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理他。


    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不到四十分鍾的樣子,驚門僅存的四位長老全都過來了。


    他們每個人都麵色嚴肅。


    二長老率先開口:“李尚,我們四個老東西可以聯名上書幫你去見秦家老爺子,但是九龍墓的下一行程,得讓老三跟你一起去。”


    “沒問題。”


    “既然這樣,我們不妨寫一紙書麵協議?這一紙協議可保爾平安,日後若你反悔,我們也有找你麻煩的理由,到時候無論我們是文鬥還是武鬥,爵門都不能出麵幹涉,你可敢?”


    “有何不敢?取紙筆來。”我大手一揮,寫下了幾人想要的契約。


    並且親自簽名畫押之後,交給了二長老保留。


    之後二長老說:“最晚今天下午,我會給你消息,你在這兒等消息就是了,秦立那邊我會幫你周旋,在你見到秦家老爺子之前,我們不會讓你出事,之後……”


    “之後生死各安天命了,不過我覺得話雖然這麽講,但是二位應該不會看著我出事,因為一旦我出事兒,九龍墓的事情就會徹底斷絕。”我笑眯眯的說出這句話。


    二長老說:“如果是有人惡意想要針對你,我們驚門會保你,如果是你主動找茬,那我們驚門絕對不會出手,而且你要記住,這範圍隻限京都,出了京都,跟我們驚門沒關係。”


    “好說。”我拱了拱手。


    當天下午三點多鍾那會兒,二長老到客房找到了我,說秦氏管家同意讓我見老爺子了,但是我必須要保證能讓秦老爺子多活一年。


    前半句聽著還行,後半句我直接就蒙了,我說:“你把我給白修賢續命的事兒告訴秦氏了?”


    “不然秦家老爺子憑什麽見你?”


    “也是。”我點了點頭。


    隨後二長老安排驚門的人送我去秦家大院。


    秦家大院在一環裏,這個位置足以說明一些問題了,並且去秦家的這一路上還有執法隊開道,秦家也派人來接應。


    這一次如果不讓秦家那個老爺子多活一段時間,恐怕就算秦立不找我麻煩,其他人也不會放過我。


    車隊很安全的開到秦家大院外麵。


    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年輕人站在門口,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幾歲,但是這個人就是在秦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管家。


    下車之後二長老跟大管家免不了一番客套。


    客套之後,二長老引薦了我,大管家看我的眼神多了一些鄙夷,可能在他的世界裏,‘續命’這個東西隻有西方的這種科技手段才能做到吧,畢竟在一些東西的眼裏,中醫是迷信、是糟粕,西醫是真理,也不知道是西醫艸了他的媽還是怎麽著了。


    二長老離開之後,我跟隨大管家進入秦家大院。


    大院三進三出,說實話,這跟王府真沒什麽區別了,或者說前朝中的王府都沒有這個大院裝修的好,沒這個大院的安全性高。


    大管家走得很快,永遠領先我半個身位:“你是打哪兒來的?”


    “順德。”


    “小地方,嗬。”大管家嗤笑一聲,說:“聽說你曾經讓白修賢延壽一年?”


    “這麽嚴密的事兒都能聽說,看來你耳朵沒毛病。”我迴懟了一句。


    後麵跟著的柳妙彤三人頓時笑了出來。


    大總管停下腳步,張口想要放狠話,但是我故作沒刹住車,直接給大總管撞了個趔趄,臉上的金絲眼鏡都摔壞了。


    我趕忙充滿歉意的衝上去把大總管攙扶起來,並且撿起了他的眼睛,沒度數,這孫子帶這個純為了裝逼啊?


    大總管一臉憤恨:“你瞎啊?”


    “對不起啊大總管,我不知道你突然就‘籲’了,所以一不留神撞上去了。”我連忙賠禮道歉。


    籲是我們當地趕驢時,讓驢停下的口號。


    大總管這種級別的人肯定是不懂的,但他不能裝作不懂,便冷哼一聲說小地方出來的人就是沒規矩。


    按照規矩,我們幾個人要先見秦立這個代理家主,然後才能去見老爺子。


    秦權湊到我身邊:“叔,我害怕,你說我爹會不會……”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付出跟迴報是成正比的,秦權呐,不是當叔的說你,人家白瑞樓就比你有種的多,你別看人家隻是家族裏老三,但是人家的心思跟算計咱倆加起來都比不上人家一個,而且白修賢當時給了白瑞樓五百塊錢就把他趕出家族了,到最後白修賢還是敗在了人家的手裏,知道為啥不?”


    “為啥?”


    “因為人家不慫,人家有蛋子,而你,沒有。”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認真。


    哪怕這句話頗具搞笑成分,但是秦權不敢笑。


    我這些話沒有壓低聲音,大總管自然也聽到了,不過他對我的話嗤之以鼻,如今老爺子歸天在即,秦家現在是秦立的一言堂。


    我國是個講出身的地方,哪怕秦立沒有什麽特別突出的能力,僅僅長子這個身份,就足矣讓他坐穩下一任家主的位置,而現在我帶秦權迴秦家想讓秦權成為繼承人,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莫說秦權不是嫡係,就算是嫡係,也沒有隔輩傳位的。


    當然,曆史上有,但結果換來的是什麽?兒子死於孫子之手,釀成後來的靖難之役。


    所以秦權在大總管看來,就算秦權要上位,也是得秦立傳他,而非老爺子傳他,所以秦權目前來看根本就沒有上位的可能性。


    進了會客廳,秦立坐在主位上,端著一盞茶輕輕刮沫,吹著熱氣。


    見到我,他不怒反笑:“李掌櫃當真好手段呐。”


    “哪裏哪裏,比起親兒子跟兄弟都能殺的人,李某當真是拍馬都趕不上啊。”我拱手一笑。


    秦立麵色瞬間陰冷,因為我說他殺親兒子,說的是秦權,我說的兄弟,那可就是秦功了。


    同樣都是兒子,嫡出跟庶出雖然待遇不同,但是如果老爺子知道是秦立設計幹掉了秦功,那老爺子的脾氣,能直接廢了他。


    如果他說秦功殺了他的家眷,那誰給他作證呢?死無對證的事兒。


    秦立說:“李掌櫃,說話是要講證據的。”


    我桀桀一笑:“你猜我有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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