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得消息及時,讓下人保住了這一篇文章。到底是兄長寫的,我是舍不得,便在我屋子裏放著。我也時不時拿出來看一看,不過也看不懂,倒是不知何時我將它丟到這兒了。”


    她啞然一笑,便要伸手去拿迴。


    蘇墨卻下意識往後一躲,讓她拿了空。


    在她錯愕眼神下,他尷尬道:“那個,我見這文章寫得尚可,想著觀摩一二。娘子應當不介意吧?”


    喬阮香點頭收迴手,“當然,夫君請便。”


    他眼珠子又一轉,挑眉又問:“這是隻此一份,是嗎?”


    “呃,我的意思是,若是就這一份,我觀摩時可得小心些。”


    喬阮香微笑著點頭,水眸淡淡,眼底的神色落在蘇墨臉上,意味不明。


    但蘇墨見後心裏滿是抑製不住的興奮,根本沒瞧見她眼裏的異色。


    「喬阮香也不是個一無是處的人嘛,最起碼今日這篇文章可是間接幫了自己大忙了!」


    「既然就這獨一份,那肯定要毀了它才行啊!哈哈哈哈」


    蘇墨心裏歡喜雀躍得像是有無數喜鵲在叫。


    「看在這篇文章,還有……她剛沐浴完這若有似無勾引自己的份上,今夜就留宿在這兒吧。」


    “那……”


    “夫君!時候不早了,聽聞最近賈氏正是需要你的時候,夫君還是快些去舒雲院吧。免得讓賈氏傷心。”


    不等蘇墨開口,喬阮香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嘴。


    蘇墨還想說什麽,此時賈雲兒的婢女也剛巧來了,說是賈雲兒心悸不舒服,讓他去看看。


    蘇墨微張的嘴便閉上了,還有些不舍地瞧了兩眼那張嬌豔欲滴的臉。


    咽了幾口唾沫,便撩袍離開。


    賈雲兒懷孕了,自是極盡放肆任性地向蘇墨索取關注和疼愛了。


    這些時日,聽說她的風頭都蓋過了宛青荷。


    但,據喬阮香推測,宛青荷安靜了這麽些時日,定是憋著大招。


    賈雲兒怕是高興不了幾日了。


    思及此,她的神色也沒任何變動,賈雲兒的下場她能預料到。


    接下來就看之後的賈雲兒,如何反擊了。


    她沒讓這種小事過多耗費自己心神。


    轉而想到蘇墨,他拿了文章,便如他所想,定能入內閣。


    而且,她也料定,他定會原封不動抄襲大哥的文章。


    因為,這是她根據上一世時韓老首輔出的題目讓大哥寫的。


    大哥的文筆自是毋庸置疑。


    蘇墨若瞧見手裏的文章便是正確答案,不照抄才怪。


    如此,君入甕中。


    一切便隻等最後一刻。


    計劃進行得很順利,喬阮香心情也愉悅不少。


    便拿出母親手劄細細研讀起來。


    翌日一大早,韓玲就迫不及待把寫好的描述的香味,列成了單子給了她。


    還附上了千兩銀票,以及一隻玉鐲。


    那玉鐲成色是上品,並無尋常,唯一不尋常的是這鐲子是一對,韓玲隨身佩戴一隻。


    這是另一隻。


    意思自然很明顯。


    便是她不僅入了韓玲的眼,還和她自此成了極為親密的好友。


    而這鐲子京城中人都識得,是韓玲最心愛的玉鐲。


    如今玉鐲在她手裏,旁人見了便自動會讓上一二分。


    尤其是她這種商賈的低賤身份,尋常官宦家的小姐給白眼諷刺揶揄是常有的事。


    有了它,便等於她身後有韓玲撐腰,自不會再受此譏諷。


    這看似隻是送了一隻玉鐲,實則是一份重禮。


    還是喬阮香迴不了的重禮。


    她心裏五味雜陳。


    自己隻是憑借製香之能,就如此受韓玲喜愛,是她始料未及的。


    但這玉鐲她現在還沒資格佩戴它,也不好退迴去,便隻好小心翼翼將其收好。


    又看了上麵所述香味,隻掃了一眼,她便也瞧出,韓玲是個嗅覺敏感之人。


    也難怪,她對品香如此執著,還更執著找自己喜歡的香味。


    這應該是每個嗅覺敏感之人都會執著的吧。


    她小心將其收好,玉鐲不好不收,錢卻沒收,並道了五日後會將她想要的香露送去。


    韓府下人聽命便走了。


    之後喬阮香便低頭寫了一堆東西遞給知秋,讓她照著單子準備製香的東西。


    她則仔細研究韓玲描述的香露,想著不能單一隻是香露一種,埋頭在母親手劄中看起來。


    而另一邊,珍珠院內。


    蘇珍氣急敗壞,又是摔東西又是破口大罵。


    一旁端坐在上位的魏氏擰眉嗬斥,“你瞧瞧你,現在成什麽樣了?是潑婦嗎!”


    “娘!你不氣嗎?喬氏那個一個低賤的商女,她竟然攀上了韓玲,那韓玲也是個眼瞎的,竟然還把玉鐲給她!等著日後韓玲被喬阮香給賣了,就有她後悔的了!”


    “韓玲後不後悔那是她的事,輪得著你置喙?再說了,喬氏能攀上韓玲,可見她是有點兒本事的,你要是有這半點本事也行!自己不行,還怨恨起對方來了。”


    魏氏一針見血的話,戳得蘇珍肺管子生疼。


    “娘!我到底是不是您親生女兒!”怎麽能這麽說自己!


    “當然是了,不然我管都懶得管你!我都告訴你了,自有人對付喬氏,你非不聽,非要鬧這一出。”魏氏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


    不過,喬氏能如此化解此事,還搭上了韓玲著實讓她意外。


    魏氏又瞧著自己麵前氣得雙目通紅的女兒,簡直是母夜叉,扯了扯唇角,抬手示意她過來。


    拉著她的手,強按著她坐下,道:“喬氏,確實是我小瞧她了。沒想到她一直是扮豬吃虎。此事就作罷,你也別想著再去教訓她之事了。”


    一聽這兒,蘇珍就又急了,剛要開口,又被魏氏攔下。


    “我說了多少遍,要把眼睛放長遠一些,而非眼前的利益。喬氏能和韓玲攀上倒也不是壞事,你眼看到了適婚年紀了,韓玲有個弟弟,但也隻是比她小一歲,過了年十八,比你大三歲是最合適的。”


    蘇珍不傻,聽到母親說到這兒,她就明白母親是什麽意思了。


    韓玲弟弟韓珪是韓府嫡子,也是唯一的兒子,父親是內閣副首輔,大祖父是當朝老首輔韓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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