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唿嘯,前方是看不到邊際的海域冰川,後麵是沒有盡頭的高大雪林。


    白牧川的睫毛結了冰,鼻子在刮骨涼風的刺激下微紅。


    “好冷啊……”妹妹嘟嚷著,“往後麵的林子裏走,我帶你去找醒魂草。這個點,周俊已經找到答案之書了。”


    現在是白天,白牧川檢查了隨身攜帶的電子設備,除了血魔的那部手機,其他的都失去了信號。


    他背著背包朝林子裏麵走,雪路走起來很耽擱時間,他身後留下一串腳印,某個腳印中一隻毛茸茸的爪子破雪而出,爪子撓了撓光禿禿的圓腦袋,似乎是被白牧川無意中踩了一腳。


    地上的雪不僅厚,還很實,白牧川奔跑起來,朝妹妹說的方向走。


    山間的一陣風帶來感染物的香氣,這裏感染物的味道比外界濃鬱多了,明明是危險之地,白牧川卻出自本能的……有點喜歡。


    他跑累了就從雪裏抓一隻感染物,吞噬細絲將感染物抽幹,他的體力又會恢複。他一拳揍暈某隻感染物,扛在肩上跑起來,邊跑邊吃,這樣流失的體力能同時恢複……莫非他真是天才?


    但即使是體力上接近“永動機”,大腦也會疲憊。白牧川丟棄第十四隻被抽幹的感染物,他已經跑了十個小時。


    按外界正常的日月更替算,此時已經入夜,到了該睡覺的點。但是現在仍然是白天,夜晚絲毫沒有降臨的意思。


    白牧川用堅冰做了一個可以容身的冰屋,冰屋上是能遮蓋光線的樹枝。


    感染物叢生的折疊境,沒有一隻敢主動靠近白牧川。


    他跑了這麽久,沒有碰到一個從外麵來的人。


    “妹妹,還有多久到?”


    “三個小時。”她不停地喝水,因為她出現的時間有期限限製,所以在一直不停地給白牧川科普,“這裏雖然離還魂草生長的地方還剩三個小時的路程,但是關竹到那邊估計還要半天時間。這半天內你有另一件事情可以做。”


    “這是一個岔路口,另一條路是一條‘絕路’。”


    白牧川:“那裏有什麽?”


    妹妹把保溫杯裏的水倒出來:“感染物產生的遺跡。”


    她問:“你要去麽?”


    “危險麽?”他問,“小命都沒了要遺跡也沒有用。”


    “當然危險,但是有我在可以提升你的存活率。你如果死掉,體內的l器官失活,我也會死亡。”妹妹把保溫杯蓋子扣上,“我有一定把握可以讓你活下來。”


    白牧川雖然有點心動,但是沒有一股腦地做決定,他再三思量,最終開口:“好。”


    他休息了幾個小時,睡醒後朝妹妹說的那個方向走,這裏人跡罕至,在走了二十分鍾後卻發現了人的痕跡。


    妹妹:“竟然有人尋寶誤打誤撞走過來了。”


    地上有一小片空地的雪是清理幹淨了的,周圍有幾個新砍的樹墩。白牧川走過去,樹墩後麵有一條腿,血跡稀稀拉拉的,因為剛噴灑出來就被凍成了冰。


    “這個人已經變成感染物了,他被感染後攻擊了他的同伴,已經沒救了。”


    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白牧川循著聲音過去,看到被同化為感染物的斷腿人正掐住一個人的脖子。


    “烈哥,救我!”


    被稱作烈哥的男人用槍對準感染物的腦袋:“砰!”


    感染物歪頭側身,竟然躲過去了,他的手一鬆,被掐的男人趁機跑掉:“靠!”


    妹妹:“他們是一個小公會的成員,這次出行一共九人,現在還剩六個。”


    那邊烈哥正欲開第二槍,斷腿感染物卻一閃身撲上來了。


    烈哥用鞋子抵住感染物的脖子:“都斷腿了還他娘的這麽快!感染物的身體機能真是不可理喻。”


    忽然,感染物似乎嗅到了什麽味道,他驟然迴頭,與白牧川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白牧川不是聖父,但他是個人,讓他過來的原因往往被稱作人性。


    烈哥是個經驗豐富的靈行者,感染物一有異常他就發現了。他再次舉起手裏的槍,想拚出一線生機,誰料斷腿感染物頭也不迴地跑掉了。


    他朝感染物逃跑的方向開了兩槍,沒有傳來中槍的聲音。正當他感到奇怪時,從他們來時的路那邊走出一個人。


    這個人很年輕,看樣貌最多二十幾歲,不過進化等級高的靈行者新陳代謝活躍、壽命長,從麵貌是看不出真實年齡。


    烈哥不是傻子,明顯就是這人趕跑了感染物。他心裏一驚——聽說高級靈行者會有一種“場”的存在,難道正是這種玄妙的力場讓感染物都感受到了威脅?


    他主動上前:“我們是虎嘯公會的尋寶人,多謝您方才出手相救,請問您是?”


    “我叫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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