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驚詫或者憤怒,而是無語,這種高高在上的人就這麽喜歡把人當猴耍,然後自己在一邊兒看戲嗎?


    我低著頭,突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迴複他。


    高老頭這時候開口道:“李尚,你現在已經被摘星閣的人給盯上了,並且他親眼看到你跟望北樓的三大話事人在一起談話,哪怕你沒有加入我們望北樓,摘星閣的人也會默認你加入了,並且會在二十四小時之內將你抹除。”


    “我可不是嚇大的。”我說完,轉身離開高老頭的別墅,迴到了我那棟。


    三長老還在沙發上躺著看手機,看我迴來,他說:“你不是月拋去了嗎?怎麽這個點兒就迴來了?”


    三長老說著,還起身看了看外麵的天色,現在剛剛傍晚,他那張臭臉終於有了別的表情:“你是不是不行啊?年紀輕輕的,我跟你說,我像你這個年紀……”


    不等他話說完,我已經脫下了自己的鞋子朝他丟了過去。


    三長老雙手撐著沙發,雙腳騰空將我的鞋子踢了迴來。


    我接過鞋子重新穿上,把剛才高老頭跟我說的話跟三長老說了一遍。


    三長老說:“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說唄,搞的那麽神秘。”我翻了個白眼,心裏對這個整天拉這個臭臉的三長老有點改觀了。


    三長老將自己的經曆娓娓道來。


    他原本也是神機門的一員,當時神機門的門主是高老頭的師兄,也是三長老的時候,那個時候的神機門在江湖上誰碰見了都要豎一根大拇指,沒別的,就因為神機門有錢而且廣結善緣,畢竟鎖匠在那個年代是很吃香的。


    後來三長老的師父莫名其妙的死了,作為師弟跟師叔的高老頭竟然阻止三長老調查其師父的死因,並且冠冕堂皇的說人死為大、入土為安,不可妄動其屍首,那意思就是人已經死了,留個全屍入土為安就行。


    三長老知道高老頭那麽做的原因八成是因為害死自己師父的那個人或者那個勢力太過強大,神機門惹不起,所以就不了了之了,但三長老對高老頭失望透頂退出了神機門,然後被驚門總魁首收入了驚門。


    之後三長老猶如開掛一般,憑借著自己的頭腦跟身手,一步步的坐到了五位長老之一。


    聽到這兒,我納悶了,三長老腦袋上的白發比高老頭的少不了幾根,怎麽就能差一個輩分。


    三長老解釋說是自己想給師父報仇卻無能為力,愁的。


    我恍然大明白。


    聽完他的故事,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我說:“你是想告訴我,當初那個害死你師父的人,是摘星樓的?”


    “八九不離十吧!”三長老提起自己的師父,有些神傷,道:“據我所知,能淩空一掌打死一個人的,除了摘星閣跟望北樓之外,就是那些身懷異術的人了,比如薩滿教跟巫門、蠱門等一些宗教的人。”


    “宗教?”


    “你不會認為,那些道士跟出馬仙們每天就燒香拜神吧?我們國家幾千年的曆史,底蘊厚的很,練功也分內外,外功銅皮鐵骨,內功可淩空傷人。”


    “好厲害。”我憋著笑,瘋狂粉他。


    而後,我又發問:“如果摘星閣或者望北樓的人要殺我,你能擋得住嗎?”


    “應該能吧!”三長老挑了挑眼皮:“如果是因為剛才你說的那件事兒,那你盡管放心,望北樓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兒就想著幹掉你的。”


    “那摘星閣呢?”


    “啊?”三長老頓時一噎,是啊,摘星閣依附了它們,根據它們的尿性跟度量,知道我住在王家,對我下手是遲早的事兒。


    所以三長老從沙發上站起來,道:“走,我們去外麵住。”


    “走。”我十萬個同意。


    走出別墅,王薇已經開車在莊園門口等著了。


    我也沒有問她怎麽知道我們要走,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給你裝個竊聽器或者針孔探頭啥的,那都是很正常的事兒。


    上了車。


    王薇說:“我送你們去青紅門旗下的一家酒店吧?你不是跟饕餮認識嗎?”


    我表示也行。


    但是王薇這麽一提醒,我才想起來饕餮好像被我給拋棄了,我當即掏出手機,這才發現饕餮給我發了一條有一條的語音,我點開一個,裏麵是饕餮的咆哮聲,說我不是個男人,竟然拋下她一個弱女子自己跑路。


    我尷尬一笑,關閉了手機,打算到了酒店再聽其他的語音。


    把我們送到青紅門旗下的一家酒店,王薇遞給三長老一張房卡,讓他先上去,她有話跟我說。


    三長老接過房卡上了樓。


    我說:“想說啥?說唄,還怕外人啊。”


    “我懷疑,三長老是摘星閣的人。”


    “啥?”我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如果三長老是摘星閣的人,那剛才我要是說我答應了望北樓,估計三長老馬上就會對我動手。


    不過我沒相信王薇的話,而是質疑道:“靠不靠譜啊,你要這麽說,我今晚都不敢跟他住一塊了。”


    “本來就沒打算讓你跟他住一起。”王薇說完,再次發動汽車拉著我到了另一家希爾頓酒店。


    開了房間之後,她說:“你自己上去吧,我就不去了。”


    我伸手拉住她:“我還有點事兒想跟你談談,上去坐坐吧。”


    王薇扭捏一番之後,說:“行,走吧。”


    看著坐在床上的王薇,我說:“你跟我說說望北樓的事兒唄?你父母跟你師父為什麽都想讓我加入?”


    “掌控你,等於掌控優先知情權,這是上層人物的博弈。”王薇說罷,又給我舉了個例子,好比印度有一個領導要到一線雷區去探望受傷的同胞,哪怕雷區的雷全部被排幹淨了,但領導人依然需要有一個或者多個同胞在前方帶路,說是帶路,其實是探路,沒別的,就是不想自己流血而已。


    與其豁出性命去探索,倒不如等別人探索完之後,搶現成的。


    王薇一口氣跟我說了很多,一直持續到晚上十點多鍾,她起身告辭。


    我也起身相送。


    就在我低頭起身的這一刹那,隻見王薇手中白色粉末飛揚。


    我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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