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廚房。


    “少夫人說了,這燕窩隻能少夫人喝,你們家表小姐又沒生孩子又沒病的喝什麽燕窩!”


    蘇府下人消息最是靈通,喬阮香隨意打罵發賣了周嬤嬤,就是殺雞儆猴。


    廚房管事也是個機靈的,知道這個蘇府說到底是誰做主。


    宛青荷的婢女青木聞此氣得直跺腳,偏偏她還不能說自家小姐是產婦。


    這事在蘇府瞞得緊,隻有大房夫人老爺和少爺以及荷花園裏的下人知道。


    “沒有燕窩參湯總得有吧?”


    管事冷眼上挑,“沒有!”


    “那我來取早飯總可以了吧!”


    “今日沒開火做早飯,少夫人說了,誰家餓了自己掏腰包在自己院裏做!”


    再是賬房那邊。


    各院的婢女婆子的工錢該結了,他們都照例來找喬管事要銀子。


    喬管事依照少夫人吩咐,打發他們去各自院裏找各自主子要,他不管這事。


    下人們七嘴八舌吵鬧著,見喬管事依舊不為所動,就又都一蜂窩迴自己院裏找主子要去。


    現在個個院裏都被下人們鬧得不可開交,隻清香園格外清靜。


    喬阮香邊用早飯邊聽了喬管事和廚房李管事說的事情,又眼神示意知秋,分別給了他們一錠銀子。


    “我知道了,幹得不錯,退下吧。”


    他們前腳剛退下,後腳就有人登門了。


    喬阮香直接閉門不出,遣了知秋出去,丟了一句賬上沒錢了,直接把他們趕走了。


    二房的二夫人三房的三夫人以及幾個姨娘,像是被趕狗一樣趕了出去,氣得一個個臉都綠了。


    紛紛甩袖朝鬆鶴園奔去。


    之後喬阮香又低語吩咐了知秋幾句,知秋就拿著賬本也隨著那道人群走去。


    一大早,董氏連口早飯都沒吃,剛聽說喬氏那個賤人命廚房停火,沒做早飯。


    還命人扣住了一應參湯補品,氣得正眼冒金星。


    就又見二房三房烏泱泱一群人把她給圍了。


    二夫人魏氏:“大嫂,你家兒媳是怎麽管家的,把整個蘇府的錢給管沒了!還說什麽,誰家院裏的仆人誰給發工錢!那若真這樣還不如分家嘞!”


    “是啊,大家都住在蘇府,往日裏這些下人的工錢都是從公中取的!今兒怎麽就不行了,還偏偏今兒就剛好賬上沒錢了!這賬上的錢莫不是都被大嫂一家吃了去吧!”三夫人鍾氏也不甘示弱,一臉尖酸刻薄的模樣道。


    董氏聽著她們那聒噪聲,一口氣沒順下來,猛地咳了好幾聲。


    灌了一盞茶水,這才順了氣。


    反了反了反了,這個喬氏真是反了她了!


    她正欲發作,就見知秋拿著賬本衝過人群徑直走了過來,然後翻了最主要的幾頁給她看。


    董氏娘家也是在朝堂當官的,打理庶務看賬本也能看明白。


    就這幾頁,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知秋見大夫人看明白了,就把自家小姐的話原封不動說了出來。


    “從我家夫人嫁進來,蘇府就一直虧空,我家夫人拿著嫁妝是填了又填,可就是填不滿。昨兒一查賬才知道,原來是二房三房的人一直在貪汙公中的銀子。”


    “大夫人,我家夫人也不是非要計較填補虧空的嫁妝,你說夫人的嫁妝入了大夫人您的口袋也就算了,到底是一家人,可二房三房的人竟也貪汙了近十萬兩。”


    “小姐說了,這蘇府就是無底洞,管家權不要也罷。”


    董氏聞此早就顧不上生氣了,腦海隻一個念頭。


    她不能不管家,不然她那些嫁妝她怎麽都奪來,還有她背後喬家,喬家的錢那也都是蘇家的啊!


    她又深深看了一眼賬本,怒火又直衝魏氏和鍾氏。


    好啊,二房三房的人竟然背著自己貪汙了這麽多銀子!


    魏氏和鍾氏聽得心虛,一個個低下頭去。


    蘇府人人都知道大房兒媳是個人傻錢多的蠢貨,還柔弱好拿捏,他們這才敢明裏暗裏貪汙這麽多的。


    可今兒是怎麽了?那個蠢貨怎麽開始查賬,還敢把這事翻到明麵上來了?


    她就不怕得罪他們!


    再說另一邊,荷花園內。


    宛青荷聽了青木迴的話,氣得直摔杯子。


    “那些燕窩補品都是我的,喬阮香那個賤人憑什麽不給我喝!”


    她昨日聽說喬氏死活不認緒兒做嫡長子,最後竟讓自己的兒子當了庶子,而且還要給墨哥哥納妾!


    她心裏本來就憋著火,今兒就又來這麽一出。


    心中積攢的怒火一下子就爆發了。


    青木垂頭緊抿著嘴,腹誹,憑人家是當家主母啊。


    “小姐,您別動氣,氣大傷身。一日不喝也無事,左右大夫人知道了,定會訓斥她,到時候她肯定還會親自給小姐送來燕窩的。”


    青木不知道那個喬氏今兒怎麽突然這番做派,但大夫人一向最疼小姐,這件事肯定還會和之前無數次情況一樣。


    最後結果,隻能是喬氏低聲下氣來給自家小姐道歉。


    宛青荷自然是認同青木說的,可是,“我現在身子可是金貴得很,剛生產完又異常虛弱,一日不喝燕窩怎麽能行!”


    青木又忍不住腹誹,這說話怒吼的氣性,可不像是虛弱啊。


    而且,兩年前來投奔蘇府前,她們可是混得不如乞丐,那時別說燕窩,一口肉都吃不到。


    這才嬌養了兩年,怎麽就金貴到一日不喝燕窩就不行了?


    青木眼底劃過鄙夷,但很快消失。


    “奴婢記得院裏還有之前多領了剩下的燕窩,奴婢這就去給小姐熬了去。”


    “剩的燕窩怎麽配讓我喝,我現在的身子這般虛,隻能喝最新鮮最金貴的!”


    這可難住青木了,新鮮的貴的不要錢啊,她去哪給弄來?


    宛青荷似乎也察覺到青木為難,十分不情願道:“行了行了,剩下的就剩下的吧!”


    左右明日喬氏就會端著最好的燕窩,來給自己道歉!


    喬阮香喝了蘇梧給的補品,又睡了一覺,明顯感覺身體好多了。


    麵色不似那般慘白,有了紅暈,身上也有了力氣。


    用過午飯,才見知秋迴來了,將鬆鶴園裏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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