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自己在睡得最沉的時候,他好像掙脫了,自己卻又無意識抓住了那衣袍。


    看著手中的衣袍,她粲然一笑。


    抱著那衣袍深深嗅了嗅,心滿意足後,才將衣衫折疊好,放在一旁。


    也是這時,知秋急匆匆拽著大夫來了。


    那大夫被知秋拽的,帽子都歪了也來不及扶正。


    一入裏屋,便給喬阮香診脈。


    須臾,那大夫隻言喬阮香已經無礙了,之後又開了補氣血身子的藥才走。


    昨日的事發生得急,迴來後,喬阮香就直接病了。


    所以大家都這會兒才知道,喬阮香昨日出了事但不知道什麽事,隻知現在她還病著。


    先是蘇老太太來看她,是問了又問,確定她無事才走。


    之後便是喬書柏攙著喬父來。


    喬阮香沒告訴蘇老太太昨日的事,更是不敢告訴父親和大哥了。


    尤其父親,身體才剛剛好轉,可不能讓他再擔憂。


    便也隻是找了個理由隨便搪塞了過去,又道自己這次病症和在雲山寺一樣,來得快去得快,已經好了,讓他們不要擔心。


    喬父和喬阮香也是瞧著她那神色當真沒事,又問了知秋,說大夫剛看過,已無大礙。


    這才都放心了,一個迴了自己院中,一個去上早朝。


    一匹黑影駕馬正在疾馳。


    秋風獵獵,卷起腳邊衣擺陣陣作響。


    直到日頭西垂,那一人一馬才追上了大部隊。


    越朝邊境行去,那秋風越是刺骨。


    蘇梧沒穿那身擋風的外袍,隻身穿繡雲紋金絲滾邊錦衣。


    追上大部隊後,冷不丁打了個噴嚏,這隨行隊伍中,作為蘇梧的副手見此,忙拿了自己的披風給他。


    蘇梧擺手隻道不用。


    又問了路程,便隻讓大家休整了一刻繼續趕路。


    半個月的路程,硬是星夜兼程,七日便到了邊境。


    張將軍在接到旨意後就等著他來,見他這麽快便來了,詫異之時,也不敢耽誤。


    那些隨行的士兵休整,他領著蘇梧去發現的幾個埋葬黃金的點去查看。


    事關黃金寶物,此消息自當要封鎖,以免被散播出去,百姓們知道了引起慌亂。


    再者,這邊境三城內,多的是琉璃國的間諜。


    若是製造了慌亂,豈不是給琉璃國攻打的機會。


    蘇梧和張將軍便衣出行去了那幾個可疑的地方查看,倒是也調查出了幾點線索,那什麽寶藏黃金應該絕非虛言。


    隻是,挖寶藏是一個大難點。


    查看完後,他先迴了軍營,飛鴿傳書送信給了皇上。


    之後,才又開始看長風傳來的消息。


    長風被他留在京城,一來找餘桐的下落,二來也是保護喬阮香。


    看了那字條,他那眉頭一緊,擰到了一起。


    這個長風,一個人都找不到!


    看來他是真不想活了!


    遠在京城的長風,那後脖頸一涼,身子猛打一個冷顫。


    那手忙害怕地摸著脖子,生怕一個不留神,自己那脖子就裂開了。


    扭頭看了看門外漆黑如墨的夜,那臉上盡是愁眉苦臉。


    一旁,還是那哭哭啼啼的雙竹。


    他是問也問了,這雙竹是一問三不知,本來就是雙竹看護不力,她也不委屈的,可現在她倒哭上委屈上了。


    這七日,他也是跑斷了腿,把京城餘桐可能待的地方,都找遍了,愣是一個人影沒看著。


    主子讓他三日找到餘桐的,他七日都沒找到,等主子迴來他那頭還指不定在不在。


    他還沒哭呢。


    “好了,你快也別哭了。我又沒說把你怎麽樣,你還是快些想想,你盯著餘桐那些時日,她有什麽異常,有沒有你不知道但她隱約透露出一點的藏身之處的線索?”


    雙竹哭是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蘇梧大人那般心狠毒辣,殺人不眨眼,她沒辦好交代的事,還捅出這麽大一個簍子。


    她肯定活不了。


    那她活不了多久了,還不能為自己哭一哭嗎。


    長風聽那哭聲聽得腦仁都疼了,忙又加了一句。


    “你放心吧,我會替你求情,絕不讓主子殺你,好不好?你就別哭了,趕緊想一想我剛剛的話吧。”


    現在,抓住餘桐要緊。


    隻要在主子迴來前,抓住餘桐,自己的腦袋和雙竹的腦袋才能保全。


    雙竹一聽這,那哭聲頓時小了。


    抽抽搭搭,一邊抹淚一邊思忖道。


    “餘,餘桐,她整日除了做甜點,就,就是刺繡,沒,沒什麽異常……”


    長風長歎一口氣,他還真就多餘問。


    “不過,她之前說過,那南郊尋家巷的一家糖心點心鋪子的梨花酥最好吃。那南郊尋家巷可離這兒很遠,不知道她是怎麽知道那兒的點心好吃的。”


    長風腦子轉得快,一聞此,神色微凝,眉頭一動,當即出了門。


    長風趕到尋家巷附近時,挨家挨戶去找,果不其然,在一處小院子找到了躲在這兒的餘桐。


    但餘桐好似知道他要來,並不訝異,也不躲,就靜靜等著他被抓。


    喬阮香發現她那不能被觸碰肌膚的症狀徹底好了!


    知秋輕輕碰她手背,她竟也沒有任何不適,然後是賈雲兒,也沒有那異樣感覺。


    知秋替她開心。


    “小姐,你真的好了!”


    喬阮香也詫異,自己可是差點兒被汙了身子,那元姨娘的父兄撫摸自己身體時,那厭惡惡心的感覺她這會兒還曆曆在目。


    她原以為自己的症狀沒準兒會加重,可誰知道,竟然好了!


    好得毫無征兆。


    她又想到發燒那一夜,自己好似感覺掙脫那透明的罩子,又衝出了海底。


    她猜,應該是自己克服了自己心裏的障礙。


    總之,不管是因為什麽,她徹底好了,那便代表著,那一直深紮在自己心底的毒刺,終於拔出來了。


    而且,此時她也感覺渾身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


    時間飛逝,轉眼入冬又到春。


    喬阮香以為蘇梧一兩個月邊歸,可他在邊境一待便是半年。


    相思甚苦啊,這半年她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那因想他便做的木樨花香露,已經做滿了一案桌了。


    這日,知秋歡喜雀躍,總算給她帶來了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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