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誠惠殺過來,納加連忙把一大堆認知道具塞迴鬃毛裏,之後,擋在契約者的前麵。


    張晨鈺鼓起勇氣開口:


    “張誠惠,你找我們想做什麽,你作為銀釘幫的老大,是想翻臉不認人嗎?”


    “哼,言而有信,恩仇必報,才是我們銀釘幫的信條!我們會遵守承諾,將你的托帕幣兌換為法幣。”


    張誠惠的迴答與展現出的臉色反差很大,有些令人出乎意料。


    一旁的小弟見張晨鈺與納加仍神色懷疑,為袒護自家老大偉光正的形象,忍不住插嘴道:


    “我們老大不會差你一毛錢!算賬怎麽了,告訴你,我們老大的數學學的可好了,在我們年級組的月考排名從來沒低過前十!”


    “閉嘴,別在那礙事!”


    張誠惠瞪了一眼,嚇得泄密的小弟哆嗦一下,把頭縮了迴去。


    “啊,那沒什麽事的話,我們換完法幣後就走。”


    張晨鈺鬆了一口氣,張誠惠即便沒說話,但逐漸發灰的臉色,也證明了對方不是想將她們留下,而是巴不得她們快點走人。


    很快,雙方通過小程序進行交易,張晨鈺看著網絡賬戶狂漲的餘額數字喜上眉梢,總算是不用為下個月的房租與夥食費發愁了。


    張誠惠看著樂開花的對手,心裏是越來越氣,但為了維持幫派老大的體麵,還是咬牙切齒道:


    “你叫無眠是吧,今天的擂台賽打的不錯,我承認這一次是小看了你,我們銀釘幫隨時歡迎像你這樣有潛力的契約術士加入!”


    “謝謝,我會考慮考慮的。”


    張晨鈺嘴角抽了抽,假笑著客套。


    她想加入才怪呢,張誠惠嘴上說的好聽,那發黑的臉色,無論怎麽看都不跟“歡迎”二字沾邊。


    識時務者為俊傑,納加和張晨鈺在黑市片刻都不敢多待,哪怕有一些崇拜的觀眾主動搭話,她們也不予以理會,迅速順著原路離開,期間,不時警戒身後,生怕被人跟蹤。


    直到坐上地鐵,她們這才長出一口氣。


    與此同時,在“目送”納加和張晨鈺離開,確認沒人注意自己後,張誠惠一溜煙躲進擬繭房的無人角落,那副發黑的臉色再也繃不住了,眼圈發紅。


    “啊啊啊!我攢下來的壓歲錢!”


    “可惡,為什麽我非要找她打啊!麵子和錢都丟了!”


    “怎麽辦!老爸老媽要是知道我花了這麽多,怕不是要打死我!”


    ……


    鋼鐵天使卸下了高大的偽裝,抓狂的她隻能用踹牆、捶書包、原地打滾等發癲行為,來發泄心中積鬱的憋悶和不甘。


    事實上,賠款的賬目中不隻有張誠惠的壓歲錢,還有這一段時間,她通過“對戰”與“壟斷”等兌換攢下的法幣……


    在發癲半個小時後,張誠惠這才算是把淚腺的水分泄洪個幹淨,開始恢複她這個年紀應有的清醒。


    “那個屑女人!這個仇,我記下了!我一定要連本帶利討迴來!”


    張誠惠咬著衣領,攥緊外套的雙手向下撕扯。


    做人是要有底線的,不能偷,不能搶,那就堂堂正正贏迴來!


    張誠惠整理一下淩亂的衣著,將自己契約的某隻同人龍魂召喚出來,下一秒,一隻紫光相間毛色的四足飛龍躺在了她的麵前,保持仰麵朝天的睡姿浮在半空,淩亂打結的毛發微微晃動。


    契約者製造的動靜吵醒了這隻打瞌睡的黃昏龍,它打了個哈欠,朝著自己的契約者擠出慵懶的笑容:


    “惠惠,你怎麽突然叫我出來?事先說好,打架這種粗野的事,我可不摻合。”


    張誠惠強忍怒氣:


    “不是對戰,給你個任務!小黃,我需要你幫我調查一條同人龍魂與她的契約者的行蹤!”


    “啊?魔都那麽大,找個人大海撈針,費時費力不討好啊。”


    “我聽說,你們黃昏龍的首領在同人龍魂圈子裏很有名望,讓你的首領幫我在網上收集一下情報,我可以付托帕幣!”


    “惠惠,一族首領又不是我這條普通龍,說能接近就接近,我的認知汙染不適合這個任務,你換條龍……”


    黃昏龍撓了撓後背,隨即慢悠悠揮揮手,表示自己幹不了,看那副架勢它似乎還想翻個身接著睡。


    張誠惠十分後悔,明知道天上掉餡餅沒好事,但當初涉世未深的自己,為啥就是契約了這隻主動上門蹭飯的黃昏龍!


    諸事不順,氣的張誠惠踹了一腳麵前光吃飯不幹活的懶貨,當然,人類的攻擊對於龍魂自然是無效的,與一拳打空氣上差不多。


    “行了!別一直汲取我的認知之力不幹活!你的同類至少自戀到一天花12個小時打理造型,你可倒好,打個架都懶得動!”


    “唔,人家我天生麗質,不用打理毛發嘛~”


    “老天,信不信,我掐了你這個月的認知份額!”


    “好好好,惠惠,我去,我去……”


    張誠惠的要挾終於起到了作用,打瞌睡的黃昏龍隻能無奈起身,答應下來。


    德業路老式小區的出租屋


    鑰匙擰動門鎖,張晨鈺一如既往,進門後直接癱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整張臉埋在抱枕裏,頭都不抬一下。


    納加對契約者見底的精力條無可奈何,雖然折騰了大半個月跑前跑後,按理來說,人類的身體素質多少有點提升,但奈何自己的契約者的運動天賦屬實感人。


    仿佛是感知到她的想法,鹹魚翻身的張晨鈺長歎一聲:


    “唉,我小學之後的體測成績,能及格的項目從不超過兩個,也就爆發力的短跑與柔韌性還好一些,納加,別指望,我這輩子跑八百米能少於五分鍾。”


    “我理解,眠眠,你的天賦在精神層麵,人各有所長,即便是一無是處的人,也應有獨屬於他的價值。”


    “納加,你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懂我的心靈導師。”


    張晨鈺豎起大拇指,納加笑了笑,沒有謙讓拒絕,如今,一龍一人的關係算是從新手導師成功過渡到了親密室友。


    張晨鈺對納加放下了諸如偶像長輩一般的尊敬,納加則是對張晨鈺偶爾會露出一點崩人設的表現……


    張晨鈺翻身坐起:


    “對了,擂台戰鬥期間,我好像覺醒了助戰能力誒!那時候,我好像有點精神恍惚,記不清自己具體做了什麽,納加,你能幫我確認助戰能力嗎?”


    張晨鈺滿懷期待,她隱約記得過去納加對戰濁流群時,自己就曾經做過類似的事情。


    納加抬起微微發光的前爪,放在張晨鈺的額頭前:


    “我用權能給你做個認知檢查吧,閉上眼睛放空你的精神,將你的認知之力向外釋放。”


    “哦,好的。”


    張晨鈺十分配合,她的眼睛閉上沒多久,很快,便感覺自己的腦海突然一陣翻湧,瞬間失去了意識。


    恍惚間,溫柔的黑暗托舉她全身的重量,似有輕柔的海風從臉頰拂過,又像似有水流牽引她浸沒在無底的水中……


    不過,這個過程來的快去得也快,眨眼間便從記憶中消散一空,張晨鈺再次睜眼,便看到納加正用複雜又糾結的眼神盯著她。


    張晨鈺被視線盯的全身發寒,不解問道:


    “納加,你別這麽看著我啊,怎麽了?”


    “眠眠,剛才你是不是在夢中看到什麽?”


    “沒有,我剛才沒做夢,好像打了個盹,怎麽了?”


    張晨鈺搖了搖頭。


    她真的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勁?難道說,【占卜師】精神特質與靈思海存在著某種因果聯係?


    納加的神色鬆弛下來,淡然一笑:


    “沒什麽,你的內心存在著一層妨礙認知的心靈壁壘,我無法窺探你的心靈深層準確獲取信息,哪怕確認有幾種能力都看不到。


    “啊?”


    張晨鈺一臉懵逼,納加則是邊想邊猜測:


    “當然,不排除是你的助戰能力尚未覺醒完整,我唯一可以確認的是,你的心靈淺層和我的權能【不定】有點像,如同一幅……呃,不同顏色混在一起會動的抽象畫,那幅畫麵太混亂多彩,難以形容。”


    “所以,我的助戰能力還是一個謎?”


    “那倒不是,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還是有點眉目的,簡而言之,你的助戰能力發動時,似乎可以根據當時情緒製造符合渴望的認知幹涉,我唯一能肯定的是,這一招對你的精神負擔與消耗很大,表現形式與情緒幅度息息相關。”


    納加若有所思,不禁想起張晨鈺在不久前操控嘣三的暴走過程。


    或許,那並非是單純不受控的“暴走”,而是某種使龍魂狂化的助戰能力。


    張晨鈺撓了撓頭,她思考不出自己的心靈為何特別的原因,隻能將異常暫時歸結於,她的認知與認知汙染互相影響後的結果。


    “那以後再說吧,我先繼續鍛煉認知之力,說不定,以後就能看得出來。”


    納加點了點頭:


    “暫且如此,眠眠,你也無需多慮,你是我的契約者,你身上的認知汙染有什麽問題,我能第一時間察覺出來。”


    “不定的我創作了不定的你,合情合理。”


    張晨鈺哭笑不得。


    所謂,造物會在一定程度上反映造物主的一麵,或許,納加之所以持有【不定】,大概是她本人的內心就具備著不定的一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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