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稱是,我便跟她一起下樓相迎。


    我能活到現在,有如今的手段跟地位,理論上都是段正豪那幾顆藥丸起到了作用,否則的話我早就死在了昆侖山上,所以哪怕火門的門主如今不是段正豪,但火門的人我依然要將其奉為座上賓。


    火門來人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人,叫段德詠,是目前火門的總管。


    將其請到二樓之後,段德詠說:“聽聞李掌櫃知道我兄段正豪的下落?”


    “知道,在江東蘇家的地牢裏麵,不過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仙逝了,我有幸在段前輩臨終前跟他一同待過幾天。”


    “那李掌櫃應該也知道我兄是怎麽死的吧?”


    “不想自己半生的成果落於蘇家之手,自殺身亡。”


    “李掌櫃可願為自己這一番話負責?”段德詠對我抱有懷疑的態度。


    我當即豎起三指:“我如果有一句假話,三刀六洞,千刀萬剮任憑你處置。”


    段德詠見狀,微微頷首。


    但我知道他的目的並不是查清楚段正豪是怎麽死的,都說某些地方的人現實,其實江湖人更現實,段正豪已經死了,再糾察他的死因根本就是白白浪費力氣,況且真對段正豪那麽看重,會讓他在蘇家地牢裏麵待了半年之久?


    所以這個段德詠來找我,必然還有其他的事情。


    但是他不先開口,我自然不能張口,畢竟這種事兒誰先開口誰就被動。


    果然,看我一直不為所動,段德詠忍不住了,說:“李掌櫃,有筆買賣我火門想跟你做。”


    “段總管請講。”我抬了抬手:“我曾跟段前輩在一起住過一段時間,指點我一二,這份恩情,李尚記著呢!隻要不違背江湖道義,我義不容辭。”


    段德詠一聽我這麽說,道了聲好,然後說:“也沒什麽,就是聽聞李掌櫃前些日子得到一顆龍珠,我火門世代研究此等稀奇之物,想問李掌櫃借來龍珠,研究幾日,待研究結束,完璧奉還。”


    “這……”我故作為難之態。


    段德詠見狀,說:“剛剛李掌櫃還說我兄對你有指點之恩,現在卻…嗬嗬,李掌櫃你這讓我如何說你?”


    “既然段總管話都說到這兒了,我也不跟你藏著掖著了,龍珠這事兒,剛剛江東蘇家也來找我了,說想借龍珠,而且京都秦家少爺秦權也跟我一同探墓取珠,這龍珠也有他一份兒,您怎麽著也得讓我有個緩氣的機會不是?我總得衡量利弊吧?前段時間我在京都鬧得那麽大,秦立都幫我把屁股擦幹淨了,你說我要是一聲不響的把龍珠給了你,這讓秦立怎麽看我?”


    我話講完。


    段德詠眉心皺了皺:“李掌櫃所言也有道理,但我火門能給李掌櫃的價值,絕對遠超秦、蘇兩家,還望李掌櫃好好斟酌。”


    “那是自然。”我拱了拱手,道:“段總管如果沒有要緊事兒的話,不如在我這裏用個便飯?”


    “不了,我初到順德,還想在這逛逛呢,就不叨擾李掌櫃了。”段德詠起身告辭。


    將之送到門外,注視他開車離開。


    我問旁邊的周雅:“秦權也迴別墅了是吧?”


    “嗯,有小靜跟柳小姐在,秦權應該也跑不到哪兒去。”


    “我不是怕他跑,是怕他被刺殺死在我們家。”我說完,拿出手機給蕭碧靜打了個電話,詢問了秦權的情況。


    蕭碧靜說秦權問自己什麽時候才能迴京都,畢竟一直在我這待著,他也害怕,怕秦立真的安排人幹掉他。


    蕭碧靜到底是搞情報的,她說她已經從各方麵渠道調查過秦立最近跟什麽人接觸過,尤其是有沒有跟索命門的人接觸,答案都是沒有,那說明秦立想要幹掉秦權嫁禍給我的話不會從索命門買兇,那八成就是從青紅門或者秦家那些個‘供奉’裏麵挑選殺手。


    這個供奉,指的是這些世家所養的打手,類似於蔣文柏這種,能在明麵上出現的‘裏子’。


    不過現在迴來了,秦權這事兒不能一直往後拖,遲則生變,我得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迴到秦家,並且想辦法讓他名正言順的坐上家主候選人的位置,不然的話一切都是白搭。


    想想就頭大。


    忙碌的一天過去,夜深人靜,我坐在二樓的陽台上喝著悶酒,對下一步要走的路極為迷茫。


    就在我發愁的時候,街道的盡頭慢悠悠的走過來一個人。


    這人佝僂著身子,但是身上的氣味我卻忘不了。


    我連忙坐直了身子,說:“前輩,深夜造訪所為何事啊?”


    “小王八羔子,我還以為你死在山裏了。”來人哈哈一笑,隻是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不似從前了。


    我翻下陽台,打開了一樓的大門將其迎了進來。


    此人正是在流沙古城一別之後再也沒見過的高老頭,也就是王薇的師父。


    高老頭此時看著我,猶如欣賞一件工藝品:“不錯,你成長的速度很快。”


    “前輩,您這段時間跑哪兒去了?我可派人打聽過您,都無功而返。”


    “去澳區的了,跟我那傻徒弟享了幾天福,但是我這把老骨頭就是賤,總想著過風雨飄搖的日子,這不,我自己又跑迴來了,比起澳區那邊的高樓大廈,我還是喜歡我那五十多平的小破房,哈哈。”高老頭拿過旁邊我喝過的酒咕嘟咕嘟灌了下去:“舒坦,還有麽?”


    “有,當然有。”雖然已經夜深,但我仍然跑到便利店給他又買了兩箱啤酒迴來。


    因為高老頭每次出現都能給我指點迷津或者為我撥開眼前的迷霧,所以他這次出現也一定是如此。


    我倆推杯換盞一箱啤酒下肚,高老頭笑聲都yin蕩了不少。


    為表尊敬,我還領著他找到了一間洗頭房,那種大頭小頭都能洗的那種。


    事後,我問高老頭:“前輩此次迴來,是要指點我一二麽?”


    “嘿嘿嘿,就知道你小子鬼精鬼精的。”


    高老頭銀笑著,從褲襠裏掏出一塊羊皮殘卷在我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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