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安嶺深處的爆炸?


    我們幾人對視了一眼,我計上心頭,哪怕我們不知道這事兒,也要裝出知道的樣子。


    我問道:“這位大哥知道內幕?”


    “不知道,隻知道大興安嶺深處突然傳來爆炸聲,第二天就有奇怪的人上山了,別的我不認識,但是洛陽鏟我還是認識的;不過這事兒也忒奇怪了。”漢子說著,還撓了撓頭皮。


    我說:“奇怪之處?”


    “往常林子裏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林業局的人會第一時間來查看,但是這一次並沒有官方人員上山,而且這幾次偷摸上山的人也變得大張旗鼓,搞得好像是官方故意讓他們進去的一樣。”


    “他們帶家夥了麽?”


    “帶了,一人一張弓,箭若幹,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他笑嗬嗬的跟我們談論著所謂的大興安嶺爆炸聲。


    正聊著,外麵有摩托車聲。


    漢子起身道:“應該是我家那口子迴來了。”


    還沒等他走到門口,一個婦女領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兒進屋了,看到我們幾個人或坐或站,他衝漢子埋怨道:“家裏來了客人你也不說一聲,我這買的東西……”


    柳妙彤起身說:“嫂子吧?沒事兒,我們來的時候帶了吃的了,我們本來就是打算跟大哥上山裏露營野炊去的,食材準備的很多。”


    柳妙彤說完,秦權很有眼力見的跑出屋子,不一會兒就提來了兩隻豬後腿跟一隻雞。


    柳妙彤接過東西,跟女人一起進了廚房。


    因為住在這邊兒的基本上都是半磚石半木材結構的房子,所以廚房在外麵不在屋內。


    柳妙彤出去之後,漢子重新坐下,說:“還沒請教?”


    “李尚。”


    “我也姓李,咱倆說不定五百年前還是一家,我叫李儒。”


    “李哥。”我尊稱一聲李哥,隨後向他介紹了我們的成員,因為他一開始點破了我們倒鬥的身份,所以我們也就敞開了聊了。


    他說他雖然不是我們江湖中人,但是他們也是有一個小群體的,他們這個群體叫狩獵聯盟,說白了就是一群靠山吃山的獵人自發組成的一個小聯盟。


    當初隨老李來黑龍江的時候,聽人提到過。


    李儒說:“兄弟,哥哥說句不該說的話,你別不樂意。”


    “李哥有話盡管說,咱兄弟不講究那些。”我大大咧咧的說。


    李儒隨後娓娓道來,他說他其實也是護林員之一,這幾天經過他的觀察,已經進山三四波人了,其中有一波還是外國人,金發碧眼的,還有一些亞洲麵孔但不是國人的人。


    那不用想,除了棒子就是倭子。


    這些人在我們的地界上受到了很大限度的優待,他們很可能帶著弩或者其他的東西。


    這個‘其他的東西’他沒細說,但我猜得出來,也可能是響兒。


    我看了一眼秦權,秦權說:“沒事兒叔,我爸給我們也準備了好玩意兒呢。”


    “那就行。”我放心不少,對於李儒,我不隱瞞其實也有我自己的打算。


    一個能在這個偏僻荒涼的地方落戶的,絕對不是善男信女,他可能真的不是江湖人,但是他的手段未必就沒有江湖人高明!


    任何時候都不要小看別人。


    柳妙彤跟李儒的媳婦打斷我們的聊天,讓出去吃飯。


    這個時候天兒也不冷了,甚至在外麵吃飯還有些涼爽,我們幾人圍坐一桌觥籌交錯,天南海北聊得不亦樂乎。


    除了我跟秦權之外,他們幾人都是南方麵孔,李儒夫婦常年居住在北方,對於南方挺好奇的,所以跟柳妙彤他們聊得比較多。


    吃過了午飯。


    我向李儒辭行,畢竟進山還是要趁早,不然入了夜還沒找到一個安全的休息場所,那些大型猛獸真的會把我們衝的潰不成軍。


    李儒跟他媳婦打了聲招唿說要送我們進山,畢竟靠近林子邊緣的地帶,有他們護林員放下的捕獸夾,就是為了防止大型猛獸下山傷人的,萬一被我們踩了,人的腿骨可是無法跟猛獸相比的。


    我道了聲謝,李儒跨上了自己的摩托車,前麵帶路。


    跟著李儒,我們找到一條進山的豁口,把車開了進去。


    不到百米,車無法再前行了,李儒也停下摩托,將摩托上那個鹿皮盒子取了下來往肩上一背:“兄弟,走。”


    我哎了一聲,連忙跟上:“這盒子裏是霰彈槍吧?”


    “嗯,我爺傳下來的,但我這兒已經是第三代了。”他嘿嘿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將身後的皮盒子打開,取出了一把來福槍,筒體純黑,雖然有的地方已經磨的掉漆,但仍然很有壓迫感。


    李儒跟我們講述著他們一家三代在這片林子裏的輝煌戰績,說大型猛獸基本上都扛不住這一噴子。


    柳妙彤說:“隻要是碳基生物,基本上都扛不住這一噴子吧?”


    李儒卻說:“話不能說太滿,早些年我還小,跟我爹一起進山的時候就碰到了一件怪事兒,說起來,我現在都有些害怕。”


    我心中一動,忙道:“李哥,方便說麽?”


    “當然,不然我就不會提起來了。”但是李儒賣了個關子,讓我們猜猜他遇到了什麽。


    我突然想到之前王五跟劉四說他們在東北這邊兒的山裏碰到過一直能站起來的老虎,雖然不知道是否是編撰的,但我仍然脫口而出:“不會是一隻能站起來的老虎吧?”


    “你怎麽知道?”李儒麵色抽搐了一下。


    我隻能說是開玩笑的。


    李儒卻說:“我們真的遇到了一隻能站起來的老虎,我手裏這塊鐵疙瘩愣是沒能怎麽滴它,我爹就是死在他的口中,我的腿也被他給撕下了一塊肉。”


    他撩起一條褲腿,隻見一條很深的疤,或者說是坑,因為肉並沒有跟其他部位的肉長平,留下了一個坑兒。


    我們麵麵相覷,誰都沒講話。


    放下褲腿,李儒開解道:“不過那是十幾年前的事兒了,那東西活沒活著都兩說呢。”


    又送了我們近百米之後。


    李儒停下腳步,囑咐道:“往前走,大概五百米的地方有一個我早些年搭建的木屋,你們晚上找不到落腳點的話可以在那裏休息,但是要小心這林子裏的東西。”


    “你不是說那老虎活沒活著都不一定嗎?”秦權笑嗬嗬的問。


    李儒說:“林子裏比老虎可怕的東西多了去了,你見過能聽懂人話的野豬麽?見過會說人話的熊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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