幾乎沒說過話的沈晚棠。


    “聽說太子妃體弱,可不知是否有讓太醫瞧過,這若是身子出了問題可得及時調理,否則若是不能為殿下產下一男半女,那殿下可是要遭人嘲笑的。”


    “而且我聽說,太子妃與殿下至今尚未圓房。”


    “這京城之中,適合的貴女還多得很,不若請父皇做主,多給五弟後院塞些人進去?”


    墨淮序無所謂地喝著酒,可垂眸的瞬間眼底燃起殺氣。


    身旁的太子妃不卑不亢,目光直視著柳眉昭,心平氣和反問:


    “我與殿下成婚尚未一月,四嫂便如此急衝衝地欲往殿下的後院塞人,這若是傳出去了,不知的或許會以為四嫂是做媒婆的,不止四嫂,連同四嫂母家皆是要遭到笑話的。”


    在場的一些女眷都忍不住捂嘴輕笑。


    沈晚棠繼續道:“太醫並未說過我身子生育不了,可四嫂可僅僅憑著一張嘴,便直接往我身上潑了一盆髒水,四嫂可隨口一說,我卻承擔不了所帶來的後果。”


    “再者,我與殿下的閨房之事,四嫂在這種場合直接說出來,四嫂臉皮厚不怕羞,可我卻是羞愧得無地自容,還請四嫂與我留一絲尊嚴,莫要咄咄逼人。”


    底下女眷的強忍的笑聲直衝柳眉昭的耳膜。


    她被這些笑聲激得滿臉通紅。


    她可是大家閨秀,原想挑撥下沈晚棠,讓她無地自容,可她輕飄飄就將所有罪責全部推過來,還把一些下三濫的身份往她身上套。


    居然說她是媒婆多管閑事,還說她臉皮厚打聽她閨房之事。


    柳眉昭憤憤地說:


    “你與五弟成婚月餘,還未能完成周公之禮,這便是你的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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