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你二哥和琉璃國公主和親,身份上自也是匹配的。我已經將此事闡明給皇上,皇上也同意,隻是須得等你二哥去邊境,守邊境三年,迴來時封他一個大將軍,我國將軍迎娶琉璃國公主和親,倒也是相配的。”


    蘇梧一股腦將知道的都說與她聽了。


    喬阮香知道這所有真相內心還是很震驚的,難怪,她總覺得母親有大家閨秀的氣質。


    隻是外婆外公去世得早,她沒有解惑的對象,也就沒多想。


    但無論如何,關於母親,她總算是徹底了解了。


    她很慶幸自己是母親的女兒,也很高興能成為母親的女兒。


    所有疑問都解開了,她的心前所未有的清明和舒暢。


    這時,頭頂又傳來對方的聲音,“現在你可以嫁給我了吧?”


    再次抬頭,眸光跌落在他的墨眸裏。


    那雙墨眸倒映著她那張嬌妍芙蓉麵,她能清晰瞧見,那墨眸中的自己那雙盈著笑意的眼睛。


    點頭,“我願意。”


    -


    喬阮香和蘇梧的婚期定在四月末,百花爭妍的時節。


    因為喬阮香想辦一場百花婚宴,所以,韓府喬家兩家都在籌備各處的花。


    大家所有人都忙得不可開交,反觀準新娘,卻日日悠閑得不得了。


    喬阮香日日不是在自己院裏憋悶著,就是在杺園和小杺兒兩人一起無聊發呆。


    蘇梧那是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


    想找韓玲,她更是忙得走路都要帶跑的。


    還言,要給自己的婚宴辦好辦得別出心裁辦得格外盛大,那再罕見的花,她也要給自己尋來。


    讓自己沒事兒別找她,閑她耽誤事。


    喬阮香去找慕雙兒,那慕雙兒也被韓玲拉去做苦力,不是對接這個花鋪,就是去京城外聯係花鋪。


    那也是連個人影都摸不到。


    她現在都有些後悔說什麽辦百花婚宴了,當時蘇梧問自己想要怎樣的婚禮,自己也是想了想,她對婚禮沒什麽過多要求的。


    但想著百花婚宴很獨特,她想別出心裁一些,所以才說的這個。


    要知道害得大家這麽忙碌,她當時就是打死也不說辦百花婚宴。


    搞得她現在無聊至極,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喬阮香其實也不用做嫁衣的,她那嫁衣韓玲說了她要親自幫自己繡,說自己那繡工實在是不堪入目。


    她也確實,對女紅可以說是很差了。


    這也是導致她這麽閑的另一個原因。


    思緒攏迴,她那視線不自覺落在和她同樣呆坐在石階上的縮小版自己上。


    那小小人兒也有樣學樣,和她一樣,雙手托腮,眉頭微皺,一臉愁容。


    然後和她大眼對小眼。


    “在院裏太無聊了,我們出去玩兒好不好?”


    小杺兒一聽出去玩兒,立馬高興地蹦了起來。


    “好欸好欸!出去玩兒,出去玩兒!”


    今兒日朗風清,陽光打在身上照得人暖洋洋,格外舒服。


    街上行人不少,喬阮香帶著小杺兒,身後跟著知秋和幾個護衛,在街上閑逛。


    小杺兒瞧著熱鬧的街區,和街邊那新奇的小玩意,開心壞了。


    被喬阮香抱著是掙著小手想要下去自己走。


    喬阮香也是拗不過她,便放她下來,但也是緊緊拽著她的小胳膊,不敢撒手,怕她亂跑。


    就這樣一大一小的人兒,在街上東逛逛西瞅瞅。


    小杺兒那好奇心是怎麽也填不滿,任何擺在外麵的東西,她都是要瞅一眼。


    任何店麵鋪子,也非要進去看看。


    這不,來到賭坊,瞧著裏麵一陣熱鬧叫喊聲,又烏泱全是人,小杺兒是拉著拽著非要進去。


    喬阮香怎麽說都說不聽,正在她打算直接粗暴抱走她迴家時。


    賭坊裏突然被扔出一個人來。


    也好在她眼疾手快,抱著小杺兒急忙躲過。


    隻見那人一身髒衣爛衫,蓬頭垢麵,還渾身酒味。


    被丟出來摔倒在地,疼得直齜牙咧嘴,也非要再起來進去。


    嘴裏還念叨著,“我會贏的,讓我再賭一把吧!”


    “去去去!趕緊滾!你那房子的地契還有你那老婆和小妾都抵押給我們,才勉強夠還你欠下的賭債的!現在還想賭?你拿什麽還,趕緊滾蛋!要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那個為首的壯漢,就是把那人扔出來的人。


    指著他的鼻子就是一通怒罵。


    罵完,才又抬眸看到喬阮香。


    忙換了一副嘴臉,那粗獷的臉上滿是諂媚的笑。


    “哎喲,實在對不住姑娘,剛剛險些衝撞了您?您和令媛可有受傷。”


    說完他才抬頭瞅向喬阮香,一瞧見喬阮香的臉,才猛拍大腿,忙又彎低了腰身,低頭哈腰麵上更小心翼翼了。


    “原來是安民縣主啊!是小的冒昧了,還請縣主莫怪!”


    喬阮香擺手表示無事,並沒有打算和他計較的意思。


    隻是視線又落在地上那跟個乞丐差不多的落魄男人。


    那正是蘇墨。


    又想到剛剛那壯漢說的什麽房契老婆和小妾抵押等話,她那雙水眸便泛起瑩光來。


    一切倒是都如她所料。


    蘇墨嗜賭成性,把她給的青木的房契也偷去抵押,現在更是把青木和方惠也抵押了。


    想到方惠,她眸光頓了頓,方惠倒是確實倒黴了些。


    她似乎一直都是軟弱柔弱的性子,被賣給賭坊,她怕是隻有進青樓的份兒了。


    賭坊和青樓都有暗自合作的買賣的,那些還不起賭債的人,賣老婆賣女兒,不都是最後淪為低賤的窯女,日夜不停伺候男人,淪為掙錢的工具?


    她對方惠沒什麽好感,但,也沒什麽壞的印象,在蘇家她也是一直唯唯諾諾,從沒主動招惹過自己。


    “他抵押的小妾可是叫方惠?”


    那低頭哈腰的壯漢聞此,忙不迭迴道:“正是。”


    喬阮香向後伸手,知秋從懷裏拿出一百兩銀票,她遞給對方,“一百兩可夠買她的?”


    那壯漢知喬阮香的身份,不隻安民縣主,不久後她還是郡王妃,他和整個賭坊那都是惹不起的,見她想要什麽人,那是銀子也不敢收,直接命人去把人帶來了。


    隻揀著好聽的話說什麽縣主喜歡,便要去,不收錢。


    但喬阮香不想平白占便宜,還是讓知秋硬塞給了他銀子。


    此時,趴在地上的蘇墨,抬頭看到是喬阮香。


    自己蓬頭垢麵,衣衫襤褸,跟個街邊乞丐一樣卑微低賤,而她,卻越過越好,是縣主,還馬上要嫁給蘇梧成郡王妃!


    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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