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傲國選,是星傲修靈院一年一度的大盛會,賢者畢集,國王親臨,是每一個優秀學生得以麵見天顏,出人頭地的唯一機會。


    大家早早到場,把腦袋磨尖了,都渴望著擠到前麵,能與國王陛下說上話,隻要能夠得到賞識,那平步青雲自不必說,日後光耀全國也將指日可待。


    孟俊林如是,星飛文亦如是!


    密室中,星飛文表麵雖清靜如水,實則內心慌成一團亂麻,成功與否,全部在此一舉。


    “國王陛下親臨後,我們就出去,但楚天豪密謀此事非一日,必然安排相當周詳,屆時定有對付我們的辦法。若陛下或者楚天豪問什麽問題,能答則答,答不了全部往我身上推,保全自己最重要!”


    星雨溪冷哼一聲,“楚天豪狼子野心,欺上瞞下,隻要我們幾人將他的陰謀稟報陛下,我相信他的計劃就會不攻而破!”


    “這正是我要說的。”星飛文正色道,“在陛下麵前一定不要提楚天豪謀反的事,一來我們沒有任何證據,二來楚天豪在陛下麵前也沒有什麽過分的舉動,說了陛下不信不說,還讓楚天豪增加了戒心!”


    “那我們能做些什麽呢?”星雨蝶也撓了撓腦袋。


    “這局棋沒有你們的位置,你們隻需要見機行事,保護好自己就行。”


    星飛文行事安排沒有一絲猶豫,也沒有一絲因慌生亂,可見他經營此時並非一朝一夕,或許北十七剛進修靈院的時候被跟蹤,就是因為星龍懷疑他和裴千雲是楚天豪安排的秘密棋子。


    “不!我想她們有位置,而且還很重要!”北十七聽了星飛文分析的局勢,心中也有了一定判斷,嚴肅的道,“你們見到國王,一定要極力稱讚楚天豪,說得越離譜越好,哪怕說封他做聖王之類的話都可以!”


    “楚天豪,做聖王!吃屎去吧,我就是讓一個乞丐做聖王也不會舉薦他的!”星雨溪大大咧咧,一臉的厭惡。


    星雨蝶則明智一些,“雨溪,我想哥哥的意思是以退為進,既然舉報他沒用,那幹脆就反其道而行,讓國王陛下能夠注意楚天豪,反思他的能力,也就能夠防著他。”


    看著星雨蝶,滿意的點了點頭,有一個心思細膩的隊友,無疑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


    “對了,師兄,這楚天豪作為一個異姓王,怎麽能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的位置,竟然敢把這麽多親王踩在腳下?”


    星飛文正色道,“此人能力很強,眼光膽略非常人所及,當年三王之亂血洗京都,楚天豪作為一個巡防統領,守衛帝國中樞最中心,皇宮。


    但他就敢私放實力最弱的端王星致凡,也就是現在國王入宮,讓他占得先機,儲君星致禹為求自保,主動禪位,讓其順理成章做了國王,其餘兩王成了叛軍。”


    北十七點了點頭,由此可見,楚天豪如今的如日中天並非全靠吹噓拍馬,而是憑硬實力。


    “難怪!國王如此器重他,並且毫無懷疑,原來楚天豪是他王位下最大的墊腳石!那他封王之前有什麽背景嗎?”


    星飛文似乎看穿了北十七的心思,“你在懷疑什麽嗎?”


    “我懷疑,楚天豪謀反的計劃並不是最近製定的,或許當年三王之亂的時候他就有此意,不然他不會選擇實力最弱的端王!”


    星飛文聽完雙手一拍,嚴肅的道,“我們想到一塊去了!而且還有一件事也可以證明我們的想法,你知道首位‘星傲第一人’是誰嗎?就是楚天豪!


    想當年,他作為星傲第一人,哪怕謀個將軍的職位也並不過分,但他就選了一個守衛皇宮的尋訪統領,放著高位不看,反而挑了一個小職位,難道不可疑嗎?”


    搖了搖頭,北十七冷哼一聲,“這麽明顯的事情,恐怕也隻有你們那位國王陛下才沒有想到這一層。”


    星飛文亦是一臉的無奈,“誠然,國王陛下迷失在至尊之位,違背了初心,喪失了理智,但他好歹是星氏族人,不管他怎麽樣,該保還得保!”


    北十七不置可否,“保得了一次,保不了一世啊,這次有楚天豪,下次還有張天豪,李天豪,以他的魄力和智慧,根本不足以領導如此龐大的帝國,看看星傲修靈院被他搞成什麽樣了!”


    星飛文哪裏沒有想到這一層,而且他能有什麽辦法呢,難道跟楚天豪一樣謀反嗎?他做不出來!


    “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星飛文帶著眾人從一條密道一直往上走,感覺走了大半個時辰,還在繼續往上。


    星雨溪沒什麽耐心,“這條密道通向哪兒啊,你說楚天豪會不會就在密道口那兒等著我們呢!”


    “妹妹,你放心吧,楚天豪謀反的想法並非一日一天,但我的計劃也不是臨時應對!”


    “你們聽,外麵早已是人山人海了!”


    星飛文轉身正色道,“都收拾收拾心情,等下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說完這才帶著眾人推開了一道石門,外麵人山人海,圍成了一個巨大圈。


    “國王陛下呢?”星雨溪小聲問道。


    星飛文指了指上麵,眾人這才注意到,這道石門竟然就在國王下麵,顯然他是下了功夫的。


    楚天豪滿修靈院安插人手,肯定到處在尋找他們,若不直接接近國王,那他們可能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不知道為了彰顯王權還是方便觀看,那王台竟然比觀禮席足足高了兩三丈,上麵坐著幾人,最前麵的應該就是國王星致凡和儲君星少陽了吧!


    “參見國王陛下!”


    幾人迅速走到了王台前,在國王麵前的這一拜,除了國王星致凡外,滿座皆驚!


    北十七抬頭看了看那位國王陛下,見他,


    油頭粉麵,


    唇紅齒白;


    神色滄桑顯倦容,


    氣質頹喪無生機;


    舉手投足間,未見半分陽剛之氣;


    斜倚微笑時,反現三分女兒形狀!


    看到星致凡的樣子,他終於知道楚天豪當初為什麽會選他了,這種人沒有絲毫王霸之氣,終日沉迷女色甚至讓他沒有半分陽剛之氣,讓他做國王真是帝國不幸!


    “原來是飛文啊,怎麽才到啊,我記得你是從來不遲到的!”


    他臉上有些許不悅,不知道是不是楚天豪跟他說過了什麽。


    “是啊,飛文,你是最準時的,怎麽今日才到呀,陛下都念叨你好幾次了!”


    星飛文麵無表情,若秋之湖泊,夜之鏡潭,沒有因為他們的話有絲毫的表情變化,“請陛下贖罪,其實臣早就出發了,隻是路上被狗追咬,以至於誤了行程。”


    星致凡一時起了興趣,“你是星傲第一人,實力眾目皆知,怎麽可能讓一隻狗絆腳?”


    “陛下容稟,這狗不是一般的狗,是我一長輩的貼心玩物,若失手傷了它,不免惹得長輩心傷,以至於束手。”


    北十七沒有想到死板的星飛文內心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麵,如此情形還不忘調戲楚天豪兩句。


    不過看星致凡的表情,卻根本沒有悟出這話中之話來,還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楚天豪一臉的豬肝色,反擊道,“飛文,你該不會是看錯了吧,既然是長輩愛寵,怎麽可能是普通的狗呢,是不是你看走眼了,或許是一隻麒麟呢?”


    星飛文一臉冷漠,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狗就是狗,永遠變不了麒麟!”


    北十七這才好好觀察了一下那位豪天王,見他,


    輪廓分明,


    霸氣外漏;


    須發黝黑英朗,


    雙目炯炯泛光;


    兩撇刀字眉提領上身,


    一雙健壯腿腳踏實地!


    此人才有王者之氣!


    這是北十七仔細端詳過後給他下的結論,若這個帝國給他治理,必定比星致凡好上百倍千倍。


    楚天豪沒再理會星飛文,隻是恨恨的看了一眼楚禦文,從後者無奈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對於尋找這幾人,他也沒少下功夫。


    隻是他沒有想到星龍早看穿了楚天豪的想法,預備了一個隱秘之極的密室,讓眾人躲過一劫。


    “飛文,雨蝶和雨溪我倒是認識,但你們旁邊那兩位是什麽人呀?”


    星致凡這才注意到了北十七。


    “迴陛下,他們是裴千雲和閔天行,之所以帶他們親見聖顏,是因為此兩人天賦極高,是帝國的棟梁之才!”


    國王向前湊了湊,正色道,“天賦極高?比你怎麽樣啊?”


    “如皓月比之螢火,雲彩之於壤土!”


    “哦?比你的天賦還要高?”


    “陛下,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您,論天賦,這位閔天行師弟,放眼大陸,無人能及!”


    星致凡聽到這讚歎之語,不禁站了起來,好好看了看北十七,“飛文,你說這話是不是有些過了,放眼大陸,茫茫大地,朗朗乾坤,難道就找不到一人比他天賦還高嗎?”


    “就是啊,怎麽可能啊!”


    這時星致凡後麵一青年緩緩走了出來,原來是星少陽,北十七怕被認出來,忙低下頭。


    “星飛文,你也太誇張了,難道連我的智慧都比不上他?”


    此話一出,滿座皆掩麵而笑,這位王子殿下乃是國王欽點的儲君,不免身邊所有人都在阿諛奉承。


    不過礙於他的地位,沒有人敢當眾揭穿他傲慢自大的麵紗。


    但今日情況卻有些不同,星飛文還不知如何迴話,星致凡身邊另外一人起身說話了,原來是號稱超級無賴霸王星致禹。


    “少陽,不是叔叔說你,作為一國儲君,毫無寬容之心,謙虛之態,日後以何治理這偌大帝國呀!”


    星少陽雖然作為晚輩,但跟星致禹素來不和,平日裏少不了明爭暗鬥。星致禹曾為了一個女人將他打得不成樣子,此時更是當著國王和萬千學生的麵如此貶低他,完全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裏,他哪裏忍得下這口氣。


    “星致禹,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樣,你有什麽資格來說我!”


    “放肆!星少陽,我是你叔叔,你還有沒有一點對長輩的敬畏惶恐之心啊!”


    星致禹猛地拍案而起,對著星少陽就是一陣嗬斥!


    “星少陽,不說你德行,實力,威望都不如我,就算你比我強,但我是你叔叔,那你也得對我有起碼的尊重!”


    星少陽作為晚輩,不敬長輩確實失理在先,但他的國王父親星致凡不但沒有加以責怪,而且根本沒有製止兩人的意思,倒是斜靠著,意猶未盡的看著兩人爭得臉紅脖子粗的。


    外人都看得出來,星致凡對於星致禹這塊心病從未釋懷,此刻他沒有刻意壓著星少陽,而是任他跟叔叔在眾人麵前大吵大鬧,互相揭短,由此可見,這位國王的心胸並不比兒子星少陽寬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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