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大家歡聚一堂吵吵鬧鬧,在這棟小木屋裏麵沒有江湖上的恩怨情仇,有的隻有並肩作戰的情誼。


    但我不喜歡這種氣氛,所以我跟李儒兩個人走出木屋坐在了院子裏。


    看著對麵的鐵絲網跟深邃的林區,我突然想起那個被饕餮一劍梟首的虎侍,便問道:“儒哥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不知道方不方便解答。”


    “剛才在屋裏的時候你不是說過了嗎?此時此刻的我們沒有所謂的江湖恩怨,隻有弟兄們,有話你說就行。”李儒摟著我的肩膀,嘴裏叼著煙,豪爽的很。


    我點頭,然後說:“虎侍是什麽?”


    聽到虎侍二字,李儒明顯愣了一愣,隨後說:“虎侍是巫門造畜成功的十二個之一,巫門共有十二侍從,虎侍是其中之一,也是目前唯一一個被外界所知的侍從,至於其他的,不是哥哥藏私,而是我也不知道,這次我們設計幹掉的娜迦蛇,說不定就是巫門的侍從之一。”


    “巫門有多少堂口?”


    “十二堂口,每個堂口有一位堂主,每一位堂主都有一名侍從。”


    “那這麽理解的話,娜迦蛇就不是侍從,因為小花是堂主,而虎侍一直都陪著小花,這說明娜迦蛇可能是他們下一個實驗對象,否則也不會飼養這麽久,用了上千條人命。”


    “我也是這麽想的,巫門比蠱門還要神秘,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巫門的頭目是誰,隻知道一個大概的結構,當初流沙古國那一次,我們薩滿教跟巫門合作,那次我們的人雙雙死在下麵,我們本來是想找青紅門要一個說法的,但是看巫門沒動靜,我們也就拉倒了。”李儒說到這兒,臉上多了一絲慍怒。


    我問他為什麽巫門沒動靜他們也就沒動靜了。


    李儒說薩滿教的教主跟巫門的門主是夫妻關係,後來因為意見不合,兩個人就一拍兩散了,而作為男人的教主對巫門可能是因為愛屋及烏的原因吧,特別勒令薩滿教的人不準對巫門的人動手,哪怕避無可避了,也要退讓三次。


    也就是因為這一條命令,才讓薩滿教對壓龍寨的控製顯得那麽薄弱,而先前負責壓龍寨的負責人就是李儒跟李福兄弟二人,這次我進山,他們兩個剛好配合我將壓龍寨給拔了,本來是想自己接手的,但是沒想到壓龍寨的風水地脈被我給毀了。


    當然,李儒現在並不知道是我安排人弄的。


    不過按照李儒的脾性,毀了也就毀了,畢竟就算拔了巫門在壓龍寨的底蘊,教主也不一定會讓他們兄弟二人重建壓龍寨,所以毀了也就毀了。


    李儒一口氣跟我講了很多薩滿教跟巫門的恩怨情仇,給我聽的津津有味的。


    講完薩滿教跟巫門的恩怨情仇,李儒停了下來。


    我瞥了他一眼,繼續仰頭看著天上的繁星,因為我不知道說什麽!


    李儒問道:“李尚,你有沒有想過抽身?”


    “啊?”我愣了一下。


    李儒接著說:“你別看我在薩滿教是五大主事之一,位高權重,其實我很累,我今年已經三十多歲了,你也看到了,我孩子都那麽大了,我有些厭倦這些江湖上的紛爭了,我想抽身,想離開江湖到國外去養老。”


    “能嗎?”我吐出這兩個字。


    這不光是在問李儒,也是在問我自己,如果我到了李儒這個年紀,解開了我父母當年遇襲的真相,親手手刃了江豹之後,我該怎麽做?繼續在江湖這泥潭中掙紮嗎?


    捫心自問,抽身而退不光是李儒想要的,亦是我想要的。


    李儒微微一笑,說:“隻要想抽身,怎麽都可以,就看是否要遵從自己的內心了,你說呢?”


    “我不知道。”我很坦誠的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我不這麽覺得。”李儒用力一蹦,一屁股坐在柴火堆上,說:“俗世洪流,所有人都說自己身不由己,但他們真的是身不由己嗎?我看不見得,腳在自己腿上長著,要走哪條路,往哪兒走,怎麽走,不都是自己來決定的麽?”


    “可有些事情並非如此。”我雖然不願意提及這件事情,但我還是把我跟柳妙彤是怎麽走到一起的跟李儒說了一遍,雖然這在江湖上不算秘密,但是從我口中說出來,更讓人覺得可信不是嗎?


    李儒聽後沒有笑我,隻是很單純的說:“依我看,不是身不由己,而是己不由心。”


    我重複了一遍他的話。


    他說:“是啊,己不由心,身又豈能由己?”


    “好像有些道理。”我能理解這句話的字麵意思,但是深層的含義我暫時get不到,所以隻能哈哈一笑。


    李儒看我的眼神沒有其他人那種算計,反而清澈的很,或許他是真把我當成兄弟了吧,他跟我講他對以後的籌劃,等到一個合適的機會,他就帶著老婆孩子出國享福去,國內這些逼事兒,這些逼人,他一點也不想再接觸了。


    我哈哈笑著,並闡述著我對自己未來的規劃,我們兩個人活像兩個學生時代肆意揮毫書寫著美好未來的無知少年。


    雖然二逼,但是很快樂。


    夜深之後,外麵的氣溫低的有些過分,我們便進了屋。


    而屋裏這些人有的躺在沙發上,有的倒在地毯上睡得那叫一個愜意。


    我推開沙發上打著唿嚕的秦權,一屁股坐了上去,腦袋靠在沙發背上,閉目養神。


    李儒說:“兄弟,睡個踏實覺吧!在哥哥這,沒人能傷害你。”


    也不知道咋迴事,我突然之間就特別相信李儒,就這麽著,我在沙發上睡了一宿。


    別看他這是個木屋,但是保暖這一塊做的特別嚴實,並且簾子都是整張獸皮做的,屋裏還有兩個壁爐,5所以根本感覺不到冷。


    我睡的很踏實,第二天一早,我迷迷糊糊的聽到外麵有唿唿哈嘿的聲音。


    我走出屋外,李儒在外麵打拳,看我睡醒,他朝我招了招手:“來,陪哥哥耍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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