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於血手人屠趙嬤嬤這樣的積年老匪積,也真的是深諳兵法之道,非常的懂得與眾擊寡,以強淩弱,以逸待勞的道理。


    陳真衝上來的時候,她仍然正襟危坐,並繼續愜意的品嚐稚嫩的心頭肉。也有酒,是那種北方常見的大海碗,滿滿一碗的陳釀高粱酒,不過,碗裏麵一半都是濃的化不開的血。


    陳真的爺爺本身也是曾經義和團的老拳民,當然從小也見識過一些,類似於刹血為盟的場景,但是,那些義和團的老哥們,多數都是滿懷著激情和壯誌心甘情願的赴死之前刺破指尖的豪邁。很顯然,這老妖婆不是的,隻是喜歡血的味道,很多江湖武林的妖人修行,大多數都是吃人肉,喝人血,來激發自身的狂暴和兇悍之氣。


    老妖婆,該死。


    三步,一拳。從跨上二樓雅間外麵的欄杆開始,靈敏的嗅覺聞到了酒裏的血味開始,如神似魔的陳真其實仍然清醒的狠,因為說正經的,雖然十幾歲的時候認識了師傅霍元甲大俠,但是真正傳承的燕青迷蹤拳,也就是霍家拳的,不過就是粗淺的套路,他真正的功夫底子卻是義和拳和神打沾衣十八跌以及古代中州戰拳的血氣神功。


    所謂的血氣神功,其實是一種通過戰場的殺戮,和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頑強的意誌,來修煉的戰場搏殺術,也就是一切的招式,都隻是為了在龐大的遠古刀兵相見的戰場中存活的軍武搏殺術,也就是可以,利用任何有效的手段,打倒身邊的一切敵人,利用任何的方法強化自己的體魄以及耐力和戰鬥意誌,用敵人的鮮血來刺激自己的神經,讓所有的血肉骨骼,在強大的外力的壓迫下,爆發出無可匹敵的戰鬥力。神經時時刻刻都是緊繃著的,五腔六腑和氣也是一浪高過一浪的始終沸騰著的,澎湃著的,就比如說氣血最充盈的時候,陳真刺破自己的指尖,一運氣,那標出來的血液可以射到三米開外,這就是氣血化劍。全身的血液都這樣,一滴不剩的像噴泉一樣噴發,而是用自己的神魂意誌和精神力,讓自己的每一滴沸騰燃燒的熱血,在十步之內,幾乎可以媲美,手槍,子彈,甚至步槍子彈的威力。對於修煉血氣神功的人,每一滴鮮血都是不可能隨意浪費的。同樣的,他們也可以把水珠和汗珠,當成十步之內殺敵於無形的子彈。


    其實血氣神功乃是道家崆峒山五髒六腑神元經和五勞七傷拳的簡化版本,曾經在宋元時期,和野蠻人蒙元帝國的作戰中大放光芒,一定程度上扞衛了漢家的衣冠,可惜也正是因為如此,戰火烽煙,導致傳承典籍缺失,讓傳承於軒轅黃帝和廣成子一脈的遠古玄門煉氣士的崆峒山最終還是淪為了道家的附庸,除了口誦黃庭,也就剩遠離塵俗的無所事事了。而且傳承自上古的崆峒青雲十三劍的大乘登仙劍術,最後居然成了道家的劍舞!再也沒有了任何一絲的犀利絕倫的實戰效果,但是不管怎麽說,五髒六腑神元經雖說殘缺仍然是道家至高修行典籍,仍然可比全真的金丹秘錄,不弱於正一的太清神功。


    陳真自小打熬身體,輔以秘藥滋養氣血,很早丹田氣海的氣血就已經如黃河大江,隻是那會他的實戰經驗和年齡所限,爆發不出身體的無限潛能。自家親爺爺又因為和霍家迷蹤拳在義和團時代的所接的仇怨,而上門挑釁,最後才有了自家爺爺比武受傷又臨終托孤的戲碼,但也正是因為霍元甲大俠的坦蕩,終於解開了霍陳兩家的仇怨,並讓當時還年輕的中二少年陳真心甘情願的認下了霍師傅。這一段往事也正是霍家始終容不下陳真的根本原因,所以在陳真的青年時期,才會有遠走日本留學的經曆,也是霍元甲霍大俠親自托人把他送去日本的,希望他在日本學習一些先進的科技和民生技術,因為類似於霍元甲這樣的人很多,在很早以前就意識到了,能夠挽救中國的不再是古老的武術,但是,仍然要有武者之心何不為生死的毅力和勇氣,也要有接受新鮮事物,比如說工業科技文明的海納百川,兼容並蓄的涵養,師夷長技以製夷,是曾經的那個時代,幾乎所有有識之士的共識。


    不了解你自己,你也不了解你的敵人或者仇人,既不知己,又不知彼,如何能勝?


    而血手人屠趙嬤嬤,顯然是不認識,也不知道成真的。但是陳真卻幾乎是從小就聽過他的江湖傳說,趙嬤嬤本來就是曾經的魔教和白蓮教餘孽,辮子朝末期就已經被官方和大類高手聯合追捕,並且手裏也沾染了相當多的義和團前輩誌士的血,老妖婆,必須死。


    一拳破空,劇烈的罡風壓縮成氣柱迅猛無濤的撞向老妖婆。一聲嘎嘎嘎的冷笑,響徹小樓,坐著的桌子轟然炸裂,桌上的盤子碗乃至於還沒吃完的人肉和血酒盡數如箭前傾,老妖仍然單坐在八仙椅上,陳真一聲大喝,換到左手狼牙棒速度下擊地板,烘隆一聲喝,木製閣樓的地板轟然炸裂出一個大洞,木屑和碎塊同樣的也和子彈一樣的,擋住了射過來的桌子,碗,碟子,酒,水和菜。


    更兼之陳真的沾衣十八跌的外放護體罡氣,三尺之外,水潑不進,火燒不能。老妖婆也不急,隔著樓板的大洞,雙手的袖籠一揮,套在袖腕上的,看著像尋常銀鐲子一樣的子母連環扣就振開如袖箭直射向陳真腦袋,人也騰空而起,雙爪如鉤,直接抓向陳真天靈蓋。


    這個雙爪有個名堂,也就是武林傳聞的九陰白骨爪,力大爪沉,穿牆破洞,確非等閑之輩能敵。


    陳真也是無畏無懼,當然也沒有撐著脖子硬挺,不過是左手慣性上揚,手上還捏著狼牙棒呢,灌注了血氣神功的真氣的狼牙棒對九陰鬼爪,老妖婆又人在半空無法變相,畢竟沒有學過傳說中的小無相功,無法淩空借力,也不能他化萬物為己用。所以老妖婆也隻能一咬牙,硬生生的用長長的指爪硬碰硬的扛著。結果顯而易見,人倒是沒事兒,也借力飛騰開了,雙腳重新落在樓板上站著,但是兩手所有的手指已經血淋淋的骨折和稀碎了。


    老妖婆也不愧是老妖婆,咬牙切齒的狠狠的盯著陳真,小子,你居然毀了我這一雙手,所以,今天你死定了,大吼一聲上。同樣的,在這個二樓,那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悍匪大小頭目,和重要人物也就迅速的趕到了,畢竟都在一個酒館裏喝酒呢,雖然縣城裏絕對大多數的小嘍囉的生死,他們可以毫不介意,但是,老妖婆卻是他們的摯愛親朋和師門長輩,這座樓裏上上下下的所有匪徒都是魔門和白蓮教餘孽,共有大小二三十人,也都是兇名赫赫,都是血債累累。


    陳真無懼,不等那些人說話,左手的狼牙棒又迅速的換到了右手,一個跨步斜劈,當然是劈向了雙手粉碎的趙老妖婆,這老妖婆雖然折了手,她可是還有一雙腳,還有惡毒的伶牙俐齒,還有兩條,同樣殘忍和兇猛的,無與倫比的鐵臂,如果讓她逃去,日後,以這個老妖婆的性情,不知道還要造多少殺戮?所以無論如何,就算拚著受傷,甚至以命換命,老妖婆,必須死。


    更何況,陳真不是隻身一人戰鬥,還有兩個看熱鬧的小迷弟呢,這當然說的就是,柳生和一輝啦。在陳真拎著琅琊榜繼續攻向老妖婆的瞬間,二樓的房梁和屋頂轟然碎裂,瓦片和木梁碎屑,就像暴風雨機關槍一樣的,瞬間擋住了這二三十號匪徒高手。在毫無防備和大意疏忽之下,這幫人未戰已經宣敗,十之八九都受了或多或少的輕傷和重傷。還沒有開始的攻勢就夭折了,一柄唐八方風雨會中州的璀璨刀光,瞬間就將他們裹了進去,同時,這刀光之上還有著鳳凰座的不滅神火,有一說一,雖然這神火的威力小了一點,但是這兩個新手的配合仍然完美無缺,瀑布一樣的刀光,還夾著無物不燃的鳳凰真火,同樣具有先天和後天真氣的高手們,都可以利用自己的蒸汽來阻擋火焰的燃燒攻勢,可是還有無堅不摧的犀利唐刀呢。這幫積年老匪酒勁還沒醒呢,大多數其實都真的不在狀態,家夥什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老妖婆那樣的套在手腕上的好吧,老妖婆就是靠九陰白骨爪以及手腕上的天心連環扣成名,因為魔功深厚,銅皮鐵骨,確實不需要等閑的兵器。但是他們這些魔修後輩晚輩匪類,卻一個個多數都是肉體凡胎,當然還是需要趁手的兵器才足以殺敵或者自保呀,於是場麵頓時一陣搞笑,狼奔豬突和鬼叫連連。當然,這些小場麵並沒有影響到陳真和老妖婆繼續戰鬥的可能,而且老妖婆也真的不愧是魔功深厚,就在折了雙爪的情況下,也仍然能夠用手臂繼續著控製著天心連環舞出幻影。


    整座酒樓已經不堪重負和重擊,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陳真手裏的這個重達六七十公斤的狼牙巨棒。兩人傾盡全力的每一次交擊,爆發的真力以無以倫比的破壞力擊退了周圍的一切,然後整座酒樓轟然一聲爆炸向四麵八方,把那些從廣場趕來的龐大的匪徒嘍囉片成片的掀翻,東倒西歪散了一地,強大的氣勁夾雜著碎屑,擊打在這些人的身上,噗噗噗的聲音,入肉即碎,血肉模糊。


    兩個人的戰場從地麵打向天空,從從天空打向高處和低處的樓宇,在陳真刻意的引誘之下,瘋狂的趙嬤嬤,根本就無視周遭的任何環境,也無視周邊的任何人,而聰明的陳真,卻是在借力用力,盡可能的把所有的攻擊都偏轉向了貌似不明,所以仍然瘋狂的一擁而上的無知匪徒。


    兩個人畢竟都是大宗師,抱丹勁的高手勁,所以兩個人的氣息綿長,真的真的不可以道理記,而且貌似老妖婆現在已經進入了一種瘋狂的狀態,打著打著人就不清醒了,根本就沒有察覺到陳真的險惡用心。


    搞笑了不是,兩個人的速度非常的快,普通尋常的匪徒以及鹽城還殘存的偷偷躲著的幸運兒們也就看到了一幅讓他們終身難忘的光景,在須臾刹那電光火石之間,兩個人的戰場幾乎無視時間和空間的距離,擴散蔓延到了整個郯城,到處都是蒸汽爆炸之後,粉翠坍塌和一地哀嚎的場景,你還別說,現在這會兒死的都是這些無知又無畏的悍匪。這是陳真刻意誘導的結果。剛剛坍塌的酒樓那邊,則是柳生和一輝的戰場,這兩人,一朝一夕取了此前的經驗和教訓,火力全開,避強擊弱發揮了自己最大的擅長,兩人聯手在已經成為廢墟的岩層的殘存建築的縫隙間縱橫挪移,無物不燃的鳳凰之在這些廢墟和木質建築密布的場所裏,發揮了最大的優勢,利用火光隱藏了他倆可能的弱點,並借著火勢隱藏了他們的身形,飛速的收割著一個個疏忽大意的人頭。fa,圖中,真正的高手,比如說長城的六個剩下的馬匪刀客,不愧是在江湖上縱橫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老江湖,一看勢頭不對,先行偷偷開溜了,根本就沒有招唿任何的朋友,因為可能的朋友,該死的已經死了,聰明的也閃了,剩下的都是已經瘋狂了的,或者原本腦袋就不怎麽聰明的,死了活該。


    人力有時而窮,天都打亮了,原本大幾千上萬的匪徒,殺著殺著,在這個已經徹底破碎的城市,已經真個沒剩下多少了,而城外更是有聰明的匪徒或者步行或者騎馬,包袱款款的,已經或者早就在逃離的路上了,這是一個讓他們也瘋狂到絕望的城市,因為這個城市裏有著一個如神似魔的男人。心有餘悸的匪徒同時也慶幸,幸好,已經被廢墟徹底的封堵住了的城市,還有像趙嬤嬤這樣瘋狂的匪徒,仍然死命不顧一切的和這個魔神一般的男人戰鬥著呢。


    趙嬤嬤終究是年齡大了,老了,不中用了,力氣越來越小,速度也越來越慢,肉眼可見的虛弱了。不得不停止了瘋狂的無效攻擊,主動的和陳真拉開了十步的距離,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向了哀嚎遍地的城市,此刻,他們在殘破的城門樓上,因為這古老的建築是石料的,雖然也坍塌了大半,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儼然已經成為這座小縣城最高的地方。


    小子,老身究竟和你有何怨仇?何苦要死死的糾纏著老身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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